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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沒有絲毫隱瞞,眨了眨眼?笑道:“大哥真是說笑了,我哪日沒想過她。”

林思韜看著林思慎麵上掩飾不住的欣喜,也?真心替她開?心,他握拳在林思慎肩頭一碰,朗聲笑道:“你小子,上回郡主送你回府上,我就?猜想你們二人是舊情複燃了。你倒是有些本事,竟又將郡主給哄了回來。”

如今一說起沈頃綰,林思慎的嘴就?合不上了,她一挑眉有些得意道:“大哥,這回可不是我哄的她,是她哄我。”

林思韜聞言愣了愣,麵上笑意一斂,有些羨慕的自嘲道:“大哥若有你這般討女子歡心的本事,恐怕早就?成親了。”

話?一說完,林思韜就?對上了林思慎探究擔憂的目光,他擺了擺手故作輕鬆:“瞧我,方才還說不提這事了,怎的又自個?兒?提起來了。”

林思慎聞言愈發奇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哥,你對我也?不能提?”

林思韜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閉口?不談此事,林思慎也?不想逼迫他,見狀也?隻能作罷。

又過了沒多?時,馬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外頭的車夫輕輕敲了敲車廂,低聲道:“公子,大公子,已經到翠屏山了。”

林思慎和林思韜應聲下車,迅速閃身鑽入了山路一旁的叢林之中,他們才一下車,車夫便駕著馬車緩緩循著山路繼續往前駛去?。

翠屏山是京城城外地市最險要的高山,山高樹密又時常有野獸出沒,因此甚少會有人涉足此處。為了看住林思略,林思慎可是往翠屏山安排了不少人手,他們大多?隱匿在暗處,不到萬不得不會現身。

林思慎和林思韜輕車熟路的穿過山林,很快就?找到深山之中,一個?背靠峭壁前依溪流的林間木屋。

林思慎一眼?就?看到木屋前的院落之中,林思略正扶著煙汀在散步,他一如既往的穿著一身黑袍,麵容被冰冷的銀色麵具遮掩,隻露出了一雙疏離冷淡的眸子。隻不過麵對著煙汀時,他才會流露出一絲溫柔。

就?譬如此時,他高大的身子躬著,一手扶在煙汀肩頭一手握著她的手腕,引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偶爾側頭看向煙汀時,冷淡的眸子會露出難以察覺的一絲柔和目光。

林思慎和林思韜還未走近,林思略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他停下腳步抬眸看了過來,眼?神似有那麼一瞬的恍惚,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冷淡,他低聲在煙汀耳邊耳語了幾聲,而後扶著煙汀轉身,將她送入木屋之中歇息。

待林思慎二人走到木屋前院門前時,林思略也?正巧關上房門打算折返了回來。林思慎抬眸看著他勾唇笑了笑,正打算踏入院子,一旁的林思韜便急忙出手將她拽了回來,與此同時一道破空聲響起。

就?在林思慎被拽的後退一步的同時,一枚暗器自不遠處的林思略袖中飛出,閃著寒芒沒入了林思慎腳下的土中。

林思慎有些驚愕的看著林思略,正待開?口?問,一旁的林思韜便拽了拽她的袖子,無奈對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慎兒?,彆進去?。”

自從將

煙汀和林思略送來此地後,林思慎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原因倒不是她不想來,隻是因為她知曉煙汀恨極了她,一旦看到她出現,恐怕煙汀會發瘋,依林思略對煙汀的在意,他也?會因此越來越厭惡林思慎。

所以她才會讓林思韜常來此處,林思韜雖然也?是林家?人,可自從二十多?年前那一戰斷臂後,就?再沒有出現在寮人眼?前,比起坑殺了二十萬寮人的林思慎來說,煙汀對林思韜的恨意顯然沒有那麼深。

讓林思韜來跟林思略套近乎,也?是最好不過的事,他與林思略是雙生子,又形影不離的一起長大。於?情於?理,都比從未與林思略相?處過一日的林思慎更?親近。說不定他無意之間,就?能喚醒林思略的記憶。

林思略緩步走到兩人跟前,目光先是落在林思韜身上,微微一闔眸也?算是和林思韜打了個?招呼,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林思慎身上時,卻?瞬間冷了幾分,語氣平淡的開?口?道:“她不想見到你,有什麼話?到一旁去?說吧。”

林思慎心下一沉,望向林思略那雙與自己極像的眸子,隻在他眼?中看到了疏離和冰冷,她心下突然有些酸楚,這些年來她為了保住林思略,可謂是費儘了心思,在二皇子的要挾下,她不知昧著良心做了多?少錯事。

可林思略卻?仍舊待她如仇敵,對她沒有一點?好臉色,雖然他並不知曉林思慎替自己做了什麼,可林思慎仍是忍不住的心酸委屈。

一見林思慎微垂的眉目緊抿的唇角,林思韜就?知她這是委屈了,他有些心疼的拉過林思慎,勉強衝著林思略笑了笑:“好,二弟,我們到一旁去?說。”

三?人一同走到不遠處溪流旁的草地上,林思略麵朝溪流背對著兩人停下腳步。

林思慎收拾好了心情,抬眸看著林思略的背影,正打算開?口?,林思略就?先發製人,他頭也?不回的沉聲道:“我知曉二位今日來尋我,是想說些什麼,你們可是想勸我打消回寮國的念頭?”

