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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站在幽靜的院落前, 心中莫名生出一份怯意,來之前她倒是頗為迫切想要見到沈頃綰,可現下她已經闖入王府, 隻要穿過庭院便能見到沈頃綰,她卻突然有些心慌忐忑。

席淺負手站在林思慎身後幾步之遠,靜靜盯著她的背影,半晌之後見林思慎還沒動靜, 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啟唇無奈問道:“你不是要見她?人還未見到,難不成你就打退堂鼓了?”

院落前燈柱裡的燭光跳動著,昏黃色的光影不停在林思慎眼前閃爍。

她望著眼前漆黑的院落,猛的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忐忑的輕聲問道:“可她若不願見我...”

席淺走近了兩步,好笑又好氣道:“你此前行事, 可不似如今這般優柔寡斷。千方百計想來的人是你,站在門前打退堂鼓的人又是你。”

這話林思慎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垂著頭憋了好半天, 也沒從口中憋出一個字來。

席淺也懶得在等她糾結, 站在她身後抬手就是一掌,她掌心輕飄飄貼在林思慎背脊。林思慎還沒反應過來, 便覺身後有一股力量, 推著她不受控製的往前,直向院門旁的高牆衝去。

好在她及時反應了過來, 沉力刹住腳步,否則就該一頭撞在了牆上。

停下腳步後,林思慎一臉詫異的轉過頭望著席淺:“乳娘...”

話音才落,站在她身後的席淺突然身形一晃, 瞬間便出現在她眼前。

隻見席淺輕瞥了林思慎一眼,氣定神閒的抬手一抓,準確無誤的揪住林思慎的衣領,然後再腳尖輕輕一點,瞬間就帶著林思慎輕輕鬆鬆的躍過了高牆,穩穩落在了庭院之中。

庭院中的書房還亮著燈光,蘭青靠在簷下的柱子旁打盹,絲毫沒有意識到庭院中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倒是在一側廂房歇息的綠蔭察覺到了動靜,開門走了出來,銳利警惕的目光直直落在院子裡站著的林思慎和席淺身上。

雖然林思慎穿著夜行衣還蒙著麵,可綠蔭卻一眼認出了林思慎,她不動聲色的抬手扶在腰間,眸光閃過一道冷光,沉聲嗬斥道:“林侍郎可知夜闖王府罪...”

綠蔭話還未說完,夜色之中突然劃過一道白光,一顆普普通通的碎石,以閃電般的鬼魅速度擊在她肩頭。

“唔。”

綠蔭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覺整個身子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站在林思慎身後的那個女子,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林思慎見狀,隻是蹙眉摸了摸臉上的黑布,有些疑惑的輕聲嘀咕道:“她這也認得出我?”

將綠蔭點住後,席淺拍了拍林思慎的肩頭,輕聲提醒道:“隻有半個時辰,你還不快去。”

林思慎放下手點了點頭,她抬眸盯著亮著燭光的書房,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就在她走到門前,正欲抬手敲門時,靠在一旁打盹的蘭青卻突然砸吧砸吧嘴,抬手揉了揉眼睛,看上去似乎要醒過來了。

隻是不等她睜開眼,席淺便抬手一揮,如法炮製的射出一枚碎石,點在了蘭青的肩頭,將她的穴道點住了。

一旁的綠蔭見狀,突然眉頭一蹙,她緊繃著的身子微微顫抖,唇角溢出了一滴猩紅的鮮血,劃過她的下巴,滴在她胸前的衣襟上。

血跡緩緩在翠綠色的衣襟上暈開,綠蔭突然暴起而動,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劍身輕晃發出陣陣輕鳴,徑直向著院中的席淺刺去。

院落之中,席淺一動不動的站著,眼中倒影著半空之中執劍刺來的那道綠影,眼看綠蔭阿劍就快刺中席淺心口,她卻始終沒有動彈,似乎並不打算躲避。

林思慎見狀,猛然轉過頭來,驚呼一聲道:“乳娘小心。”

綠蔭執劍自半空飛來,手中劍尖點在席淺心口,就差穿過那一層薄薄的衣裳,刺入她的肌膚之中。就在那千鈞一發間,席淺這才腳尖輕輕一點,身子微微一仰,身法飄忽的往後退去。

兩人的身影在院中一前一後的掠過,速度之快隻留下兩道殘影。

就在綠蔭快將席淺逼到牆邊時,席淺卻突然停下步子,不避不讓的豎起雙指,徑直點像綠蔭的劍尖。

綠蔭還來不及反應,便聽一聲清脆的劍鳴,眼前的女子旋聲一轉,她的軟劍隨之刺空,鑽入了牆身之中,她心中一驚,還不等抽劍便覺脖頸上掠過一道寒芒。

綠蔭怔怔的轉頭,卻見那女人氣定神閒的站在她身旁,單手負在身後,而另一隻手則是雙指夾著半截劍尖,尖銳的鋒芒正點在她脖頸的肌膚上。

這女人是何等的可怖,麵對她,綠蔭心中竟是生出了難以匹敵的無力感。

席淺蹙眉望著綠蔭,目光下落在她衣襟的血點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惋惜道:“小姑娘,你既猜到了慎兒的身份,就該知道她不會傷害郡主。你又何必強行衝開穴道,以至損傷了心脈。”

綠蔭一言不發的盯著席淺,目光之中滿滿皆是警惕懷疑,她知曉林思慎不會傷害郡主,也知曉林思慎不是郡主的對手。

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身份不明,雖然是與林思慎一同前來,可綠蔭卻從未見她在將軍府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