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秦簷予沒有回答江籟的問題,但是一時間也沒有遠離江籟,就像是突然定在了原地。

江籟咬了咬下唇,自問自答:“秦……簷予,是嗎?”

理智告訴秦簷予,他現在應該甩開麵前的人,待會兒幫他打個電話叫醫生就已經很樂於助人了,不該被纏上。

但實際上,秦簷予喉間微動,應了一聲:“嗯。”

如果江籟現在還有更多的理智,那他會選擇離秦簷予遠一點。但他現在理智不多,所以隻能想到……

秦簷予啊,好歹能確定是單身,是個乾淨的人,沒有什麼不三不四的事。

所以江籟仰著頭看著秦簷予,聲音帶著因為身體狀態而無法控製的顫抖,還有他有意表現的示弱和曖-昧:“幫幫我,求你了……好難受……”

如果說剛剛隻是懷疑,那現在秦簷予就能夠確認了,麵前的人應該是被下了藥,而且藥效發作得正厲害。

垂首看著仍然跌坐在地上的江籟,秦簷予一時間懷疑自己也被下了藥,不然怎麼會沒有馬上離開,甚至因為江籟的泣音而心旌搖曳。

麵前的人誠然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因為藥效而難受所以微蹙著眉,柔軟又脆弱易碎,那雙隱隱綽綽的眼更是勾人得驚人。

秦簷予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這麼心浮氣躁。

“我……”秦簷予意識到,自己嗓音微微啞了點,他停頓了下又繼續說完,“我帶你去找醫生。”

江籟順從的被秦簷予扶了起來,然後直接跌到了他懷裡。

發燙的臉頰貼在秦簷予的襯衣紐扣上,江籟的聲音極近的穿進秦簷予的心口。

“船上的醫生……能怎麼幫我?”

“你要把我送過去,留我……我一人在那裡……然後隨便誰……欺負我嗎?”

“秦簷予,我隻能……確定,你是好人,彆人……我不知道……”

“幫幫我……”

出於安全考量,江籟或許心懷不軌彆有所圖。

出於為人道德,趁人之危也是不應當的。

但一個字又一個字,艱難的從江籟口中吐出,把本來想要做個理智好人的秦簷予,啃噬得潰不成軍。

秦簷予本來想要扶著江籟去搭電梯,但江籟枕在他懷裡根本走不動,於是秦簷予將江籟抱了起來。

腳下的方向,也變成了去往這層樓的某個房間。

房卡刷開房門,秦簷予抱著江籟走進去,又用腳踢上關好了房門。

兩隻手都抱著人,實在空不出來抬手將房卡插到開關裡,秦簷予索性鬆開手指,讓房卡落在了玄關。

然後他抱著江籟繼續往房間裡走。

沒有插房卡,也就沒有開燈,屋內很黑,隻有月亮的微光和海浪的聲音,從沒有關嚴實的窗戶擠進來。

秦簷予覺得自己是瘋了。

江籟也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想催一催秦簷予能不能走得快一點,小碎步挪什麼挪呢,再憋下去他的嘴唇就要被自己咬破了。

所以,當秦簷予試探著吻上來的時候,江籟很乖順的鬆開牙關,還特彆無辜的說了聲:“謝謝……”

這聲謝謝,讓秦簷予徹底沒了理智。

遊輪繼續行駛著,月光依舊灑在海麵上,迷糊間江籟覺得自己好像還聽見了下麵某層樓裡化裝舞會的音樂聲,裹挾在海浪與風的聲音裡傳進來。

而他和秦簷予之間,比遊輪行駛過海麵時卷起的浪花更加親近、凶狠。

浪花轉瞬即逝,室內熱鬨一夜。

……

再次恢複神智時,江籟哪哪都不舒服,眨一下眼睛都覺得眼皮累得慌。

天光大亮,床頭對麵的牆上掛著時鐘,顯示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江籟還躺在秦簷予懷裡。

秦簷予睡得正熟,江籟其實也還很困,但他糾結了下,還是選擇了小心翼翼離開秦簷予的懷抱。

秦簷予抱他抱得很緊,但畢竟是睡著了,江籟這身體現在反正也做不得大動作,就慢騰騰的挪動,倒是沒有驚醒秦簷予。

強撐著下了床,江籟在房間裡找了找,費了點功夫才找回衣服穿好。雖然襯衫崩掉了兩顆扣子,但能穿著出去就行,遮不遮得住痕跡,江籟也懶得管了。

於是,又過了兩個小時,秦簷予睜開眼睛時,就發現房間裡除他之外已經沒彆人了。

昨晚那個可憐無助的說著“秦簷予,我隻能確定你是好人”的家夥,默不作聲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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