玉珠買到了心儀的壽禮,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開心的打道回府了。坐在馬車中玉珠回想剛才的珍稀齋,整個鋪子的環境以及店小二的接待風格都與普通的鋪子不同,而且這鋪子主要的客源似乎也是達官貴族。種種跡象表明,這鋪子背後勢力強大,是個不好惹的,但是卻可與其交善,畢竟多個朋友也就少個敵人。
墨琴看著陷入沉思的玉珠,默默的倒上一杯清茶遞至玉珠跟前。一陣淡香撲鼻而來,嗯,是上好的大紅袍。玉珠回過神來,就看見自家的小墨琴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盯著自己,麵前的茶幾上正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大紅袍。
玉珠笑眯眯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趣道:“琴兒為何總是如此正經呢,笑一笑嘛。小姐我也算是與你一同長大,一同習武,也能算得上是青梅青梅,為何不見你習得我身上的優點逢人就笑呢?”
“墨琴不懂小姐說的什麼青梅青梅,墨琴隻知道小姐不僅看上了彆人家鋪子的好茶,連彆人家鋪子的蜜餞果子都打包帶走了。而且小姐逢人就笑,都不嫌臉疼。”墨琴似是賭氣,又好似打趣兒的答道,雖然臉上麵無表情,但眼神裡卻閃爍著嬌怒,語氣裡包裹著嗔斥。
玉珠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很是嚴肅的看著墨琴,“秉著善良即正義,節約是美德的原則,與那傻呼呼的小二多聊聊一會。那小二感激我陪他打發打發了閒暇時光就送了我蜜餞果子,推辭不了那我就隻好收下,畢竟浪費可恥。”一雙杏眼狡黠的打量著墨琴,“小琴兒可是吃醋了?”
“不知道小姐在胡說什麼。”墨琴扭頭不去看玉珠,“那小二才不傻呢,依琴兒看聰明著呢。”轉身下了馬車,一隻手掀開馬車簾,一隻手準備攙扶玉珠下馬車。
扶著墨琴的手走進了都統府,看著麵麵俱到護著自己的墨琴,玉珠不由的感歎,這可真是個傻姑娘啊。而墨琴則在心裡暗自嘀咕,以後出門得多帶些人,我們家小姐這麼好看這麼善良,每次看見長得可愛的人都忍不住和彆人多聊幾句,可不能讓彆有用心的人利用去了。
這是一個小姐和丫鬟雙方都覺得對方是個小白兔,自己得好好保護起來的美麗誤解。
剛走進屋子,玉珠就看見董鄂七十與瓜爾佳氏愁眉莫展的坐在桌前。應該是在為五日後的大選擔心著自己,想到著玉珠輕聲吩咐墨琴退了出去,自己坐到了董鄂七十的身旁。“阿瑪和額娘可失在為玉珠五日後進宮選秀的事情擔心?”墨琴輕輕的將一盤桂花糕放在了桌上退了出去。
董鄂七十拍了拍玉珠的手,歎了口氣。“珠兒,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董鄂七十頓了頓,接著開口道:“五日後你就要進宮大選,阿瑪和額娘原本是打算借用董鄂家的關係讓你落選,將你送到一位好相與的娘娘身邊,等到了年齡就可以出宮。沒想到,唉……”
“發生什麼事情了?”玉珠緊張的看了看額娘,瓜爾佳氏默默的用絲帕擦去眼淚。
“今日,宜妃娘娘派人送了這個到了府上。”董鄂七十拿出了紅綢包著的盒子放到玉珠麵前。“宜妃娘娘比較中意於你,想把你指給九阿哥,皇上……大概是應與了吧,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玉珠顫抖著打開了盒子,引入眼簾的居然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月亮石手鏈。兜兜轉轉,這手鏈再一次戴到了玉珠的手上,玉珠心中說不出是無奈還是誇自己運氣好。
牽過董鄂七十與瓜爾佳氏的手,玉珠甚是鄭重的開口道;“阿瑪額娘,你們的心意女兒都明了,女兒,會好好的。”微微一拍,表示決心。原本想讓阿瑪額娘嘗一嘗桂花糕緩解一下心情,可現在連自己都沒有吃的心情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玉珠其實從未將自己與皇子聯係到一起,依著董鄂七十與瓜爾佳氏的疼愛程度,是萬萬不願將自己嫁入皇家的。更沒有想過自己成為曆史長河中的一員。再者說,九阿哥是什麼人,曆史上的毒蛇老九,是不是個好相與的?都是未知的。
玉珠歎了口氣,既然木已成舟,就沒有退路了。自己隻能接受,而且還隻能開開心心的接受。但是心中難免會彷徨,畢竟未來總會有一些不定因素。玉珠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遺忘了,算了不想了,睡覺睡覺。
第二日,玉珠是被墨琴叫醒的。不知該說玉珠心大還是怎樣,一旦想通了就會努力去適應去接納,昨晚這一覺睡下來竟睡出了幾分心安。醒來了才知道,原是額娘昨日從宮中請來教導禮儀的嬤嬤到了。原本還想為阿瑪壽辰操辦一番,大展廚藝的玉珠也隻好作罷。
剛走進正廳玉珠就看見了瓜爾佳氏,瓜爾佳氏正與旁邊的婦人聊著什麼。玉珠從容有序的走到瓜爾佳氏麵前,“玉珠給額娘請安。”端莊大方,懂規矩,田嬤嬤在心裡打量了玉珠一番。不愧是瓜爾佳氏養出來的孩子,是個好苗子。瓜爾佳氏看向玉珠眼裡多了幾分欣慰與自豪。“珠兒,這是教導你宮中規矩與禮儀的田嬤嬤。”
玉珠福了福身,“玉珠見過田嬤嬤。”田嬤嬤回之一禮,不苟言笑道:“在老奴教導的這三日,望格格能多多上心,不枉費老奴對格格的一番教導。”
瓜爾佳氏扶起了田嬤嬤,嘴角含笑道:“玉珠從小性子就比較皮,嬤嬤費心了。”輕輕拍了拍田嬤嬤的手,不動聲色的塞了一個荷包到田嬤嬤手中。田嬤嬤賠笑道:“福晉說笑了,老奴一定儘心儘力。”捏了捏荷包,了然於心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