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14(2 / 2)

一聲暗啞的戲謔過後,林思慎喘息著俯身貼去。幾乎同時,沈頃婠雪白的手臂勾住她的脖頸,輕輕往下一攬。

柔軟相貼的那一瞬,林思慎耳畔,響起沈頃婠溫柔而又寵溺的一聲輕歎:“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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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郡主和郡馬歇息的早,也不用伺候著安寢,蘭青昏昏欲睡的守在琉光閣的大門前。

也不知為何,郡主歇息前非要吩咐她守在門邊,說是誰讓都不許放入閣內。若是將軍和老夫人來了,也得先去通稟一聲,得了允許,才能將人放進去。

蘭青不明就裡,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後,從腰間的香囊裡掏出一顆瓜子,丟入了口中,輕輕一咬就挑出了瓜子仁,而後又隨口一吐,將瓜子皮準確無誤的吐在了一旁的一塊牛皮紙上。

正當她百無聊賴的吃著瓜子時,不遠處匆匆行來了一人,不消片刻就走到了跟前。

蘭青認出了來人,那正是服侍在老夫人身側的一個丫鬟,與她同歲,兩人也曾一起閒聊過,關係倒也算是不錯。

喜出望外的站起身,又拍去手掌之上的灰塵,蘭青衝著她招了招手,待人走到跟前便笑著道:“珍珠,你怎麼來了?”

珍珠白著一張臉,看上去極為驚慌,她伸手一把攥住了蘭青的手,低聲急促問道:“蘭青,郡主娘娘可在?”

蘭青被珍珠掐的有些疼,她一邊皺著眉頭掙脫,一邊低聲道:“郡主才歇下不久,珍珠你先放開我,你掐的我有些疼了。”

珍珠聞言卻並未鬆開蘭青,反倒是越攥越緊,她低聲央求道:“蘭青,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讓我見見郡主娘娘?”

蘭青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雖被珍珠掐的實在是疼,不過看著珍珠如此不安惶恐的麵容,自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一時也顧不上疼了:“你見郡主做什麼?是老夫人的旨意嗎?”

珍珠痛苦的搖著頭,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她甚至想要當場給蘭青跪下:“蘭青你彆問了,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我求你幫幫我吧。”

一聽是性命攸關的事,蘭青也不敢懈怠了,她急忙點了點頭,先安撫了珍珠。而後低聲道:“珍珠你先彆急,我...我會替你去問問郡主。”

這事看上去似乎真是緊急,蘭青沒有怠慢,安撫了珍珠幾句之後,便急匆匆的跑到緊閉的房門前,敲了幾下:“殿下,奴婢有事稟告。”

房間內一片靜悄悄,蘭青抿了抿唇以為那二人已經歇下了,此時打攪便是擾了郡主的清夢,她有些猶豫的放下手,回頭看了眼那站在門前抹淚的珍珠。

若真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郡主郡馬想來也不會怪人驚擾。蘭青稍稍猶豫後,咬了咬牙,又抬手敲門繼續喊道:“殿下,奴婢有要事稟告。”

屋外聲聲急促的敲門聲及叫喊聲,驚擾了床榻之上忘情|交|纏的兩人。

沈頃婠抵在林思慎肩頭的手,試圖將她推開,可林思慎卻不肯放手。直到一聲悶哼過後,林思慎突然猛地坐起身,抬手捂住了唇,難以置信的看著麵露羞惱的沈頃婠。

沈頃婠緩緩坐起身,白皙的麵容上是微染的紅暈,薄唇亦是鮮紅欲滴,她沒好氣的嗔了林思慎一眼:“莫非你未曾聽見蘭青在喚我。”

林思慎捂著唇委屈的蹙眉,有些含糊不清的悶悶道:“那你也不能...咬我。”

沈頃婠聞言卻是淡淡開口道:“活該。”

林思慎跪坐在床榻之上,待舌尖之上的疼痛退去後,她舔了舔唇麵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意,而後目光始終跟隨著起身披上外衣,走下床榻打開房門的沈頃婠。

蘭青急匆匆和沈頃婠說了珍珠求見之事,沈頃婠沉吟了片刻後,讓她去將珍珠喚來。

沒一會後,珍珠便匆匆走入房門,一見沈頃婠便當場跪地,崩潰著哭喊救命。

不止沈頃婠有些詫異,就連在床榻上無所事事躺著的林思慎,也坐起身神情一變,側耳聽著外頭的交談。

珍珠是自小就養在老夫人身側的丫鬟,林思慎常常來往老夫人的佛堂,與她自然算是熟識。且不論她為何在將軍府內,還會遇到性命攸關的事,就算她真是遇上了那等事,不找老夫人不找林思慎,怎麼居然跑來琉光閣,找上了沈頃婠。

