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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賑災糧被換成麩糠一事外, 還知道些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聽聞眼前黑衣人如此發問,韓策突然身子一抖,露出了一絲驚慌忐忑的神色, 不過他很快就垂下頭去,避開了黑衣人探究的目光, 猶豫著低聲道:“這...恕在下愚鈍, 不知您所指何事。”

黑衣人在韓策跟前蹲下身來, 饒有興趣的盯著他躲閃的眼神, 幽幽沉聲道:“看來韓大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初秋的深夜還有些許涼意, 可穿著中衣的韓策卻冒出滿頭滿臉的冷汗,黑衣人的話更是讓他心中一涼,一想到妻子和一雙兒女還在他們手中, 他似乎有些動搖了。

可沉默了半晌後,他卻突然神色一凜,篤定的搖了搖頭,咬緊牙關死不鬆口:“除了賑災糧一事我什麼也不知曉,我隻不過是平涼城一個小小知縣,都護大人又遠在定西城, 他老人家的事我又從何知曉, 您就彆再為難我了。”

黑衣人見韓策不肯鬆開,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撣了撣袖上的灰塵,在屋內踱步饒了一圈,打量著屋內的陳設:“韓大人也當了好幾年的知縣,可這家中卻如此清貧, 連一件值錢的物件都沒有,果然不愧是百姓們口中的青天大老爺。也難怪會為了受難的饑民,有膽量得罪都護大人。”

韓策不知黑衣人為何突然這麼說,他跪在地上緩緩轉身看向背對著自己站在書架前的黑衣人,咽了咽口水警惕問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黑衣人掃過書架上滿滿的書籍,語氣平淡道:“韓大人雖然清貧,不過好在家中還有那麼幾本,能賣的上好價錢的藏書。”

韓策目露茫然,不知這黑衣人為何說些不知所謂的話,他自地上爬了起來,急忙問道:“你這這到底是何意?”

“韓大人難道不明白?”

黑衣人輕笑一聲轉身,目光驟然陰冷了起來:“韓大人若舍得將藏書賣了,說不定還能有錢買上三口上好的棺材,給你的妻兒收屍。”

“不,做了錯事的人是我,與我的妻兒無關,你們殺了我便是,不要碰他們。”

韓策眼前一黑,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站穩後他突然淒厲的用儘全力時嘶吼,猛然的撲向黑衣人,抬手便想要揪住黑衣人的衣領。

可還不等他觸到黑衣人的衣裳,黑衣人便反手鉗住了他的手臂,再繞到他身後一腳踹在他膝彎,他當即痛苦的跪倒在地動彈不得,被黑衣人輕輕鬆鬆的擒住。

黑衣人鬆開了韓策,轉身撿起了韓策丟在地上的匕首,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俯身笑道:“韓大人,這可怪不得我,都護大人本也不想這麼做,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抬舉。”

“不過...”

說完黑衣人話音一轉,將手中的匕首丟在了韓策眼前,低聲蠱惑:“若韓大人能永遠閉上嘴,都護大人念著舊情,說不定不會對你的妻兒下手,不如韓大人好好考慮考慮,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你妻兒的命重要。”

韓策木然的看著眼前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遲疑了片刻後,他顫抖的伸出手握緊了匕首,目光驟然變得決然。

黑衣人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動手吧韓大人。”

就在韓策痛苦掙紮取舍,慢慢將匕首架在自己脖頸上時,黑衣人盯著他的眼神暗了幾分,而後他突然毫無預兆的猛的站起身,警惕的看向了緊閉的房門。

沒等韓策反應過來,他便一刻不停的掠向窗邊,竟是迅速的翻窗逃走了,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窗外,隻剩下那慢悠悠敞開晃蕩的木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韓策有了些許喘息的機會,他怔怔的望著木窗,直到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這才反應了過來,將手撤開。

鋒利的匕首不經意間劃破他了脖頸上的肌膚,滲出了幾滴血珠,他直勾勾的望著匕首上沾著的血,好半天沒回過神。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輕輕響了三聲。

韓策被著突然的敲門聲嚇得回過了神來,這深更半夜還能有誰來找他,他以為定是那黑衣人又回來了,猶猶豫豫的走到門邊卻不敢開門。

可站了好一會後,他又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那個黑衣人如鬼魂一般來無影去無蹤,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然,怎麼會老老實實的敲門。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門外之人見遲遲沒有開門,出聲開口了。

“韓大人。”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韓策怔了怔,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不是欽差林大人的聲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