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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火勢蔓延的很快, 沒一會功夫,一股濃濃的黑煙就在熱風的的肆虐下,席卷了大半個平涼城上空, 看上去火勢似乎極為迅猛。

短短一天之內,城中卻幾經變故,莫說那些尋常百姓, 就連那些早有準備, 藏在暗中伺機對林思慎下手的黑衣人也有些懵了, 不知此時究竟是何形勢。

嚴鶴見此情形不僅不慌不亂, 反倒是胸有成竹的捋著胡子,笑望著一眾手下, 得意道:“瞧老夫說什麼, 林思慎他定不會坐以待斃, 他早便有了應對之策。說不定他早已設好圈套等著我們,若是我們貿然進攻官驛定是得不償失”

手下連連點頭稱是,吹噓了一番嚴鶴神機妙算,而後連忙問道:“嚴老, 那咱們現下該如何行事?”

“他是想趁亂使一招金蟬脫殼逃出平涼。”

嚴鶴抬手一揮, 沉聲下令道:“你們且給老夫聽著, 無論外頭亂成怎樣一鍋粥, 守在官驛外的人都不能擅離職守, 讓他們死死盯緊官驛,哪怕是一隻蒼蠅都不能放出來。還有, 需加緊搜查城中林思慎的同黨,絕不能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眾人聽令正待離去,嚴鶴又開口叫住了他們,眸中閃過一道陰翳冷光, 他抬起乾瘦的手臂,以手掌抵在脖頸間輕輕一劃:“另外,若是尋到老夫那逆徒,不必聽他多言,也不必手下留情,將他一同除去就是。”

城門大開,宗祠起火,百姓四處流竄,此時城內正亂成了一鍋粥。

而官驛之內的林思慎卻在晚膳過後,回屋小憩去了,徒留下孟臨墨竹等人心急如焚的盯著門外嚴陣以待。

墨竹原本以為林思慎之所以如此不慌不忙,是不想在眾人麵前亂了方寸,這才假借回屋小憩的理由,獨自一人想對策去了。

擔心林思慎太過疲累,墨竹還特意為她泡了一壺茶提神,打算敲門送進去。

門敲了好一會,林思慎這才不緊不慢的打開房門,一臉慵懶睡意探出頭來,見是墨竹還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嗔笑道:“還是你這丫頭貼心,我正睡得口乾舌燥打算起身倒杯水,你就給我送來了。”

說完見墨竹愣在原地不動,林思慎還笑吟吟地曲指在她額頭輕輕一彈,然後接過茶壺轉身進屋,坐在桌邊倒了一杯,慢悠悠地送到唇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

見林思慎如此懶散,墨竹心中頓時湧起一陣無名之火,她快步走到林思慎跟前,伸手一把將茶盞奪了回頭,而後緊蹙眉頭一言不發的盯著林思慎。

頭一回見墨竹發這麼大的脾氣,林思慎一時被震懾住了,她茫然的盯著墨竹,無辜的眨了眨眼,訕笑問道:“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

墨竹眼也不眨的盯著林思慎看了半天,直看的林思慎心裡發毛。過了好一會後,墨竹這才將茶盞重重往桌上一放,冷不丁從口中冒出一句:“公子既然如此閒情逸致,不如讓奴婢去將楚姑娘請來給公子撫上一曲。”

“這倒是不必。”

見墨竹麵色緊凝,林思慎也不好再漫不經心的懶散下去,她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挺直了腰背坐好,柔聲解釋道:“你不必如此心急,這一時半會的他們也不會殺進官驛。總繃著跟弦等著,還不如暫且放鬆放鬆。”

說完,她瞥著墨竹的臉色,提壺斟了杯茶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墨竹跟前。

墨竹垂眸瞥了眼身前,那水麵還蕩著波紋的茶盞,泄了氣似的幽幽歎了一聲:“公子若早有了對策,不妨先告知一聲,免得孟大哥他們在樓下坐立難安如臨大敵。”

林思慎也有些無奈,她並不是故弄玄虛刻意不講自己的對策告訴孟臨等人,而是她現下並無十成把握,這才閉口不說。

可既然墨竹一直追問,她也就不好繼續隱瞞,隻能娓娓道來。

之前在平涼城外遇襲時,沈頃綰及時出手救下林思慎,而羅網的手下姍姍來遲。當時,林思慎並未將羅網的人帶回平涼城,而是讓他們暫且藏匿在城外,等候她的指示。

而在今日之前,林思慎就已經意料到,孫文謙絕不可能善罷甘休。所以她早早叮囑過羅興兩件事,其一就是將潤竹嚴加看管,絕不能讓他遭受孫文謙手下的滅口。其二,便是城內局勢一旦混亂,便伺機火上澆油,讓平涼城亂上加亂。

隻要平涼城一亂,那一直緊閉的城門就有打開的機會,城外羅網的餘眾,便也能乘機混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