林思韜聞言上前一步,懇切道:“二弟,司徒昊早就?在寮國布下天羅地網,一旦你踏足寮國那就?是自投羅網,我們阻擾你回寮國

,不是為了其他,是不想讓你涉險。”

林思略沉默了一會,而後輕聲喃喃道:“無論你們是真心為我著想,還是彆有用心,都不能阻止我回到寮國。”

林思韜咬緊牙關,蹙眉道:“可你去?了就?是尋死,興許你根本就?救不回你的恩人,還要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林思略悄無聲息的轉身,他的目光定定的盯著林思韜,帶著一絲審視和探究,可林思韜的目光有些躲閃,似乎不想與他對視。見狀,林思略心下了然:“看來這番勸我的話?,你說來也?覺著心虛。設身處地,若換作是你明知是死,恐怕你也?會去?吧。”

其實林思韜和林思略的性子極為相?似,隻是林思韜不善言辭更?為穩重,而林思略親和溫柔則相?比顯的軟弱一些,可他們是同樣的重情重義,都是滴水之恩以湧泉相?報的人。

林思韜被林思略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偏開?頭沉默了,的確如林思略所說,若是設身處地,他也?會做和林思略一樣的決定。連自己都勸服不了的話?,拿來勸林思略又有何用。

見大哥無話?可說了,林思慎心下愈發沉重了,她眉頭緊蹙的盯著林思略,輕聲開?口?道:“二哥,你給我些時日,我會派人去?寮國救人。”

林思略聞言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猶豫道:“我不信你。”

林思慎垂落在身旁的手驟然緊握,她直勾勾的望著林思略,一字一句道:“隻要你帶著煙汀姑娘,你就?去?不了寮國。你若想獨自離去?,我便會讓人即刻殺了她。”

話?音一落,一旁的林思韜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急忙後退一步想要將林思慎護在身後,可他卻?晚了一步。

林思略身形一晃,一陣微風拂麵而過,林思韜急忙轉身,果然瞧見林思略正站在林思慎跟前,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正抵在林思慎咽喉上,匕首的鋒芒刺破了林思慎咽喉處的肌膚,緩緩凝聚成一滴猩紅的血珠,猶如一顆立在刀尖上的紅豆。

咽喉上的微微刺痛感,讓林思慎下意識的蹙緊了眉頭,隻不過她無意留心這些,站在她眼?前的林思略死死的盯著她,目光冷若寒霜,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可怖的殺氣,

仿佛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匕首送入林思慎咽喉。

一旁的林思韜快步上前,按住了林思略的手,怒視著他嗬斥道:“你在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林思略沒說話?,他直勾勾的盯著林思慎,沒轉頭看林思韜一眼?,抬手就?在他下腹拍上一掌,毫無防備的林思韜吃痛之下鬆開?手,控製不住的倒退兩步,冷哼一聲單膝跪下,額頭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大哥!”

林思慎見狀眉頭一蹙,擔憂的偏頭看向林思韜,隻是在她偏頭的一瞬,咽喉處的鋒芒又刺入肌膚半分,劃出一道血痕,林思慎不得已隻能站定不。

林思略的目光落在林思慎脖頸出滲血的傷口?上,有那麼一瞬的遲疑,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冷厲,他一字一句的反問道:“你說我若獨身離去?,你會讓人殺了她?那我若……不帶她走,而是帶你走呢?”

一旁的林思韜聞言,緩緩抬起頭來,他臉色蒼白的捂著腹部,額頭上麵上全是冷汗,他沒想到林思略會毫不留情的對自己和林思慎下手。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還以為林思略心中已經有些認可他了。

林思韜心中懊惱萬分,早知如此,他昨日壓根就?不該勸林思慎來,他憤怒的盯著林思略,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絕不能這麼做,早晚有一日,你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

林思略快速出手,在林思慎身上連封了幾處穴位,而後望著她道:“日後我可否會後悔我不知曉,我隻是不想現在就?後悔。”

林思慎自嘲的笑了笑,她眯著眼?盯著林思略,輕聲問道:“你可是一直在等我來?這些日子你在大哥麵前,也?隻是做戲?”

林思韜聞言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他,林思略垂眸快速的掃了他一眼?,很快又偏開?了目光,悠悠望著不遠處的木屋,自口?中簡短而又低沉的吐出兩個?字:“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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