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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如在眼前緩緩鋪陳開一張山水畫卷,兩岸青山疊翠,水麵波光蕩漾,水中魚兒不時躍起濺落幾點水滴,蕩開圈圈水紋。

原本林思慎隻是匆匆前來尋覓柳卿雲,卻不想在歸雲閣前被這一曲吸引,她在門前站了好一會,目光悠悠看向了大堂之內。

戲台之上坐著一位女子,青衣遮身薄紗掩麵,那嬌柔窈窕的女子懷中抱著琵琶,眉眼間的溫婉韻味,像極了江南水鄉那一縷朦朧飄渺的煙雨。

林思慎駐步門前望著那女子,說來倒也奇妙,原本積鬱的林思慎,心緒竟在這一曲中平複了不少。

正當她輕舒一口氣,要收回目光之際,戲台子上那女子垂眸彈奏的女子,卻是突然抬眸望了過來,一雙眸子徑直看向了站在門前的林思慎。

不知為何,那女子目光明明陌生淡然,卻讓林思慎一瞬之間背上生出了寒意。

這不過那奇怪的感覺轉瞬即逝,仿若錯覺。

林思慎蹙眉搖了搖頭,抬眸環顧四周,見到了角落飲茶吃著糕點的柳卿雲。

她快步走了過去,一旁的家仆見她出現神色一怔,正要開口卻被她揮手製止了。

林思慎一屁股坐在了柳卿雲身旁,抬手將桌上的糕點挪到角落,而後環臂默默的看著她。

柳卿雲正專心致誌搖頭晃腦的聽著曲子,壓根就沒注意到林思慎出現,直到她落手去摸桌上糕點摸了個空,這才疑惑轉頭,看到了麵無表情盯著她的林思慎。

看到林思慎時,柳卿雲還怔了怔,過了一會後才麵露訝異道:“慎兒,你怎會來此?”

林思慎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來陪娘親聽曲。”

“你能有這等孝心?”

柳卿雲自然是不信,她白了林思慎一眼。而後又抬手指向了戲台子上那青衣女子,有幾分欣喜的示意道:“可瞧見那戲台子上奏琵琶的女子?那是歸雲閣新請來的煙汀姑娘,一手琵琶奏的如同天籟。”

林思慎敷衍的點了點頭,抬眸看了那女子一眼,而後壓低聲音道:“娘親,咱們回府吧,我有急事問你。”

“不急一時,聽完曲再回府。”

柳卿雲實在是喜歡那女子,她滿目歡喜的看著戲台,壓根沒理會急切的林思慎,反倒是又嘖嘖兩聲道:“慎兒,再有幾日可就是祖母大壽。不若你請了那姑娘回府上,給祖母奏上幾曲?”

林思慎想的都是珍珠汙蔑她的事,還有珍珠腹中那莫名其妙冒出的胎兒。她急著問柳卿雲,壓根就沒看那煙汀姑娘一眼,隻咬著重音暗示道:“這不是還有幾日嗎,娘親,咱們還是先回府吧,我當真有急事問你。”

台上一曲終了,大堂之內頓時響起一片撫掌聲。柳卿雲張望著戲台上起了身的女子,還是沒在意一旁的林思慎,反倒是遞了一塊分量不輕的銀錠給家仆,又吩咐道:“快去請煙汀姑娘走近前來,我有話與她說。”

林思慎見狀幽幽歎了口氣,垂眸無奈扶額。

桌上糕點香氣撲鼻,她隨手取了一小塊,遞在嘴邊咬了一口。還未咽下,便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縷清淡的幽蘭香。

林思慎下意識的偏頭,循著香味飄來的地方看去,卻見那懷抱著琵琶的青衣女子,輕移蓮步搖曳生姿的向著二人走來。

那女子蒙著麵看不清相貌,唯露出一雙顧盼生輝盈盈秋水的美目。

這女子相貌如何林思慎一點也不好奇,她反倒是對女子懷中的琵琶頗有興趣。她雖不懂琵琶,不過卻是個識貨之人,認出那把琵琶用料做工皆是極品,價值絕對不菲。

一個在歸雲閣彈曲的姑娘,用的琵琶卻是如此珍貴,想來她也是個有來頭有身份的人。

懷抱琵琶的青衣女子蓮步輕移,緩緩走到了桌邊,對著柳卿雲欠身行禮:“煙汀見過夫人。”

柳卿雲看上去跟女子倒是頗為相熟,看來這些日子她沒少來捧煙汀姑娘的場,兩人來來回回的寒暄了幾句後,柳卿雲便向她介紹起了一旁坐著的林思慎。

林思慎禮貌一笑,對著女子微微頜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女子目光落在林思慎身上,眸中快速的掠過一道隱晦暗光,而後落落大方的欠身問道:“林公子看上去,像是懂音律之人。”

“略懂一二。”

林思慎擺了擺手,麵上揚起和煦明媚的笑意,有幾分誠心有幾分吹捧朗聲道:“不過煙汀姑娘隻憑一曲,便道儘了人間至美風景,意境之脫俗曲藝之精湛,實在是出神入化,思慎佩服之至。”

煙汀輕聲一笑,自謙道:“林公子過譽了。”

話音才落,一旁的柳卿雲正要開口,煙汀卻又抬眸看向林思慎,悠悠啟唇道:“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最難覓知音。既然林公子喜歡小女子親手譜的曲子,那不如尋個地方,由小女子再為公子奏上一曲,如何?”

這話沒讓林思慎吃驚,反倒是讓柳卿雲變了臉色,她呆呆地看了煙汀一眼,又盯著林思慎的臉瞧了一會。

還真是好生奇怪,她這女兒,難不成就真這麼招女子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手機沒敲出來,明天電腦就能回來,明天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