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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一頓後, 沈頃綰邀林思慎同行去往憶仙樓,因沈頃綰是獨自前來,身旁未帶隨從車夫, 所以兩人隻能步行前往。

要從木屋走到憶仙樓,需翻過一座山頭,再步行半個時辰,路途頗為遙遠。

一路上, 林思慎反客為主的走在前頭引路, 而沈頃綰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

相比林思慎的心事重重,沈頃綰看上去要悠哉不少,她負手而行步履輕盈,一雙清冽的眸子不時掠過林思慎的背影, 望向一旁的青山綠水, 頗有興致的打量著。

走了沒一會, 林思慎額頭便冒出了一層細汗,她停下了腳步,一邊抬袖擦拭著麵上的汗水, 一邊眯著眼抬起頭, 長呼了一口氣道:“這才春日,怎得天氣就這般悶熱,一會怕不是要下雨了吧?”

沈頃綰緩步走過林思慎身旁, 停在了林思慎前方的一塊青石旁, 這才轉身悠悠道:“若累了,不如你我坐下歇歇, 我瞧這的景色倒是不錯。”

林思慎的確有些累了,她應了一聲便走到沈頃綰身旁。正要不管不顧的一屁股坐下,可眼角餘光卻不經意瞥了眼沈頃綰身上, 那一塵不染的雪白衣裳。

也沒多想,她當即從袖中取了塊絲帕,鋪在了青石一側,彬彬有禮的一拂袖示意道:“郡主請坐。”

沈頃綰看著鋪在青石上的絲帕,笑而不語的抬眸瞥了林思慎一眼,而後才緩緩屈身坐下,林思慎也尋了個角落暫且坐下歇息。

兩人就這麼並肩而坐,耳畔隻有鳥語蟲鳴流水潺潺,難得的有些清淨自在。

沈頃綰沒開口,林思慎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她低頭思忖了片刻,偷偷摸摸的用眼角餘光打量了身旁的沈頃綰一眼。

沈頃綰正闔著眸,好似在靜心養神,頭頂上那炙熱的光線透過枝葉空隙,在她麵上投下大片金色陽光,竟襯得她雪白的肌膚在閃閃發光般。

她就如同是從畫中走出的人兒,眉眼五官精致的不似凡人,每一筆的勾勒都是不差分毫的完美,美的讓人窒息。

林思慎看的有些出了神,直到沈頃綰那細軟密長的睫毛一顫,睜開眼偏頭望來,將她抓了個正著,她這才不知所措的急忙偏開頭去。

沈頃綰漆黑清冽的眸子在光線的照耀下,瞳孔仿佛泛著絲絲縷縷的琥珀色,她望著故作鎮靜的林思慎,目光輕飄飄掃過她通紅的耳廓,薄唇微勾明知故問:“你在看什麼?”

林思慎暗自慌了神,想也沒想的便脫口而出:“自然是看這湖景山光。”

沈頃綰聞言眉尖一挑,似笑非笑的環顧四周,又戲謔問道:“這荒山野嶺,哪來的湖景?”

林思慎聽出沈頃綰是有意逗弄自己,她哪還敢在糾纏此事,慌忙站起身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我看這天色似乎暗了不少,咱們還是抓緊趕路吧。”

見林思慎神色有些羞惱,沈頃綰垂眸輕聲笑了笑,而後緩緩抬起手,寵溺的輕嗔了句:“依你,不過你先拉我一把。”

林思慎聞言一不,她狐疑的盯著沈頃綰看了好一會,生怕她是又要使什麼小手段戲弄自己,可見沈頃綰神色似乎有些倦怠,她便將信將疑的伸出手,握住了沈頃綰柔軟纖細的玉手,輕輕使力一拽。

待將沈頃綰拽起身後,林思慎沒有片刻停留,當即縮回了手。

沈頃綰輕拂衣袖,笑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多謝林公子搭手,昨夜折騰許久,今日還真是有些疲累。”

“你...”

又聽沈頃綰重提昨夜之事,林思慎臉色頓時僵住了,蒼白的麵容上很快就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她就該知曉沈頃綰不懷好意,隻要她一開口,就非要讓自己心下彆扭不可。

林思慎一轉身,心中又亂又羞,她加快了腳步往前走,懶得再理會身後那惱人的女子。

沈頃綰緩步跟在林思慎身後,麵上眼中皆是染著幾分淺笑,她目光定定望著前頭那越走越急的林思慎,看似步履不改悠哉自在,可卻始終落在林思慎三步左右。

憶仙樓前有一片連綿數裡的竹林,隻需穿過竹林便可抵達憶仙樓。

待林思慎和沈頃綰好不容易走到竹林前,原本晴空萬裡的天色突然暗沉了下來。

才踏上直穿竹林的青石板路,一滴雨水突然砸落在林思慎肩頭,她揚起頭來盯著那陰沉的天色,蹙眉嘀咕了一聲:“還真落起雨來了。”

她和沈頃綰身無一物,身旁又無避雨之處,恐怕這回是要冒雨前行了

,正這般想著,林思慎徐徐一身望向沈頃綰:“郡主...”

“郡主。”

幾乎同時,耳畔突然遠遠傳來一男子的清朗溫柔的低喚。

林思慎怔了怔,下意識的回身看向遠處,果不其然瞧見了一道快步走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