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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並未出兵解救林思慎,而是一直派人暗中監視,直到林思慎脫困一路趕來,才率兵將城門打開,穿著一身官服,嚴陣以待的打算迎林思慎入城。

定西城乃是隴右腹地最大的城池,自從災情爆發之後,隴右四周的百姓從逃荒而來,可孫文謙卻下令關閉城門,甚至還將附近的災民通通驅趕。

朝廷下令開倉賑糧,他也隻是在城內城外設了幾個粥鋪,每日定時定量施粥,而所謂施粥,也不過是一碗渾濁甚至挑不出幾粒米飯的米湯罷了。

至於城外少量的災民,也不是真正的災民,而是他手下假扮。

隴右四處餓殍滿地,定西城卻一如既往的富足繁華,有京官來此巡查時,孫文謙通常都是好生招待一番,給些好處封口,再將人送走。

有二皇子的庇護,那些所謂的欽差大臣回了京城,也不敢胡說八道。

這次林思慎擔任欽差,孫文謙依舊不放在眼裡,他早便從二皇子那得到了指令。

若是林思慎老老實實假模假樣的巡查一番離去,他便可放心大膽的繼續斂財作惡,若是林思慎不知死活的想要查賬,他也可以暗中對林思慎下手。

二皇子的親筆手諭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林思慎若有異心,誅殺之。

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莫說是林思慎,再來個一品大員他都敢下手,隻要事後栽贓在刁民匪徒身上便可。

等到林思慎一行人趕到定西城時,身旁的孟雁歌已經不見了蹤影。

入城時,林思慎和孫文謙打了個照麵,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一臉正氣的大都護,一眼就認出了風塵仆仆的林思慎,領著手下的官員迎上前來。

孫文謙有意大張旗鼓的迎林思慎入城,敲鑼打鼓的恨不得整個定西城的人都知道。而定西城的百姓見狀,隻是麻木的圍觀著這一幕,絲毫不覺鼓舞。

在他們看來,新來的欽差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來走個過場而已,和之前那些欽差沒什麼兩樣。大撈一筆後就會離去,壓根不會管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死活。

孫文謙安排著林思慎在官驛住下,又馬不停蹄的讓人將幾次撥糧賑災的賬本,儘數送到了林思慎手上,看上去態度極為謙虛配合。

林思慎借著一路奔波勞累的由頭,將孫文謙等人送走後,這才有機會坐下歇一歇。

人都走光後,墨竹有條不紊的替林思慎整理著孫文謙送來的賬本,很快就從中挑出了第一批賑災糧庫賬本,送到了林思慎跟前,給她翻閱。

林思慎隨意翻了幾頁,勾唇冷冷一笑,又將賬本丟了回去,不再看一眼。

墨竹見狀,疑惑的問了句:“公子,賬本可是有問題?”

林思慎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有問題,而是沒問題。不然他們怎會如此迫不及待,我才來定西落腳,就將賬本通通送了過來。”

墨竹聽她這麼說,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不管桌上的賬本了:“公子一路奔波勞累,想必也餓了,奴婢去讓人備些酒菜...”

林思慎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道:“不必了墨竹,孫文謙已經替我備下了接風洗塵的酒肴。”

果然不出林思慎所料,一炷香的功夫後,孫文謙就派人上門遞帖子,請林思慎晚些時候去定西城的仙鶴樓,說是要給她接風洗塵。

墨竹抿唇有些猶豫的問道:“那公子可要去,咱們今日在城外...”

林思慎知道墨竹要說什麼,她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自然要去的,初來咋到不好拂他麵子,隻不過去之前,你先陪我出去走一趟。”

換上簡裝後,林思慎帶著墨竹出了官驛,一走出大門,林思慎便感覺暗中有不少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林思慎也沒在意,搖著手上的折扇勾唇一笑,大搖大擺的帶著墨竹,在定西城內四處逛了起來。

雖說城外餓殍遍地,可定西城內卻一片祥和繁榮,隻不過這裡的百姓看上去個個生人勿近。就算原本在竊竊私語,一看到生人就立馬噤聲,板著臉繼續做自己的事。

在城內逛了一圈後,林思慎可謂是一無所獲,所到之處所問之人,要麼一問三不知,要麼就是對大都護孫文謙歌功戴德,五一例外。

林思慎對此絲毫不感意外,她樂嗬嗬的在城內逛了一圈後,買了不少當地的特產,然後就帶著墨竹滿載而歸,看上去頗為滿意。

今日林思慎被孫文謙迎入定西城時,不少人看到了林思慎,也認出了她就是欽差大臣。見她毫不避諱開開心心的在城內閒逛,不少人冷眼望著她,等她走後,便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對林思慎口誅筆伐。

果然是一丘之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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