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爸爸張媽媽恍然大悟：“是啊，國家對咱老百姓可好了，翻身做主人。”張媽媽雙手合十，衝著堂屋裡領袖像的位置行了個禮。
十個自行車，十個手表的指標。這簡直就像發了巨財一樣，手頭一下子寬鬆了。夫妻兩個已經無心吃飯，等女兒吃完了，也跟著將就將就，三口兩口吞了。收拾碗筷，夫妻兩個密謀去了。
密謀的結果，即便是十個自行車還有十個手表，竟然也是不太多的。剛開始還沒怎麼樣，現在一算賬，嚇一跳。活了五十多歲，大半輩子了，多少年前的人情都被他們翻出來了，挑挑揀揀，親疏遠近。夫妻兩個儘量做了最周到的安排。
臨近睡覺前，老夫妻兩個把決定告訴小女兒，張靈湖也挺吃驚：“這麼多人都想買？你們確定啊？”
張爸爸點頭：“咱們家把這個人情送出去，多大的便宜啊。他們就算自己不買，誰沒幾家親戚的，肯定也要把這個便宜人情送出去啊。”
張靈湖隻好點頭：“那行，你們去傳信兒，告訴他們把錢送到咱們家，手表明天我下班了就能有，自行車過個三五天，我下班給帶回來。”
張爸爸對女兒的安排十分讚許，一概點頭答應了。
這種單位內部的指標，還是直接拿到家裡才好。要是讓親戚去單位買，恐怕讓其它人民群眾看到了，空添麻煩。
張爸爸又把選這二十家人的原因，給女兒細說了一邊。物資缺少，親戚們都要互相拉扯幫襯。
“你去友誼百貨上班，也有不少人打聽你，看能走你的路子買什麼東西。我們想著你剛去，還沒站住腳兒，怎麼敢給你找麻煩？現在你出息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了。”
張靈湖心裡也挺感動的，以前自己還是小，父母幫忙遮擋了多少風雨，都沒察覺。這個就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書上看來的，都是浮光掠影，真正經曆了，才有真切的體會。她瞬間覺得自己成熟長大了很多，就如父母感歎的一樣，站住了腳兒，立成了個人兒。
第二天上班，見到王姐和付春花，三個人交流了一下，竟然都是震撼。原來一晚上的時間，大家每個人都賣出去了十輛自行車和十塊手表。這個還不是重點，重點的問題是，這樣也意味這三人，每人都賺到了一輛自行車和一塊手表。白同誌許諾過的。
上班時間一整天，三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做事情或者走路，躡手躡腳的，身上壓著千斤重擔，心中藏著絕頂機密。
付春花說：“文具櫃台的幾個，已經找我打聽了好幾次白同誌的事情了。”
原來白雷前後過來幾次，長相穿著亮眼，早就被人盯上了，隻不過那天文具櫃台的售貨員沒有當麵問，好奇和八卦之心早已經積累了太多，私下就悄悄的問付春花了。
張靈湖也攤手：“她們也問過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感謝小仙女“清情” “黑夜裡的烏鴉”贈送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