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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的確對孟雁歌動了殺心, 她一言不發的默默望著孟雁歌,握著長劍的手一直指著孟雁歌的咽喉, 隻不過她似乎有些猶豫, 久久未動。

孟雁歌雖對黎洛如此狠心,倍感失望, 可卻也不動聲色的後撤了半步, 側身偏向了一旁的木窗, 隻待黎洛一動手, 她就乘機破窗離開。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際, 一聲低吟突然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躺在床榻上的林思慎動了動,似乎就快轉醒。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林思慎, 在她們二人的注視之下,林思慎緩緩睜開了雙眼, 清冽的眸中一片迷蒙醉意, 她並未清醒,隻是蹙眉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含糊的吐出一個字:“水。”

說完她掙紮著爬起來, 想要下床,可她醉的天旋地轉,抬手隨意往床榻外一按, 半個身子跟著噗通一聲趴倒,徑直倒在黎洛了腳邊,狼狽又委屈的直喊痛。

黎洛冰冷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她身子一動,想要俯身將林思慎扶起,可她又怕孟雁歌趁機逃離,便咬了咬牙沒理會。

“我去替她倒杯水,你扶她起來吧。”

出人意料的,孟雁歌不僅沒有趁機離開,反倒是冷靜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往一旁的木桌走去。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這麼平淡的被打破了。

黎洛盯著她的背影,見她正提壺斟水,便也猶豫著收起了手中的長劍,急忙俯身將在地上掙紮的林思慎扶了起來,又將她按在了床榻邊坐著。

林思慎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的抓著黎洛的手臂,搖搖晃晃的抬起頭,努力的瞪大眼睛,在一片破碎朦朧的光影中,隻隱隱約約的看清了一個熟悉麵容。

見林思慎一直恍惚的盯著自己,黎洛勾唇微微一笑,抬手覆在她滾燙的額頭,又替她拂去了幾縷發絲,輕聲安撫道:“你醉了,先乖乖歇息一會。”

雖然林思慎已經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可她本能的覺著有些不安,直到感覺眼前的人很熟悉後,這才安心了下來,抓著黎洛的手,也鬆開了些許。

孟雁歌麵無表情的端著水站在一旁,偏開頭將水遞給黎洛,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她的事我不會說出去,你大可放心。”

黎洛默然接過水杯,遞到林思慎唇邊,喂她小口小口的喝水。

孟雁歌眼角餘光瞥見了黎洛柔和的側臉,一股酸澀湧上心頭,她閉上眼強調道:“曝光她的身份對我並無好處,況且她與我無仇,也曾救過我,我不是那等恩將仇報之人。”

一直喂林思慎喝完水,又將她安置在床榻上躺下,黎洛這才站起身偏頭看了孟雁歌一眼:“等她醒來你再走。”

如何處置孟雁歌,黎洛也拿不定主意,她想等林思慎清醒之後,再行決定是否留下孟雁歌,在此之前,她是不會讓孟雁歌離開的。

孟雁歌失魂落魄走到窗邊站定,頭也不回的喃喃應了一聲:“好。”

聲音落下後,屋內一片寂靜,黎洛抱著長劍靠在床榻便,目光落在了孟雁歌身上,不動聲色的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

就這麼過了許久,院子裡突然刮過一陣狂風,接著天空上飄過大片烏雲,將烈日嚴嚴實實的遮擋住,天色也逐漸暗了下去,沒一會後,便隱隱有雷電聲傳來。

看來,是要下一場疾風驟雨了。

孟雁歌望著陰沉的天色,突然有些失神,直到腳下傳來一聲顫顫巍巍的貓叫,她這才恍惚的垂眸望去。隻見躲在角落裡的踏雪不知何時跑了出來,正縮著尾巴蹲在孟雁歌腿邊,仰著頭瞪著圓滾滾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險些忘了,你怕打雷。”

孟雁歌垂眸看了它一眼,輕笑一聲,俯身溫柔的將它抱入了懷中。

踏雪縮在她懷中,兩隻爪子忙不迭的抱緊孟雁歌的脖子,縮著耳朵埋在她脖頸上,瑟瑟發抖的低聲喵嗚著。

黎洛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眸光微微一閃,有些彆扭的偏開頭去。

孟雁歌抬手輕輕的覆在踏雪小腦袋上,正好將它縮著的耳朵捂住,她回身看著黎洛,神色平靜的問道:“上回你說過想要把踏雪送我,如今可改了主意?”

黎洛垂眸淡淡道:“當初你險些殺了它,可它卻分外黏你,真是古怪。”

孟雁歌扯開唇角笑了笑:“的確古怪,跟我同樣古怪。”

當初踏雪還小的時候,孟雁歌險些將它丟下懸崖摔死,可它不僅不怕孟雁歌,還格外的黏著孟雁歌。

而黎洛一直對孟雁歌冷麵相對,幾次三番想要殺了孟雁歌,孟雁歌卻沒來由的對她動了心思。

如此想來,孟雁歌和踏雪何其相似。

黎洛盯著低垂著眉目的孟雁歌,第一次認真的端詳起她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