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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開鋪, 店裡就迎來了一位熟客,雲鎏忙前忙後的招呼了許久,好不容易才說服客人買下了最新款的胭脂。

結賬之後,雲鎏溫和恭敬地送客人出門,與客人細聲告彆。一直到看著那位客人逐漸遠去, 她這才舒了一口氣, 抬手抹去白皙額頭上, 那冒出來地一層細汗。

雲鎏本打算轉身回店,可不經意間的一個抬眸, 眼角餘光卻瞥見了店鋪前, 那道熟悉的印入骨血的身影。

雖然隻是一道清瘦修長的背影, 一個若隱若現的側臉,可雲鎏卻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誰。

林思慎背對著她, 與一個身型高大相貌英俊, 衣著雍容貴氣的男子同行,他們正好停在胭脂鋪前,不知再說些什麼。

雲鎏有些難以置信, 她呆呆地看著林思慎, 不敢出聲驚擾, 她甚至覺得這又是自己的夢。

直到與林思慎同行的那個貴公子,突然抬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她, 而後勾唇滿意一笑,又與林思慎說了些什麼,林思慎這才緩緩轉過身。

“林公子, 您終於來了。”

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林思慎的目光終於從匾額上落下,落在了門前,那紅衣似火清麗無雙的女子身上。

兩年未見,雲鎏似乎沒有變過,她還是那麼的美麗耀眼,還是那麼的溫婉動人,甚至她看向林思慎的眼神,都如同兩年前那般,百轉千回情絲纏繞。

再見雲鎏,林思慎心中仍是泛不起絲毫波瀾。不過若問她是否有所觸動,那是自然的,就如同見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好友,那一閃而過的驚喜,真誠而明媚。

林思慎麵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她欣喜卻又帶著克製,微微點了點頭:“雲鎏姑娘。”

雲鎏自然而然的將一旁的沈忻洵忽略,哪怕從穿著氣度便能看出他的身份,可雲鎏卻並不在意,她滿眼都裝的是眼前的林思慎,她有些急切的快步走到林思慎跟前,目光細細的劃過林思慎的眉眼鼻梁唇瓣。

眼眸中彌漫著朦朧濕潤的霧氣,微微一眨,那霧氣凝結的細碎水珠,便悄然滑出眼眶。

雲鎏藏在袖間的十指緊緊蜷縮在一起,她儘量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仰頭用發紅的眼睛注視著林思慎,語氣溫柔的不像話:“林公子瘦了不少,也黑了些。”

這話語間的曖昧情愫,恐怕就是一個不識兩人的路人,都能聽得出來其中奧妙。

沈忻洵自然也聽明白了,他垂眸一笑,抬眼看向了林思慎,笑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慎兒的老熟人?”

林思慎滿心複雜,明明兩年未見,為何雲鎏還是如此的癡情,還在癡癡的等著她,她心中有所觸動眼神亦是有些閃躲,避開了雲鎏柔情的目光。

沈忻洵問了話,林思慎迅速的整理好麵上的神情,微笑著回頭,與沈忻洵介紹了起來:“殿下,這位姑娘是雲記胭脂鋪的老板娘,雲鎏姑娘。”

林思慎不知道沈忻洵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竟將她帶到了雲記胭脂鋪,不過就算沈忻洵之前是無意的,那剛剛這一幕,恐怕他也看出了雲鎏對她的感情。

沈忻洵眯著眼想了想,又看了眼林思慎跟前,那個清秀貌美楚楚動人的紅衣女子,突然笑著道:“雲鎏,這名字聽來,倒是有些耳熟。”

雲鎏本隻是默默注視著林思慎,聽聞沈忻洵的話語,她抬眸看了此人一眼,而後很快臉色一白,垂下頭去。

雲鎏當初在凝香樓,也算是見過不少位高權重的大臣,出身貴門的公子哥。林思慎雖然出身威遠將軍府,可也算不得客人中身份最尊貴的人。

從沈忻洵的穿著,很容易便能猜出他的身份,他絲毫沒有遮掩的穿著蟒袍,戴著玉冠,傻子都知道他是皇家子弟。

當初雲鎏在凝香樓時,是頭等花魁,更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沈忻洵說雲鎏的名字聽來耳熟,想來就是在暗諷雲鎏以前的身份。

雲鎏垂頭站在林思慎身前,目光隱忍而痛苦,在凝香樓的那段日子,是她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有時她想要忘記,卻又不舍忘記。

林思慎轉頭看著沈忻洵,朗聲笑道:“雲鎏姑娘是雲記胭脂鋪的老板,而雲記胭脂鋪莫說在京城,就是在晉國也頗負盛名,殿下聽過也不稀奇。”

沈忻洵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思慎:“這麼說來,本王倒還真有可能聽過雲記的胭脂,自然也有可能聽過雲老板的名號。”

既然沈忻洵順著台階下來了,林思慎便也一笑而過,她拂袖一指櫃台之上擺著的胭脂:“殿下可想要在此買些胭脂,回去送給夫人們?”

沈忻洵擺了擺手,他盯著林思慎的臉色,笑道:“這倒是不急,不過本王看慎兒與雲老板,似乎關係非同一般,也不知婠兒是否知曉。”

默不作聲的雲鎏抬眸看了眼林思慎,從林思慎微冷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對沈忻洵的厭惡和抗拒。

雲鎏看出沈忻洵就是刻意讓林思慎難堪,她眉頭微蹙雙手緊握,突然不卑不亢的迎著沈忻洵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