要知道沈頃婠在將軍府內,可是身份最為特殊的人。

她雖然是林思慎的娘子,是林將軍的兒媳婦是老夫人的孫媳婦,可她的身份卻比林將軍和老夫人都要高。她是皇家人,是身份尊貴的天之嬌女青陽郡主。

將軍府的人,對她總是多了一份敬畏,少了一份親近。莫說這些丫鬟家仆,就是林將軍和老夫人,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

有事不求老夫人不求林將軍不求林思慎,居然來求沈頃婠,想來這事還真是有些蹊蹺。

林思慎不在將軍府得這兩年,沈頃婠也時常來往佛堂,與珍珠也說過一些話,算是眼熟之人。

沈頃婠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珍珠,柔聲開口問道:“你莫要慌亂,先起身吧。發生了何事,你且細細道來與我聽就是。”

猶豫再三後,在蘭青的拉扯下,珍珠終是站了起來。

她梨花帶雨的抬眸看著沈頃婠,哀聲解釋道:“郡主娘娘,此事奴婢若是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定是會將奴婢逐出將軍府,所以奴婢想來求求郡主娘娘救奴婢。”

沈頃婠頜首,目光掃過珍珠麵容:“你且說來聽聽。”

珍珠看了眼身後的蘭青,猶猶豫豫道:“奴婢有些難以啟齒。”

沈頃婠了然於心,她抬眸看著蘭青,輕輕一拂袖示意道:“蘭青,你且出門候著,不許旁人前來叨擾。”

蘭青愣了愣,擔憂的看了珍珠一眼,而後躬身退下,將房門緊閉。

床榻之上的林思慎愈發覺得好奇,她儘量不發出聲響,往床榻邊緣挪了挪。

蘭青退去後,屋內明眼看來也就隻剩下沈頃婠和珍珠二人。珍珠抬頭看著沈頃婠,一張小臉煞白煞白,她顫抖著雙唇,好半天才蚊蟲叫聲一般微弱的吐出一句話:“奴婢懷了身孕。”

原來是未曾婚嫁就懷了身孕,難不成是府上的家將,這也算不得是什麼性命攸關的大事吧。按祖母的性子,就算當麵會斥責一頓,過後還不是會替她備好嫁妝,讓那家將帶著她回去辦親事。

林思慎眉尖一挑,思忖了一番後,又側耳認真的聽著。

站在珍珠跟前的沈頃婠看上去神色極為平靜,她隻是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曉後,聲音放柔了幾分接著問道:“這算的上是喜事,你且說說是何人所為,若是府上的人,我也能做主替你辦了婚事。”

誰知珍珠聽了沈頃婠這般說,不僅沒有露出喜色,反倒是極為驚恐,她縮了縮脖子搖頭道:“奴婢不敢說。”

沈頃婠神色不變的柔聲安撫道:“你既然來此,便是斷定我有法子救你,可你若是不說,我如何幫的了你。”

這頭珍珠還未開口,那頭林思慎卻是臉色一變:“懷了身孕,又說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難不成...”

是父親?

林思慎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父親性子古板耿直,又極為懼怕娘親,就是當初祖母威逼他納妾,他都不從,又怎會這把年紀做這等事。

暗暗啐了一口之後,林思慎揉了揉滾燙的臉頰。

見珍珠還是猶猶豫豫的不開口,沈頃婠眉尖輕輕一挑,語氣平淡道:“你這般驚慌失措,難不成腹中孩兒是小公子的?”

床榻內林思慎身子一僵,沈頃婠怎麼就能將這等事也牽扯到她身上來,明明知曉她藏在床榻上,還這般說。

珍珠一聽沈頃婠這般說,臉色愈發慘白了,她撲通一聲又跪下了,對著沈頃婠就重重磕頭道:“奴婢自知身份配不上小公子,奴婢不敢肖想。”

等等,她這話又是何意?

林思慎眉頭越蹙越緊,什麼配不上不敢肖想,這難道不就是在暗指自己是她懷中胎兒的父親?

她一時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她和珍珠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兩人,更要緊的是,她可沒本事讓人懷上身孕,

麵對著珍珠如此心虛的語氣神態,沈頃婠卻仍是保持著鎮定,明知這丫鬟腹中胎兒不可能是林思慎的,她卻是眉頭微蹙,正色開口道:“這麼說來,你腹中胎兒,還真是林思慎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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