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她的發夾真的少了幾個,這怎麼可能!?

看到杜愛芳驚疑不定的神色,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的陳秘書哪能不知道一切都被秦秋意說中了,他挑了挑眉頭,視線圍繞著眾人環視一圈,把她們的表情一一記在心裡。

“呀,趙豔手裡的發夾真的跟杜愛芳頭發上的一模一樣。”

“估計是她在最後一次走秀的時候沒留心掉在舞台上的,正好唐曼是最後一個走的,所以她才摔倒了。”

“嗯,肯定是這樣,要不然舞台上有四個發夾,怎麼我們都沒

踩到,偏偏讓唐曼踩到了呢。”

大家看到杜愛芳頭發上留著的幾個小發夾和趙豔撿回來的發夾沒有差彆,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

唐曼氣急敗壞,雙手用力地拽住杜愛芳的胳膊,幾乎把她的胳膊掐出紫紅的印痕。

“原來是你!”

杜愛芳眼角飆出淚水,拚命搖頭否認:“不是我乾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發夾怎麼會落在舞台上,我之前明明都夾好了的。好疼,唐曼,你放開手好不好?”

杜愛芳的發型專門找理發師設計過,為了美觀需要大概十幾個小發夾進行固定。

現在她用來固定發尾的四個發夾不翼而飛,去哪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毀了我的表演,還想讓我放手?我沒教訓你就不錯了。”唐曼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手下的動作更加用力。

孫同軍看熱鬨不嫌事大:“也就是說造成一係列事件的始作俑者是這位女同誌嘍?嗬,你們時裝表演隊人不多,事兒倒是不少。又是冤假錯案又是打架鬥毆的,戲真夠足的。”

他早就反對成立這個表演隊,這不是瞎胡鬨嗎?

“才第一次演出就鬨成這樣,以後還不知道要鬨出多少幺蛾子,乾脆就地解散得了。”

陳秘書似笑非笑地看了孫同軍一眼,沒接他的話茬,沉吟了幾秒,扶了扶眼睛框,眼睛盯在低著頭偷偷退到角落裡的李文靜身上。

片刻後,忽地一笑,“李文靜,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聽孫副廠長的意思,如果這次處理不好,那你們的隊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後麵趕來的錢楊聽到陳秘書要解散時裝表演隊,急得口舌冒火,他沒聽全前因後果,生怕自己多說多錯,不由得把求情的目光投向陳秘書。

陳秘書向下壓了壓手腕,讓錢楊冷靜下來。

“既然是誤會一場……”李文靜腦子轉得飛快,鬨劇的起因不過是唐曼誣陷秦秋意,隻要秦秋意不追究,那麼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思及此,李文靜牽起嘴角,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微笑,對著秦秋意說道:“秋意,你和唐曼畢竟是親姐妹,就原諒她這一次行不行?彆把事情鬨得不好收場,要不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倆也不好相處對吧?

唐曼見狀,跟著賭咒發誓。

“秋意,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看在我勸說唐家把你安排進紡織廠的麵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好的。”

秦秋意從頭到尾設計了這麼一出戲,還把領導們引過來,可不是為了跟唐曼來個世紀大和解的。

她忍住心底的不屑,雙唇緊抿,故作猶豫地看向陳秘書,眼中水色淋漓,似是有千萬種委屈無處訴說,絕口不提原諒唐曼的話。

李文靜有些著急,隱約捕捉到了她的意圖,慌忙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扳向自己。

“秋意,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一定會原諒唐曼和老師的,對不對?”

秦秋意垂眼,細長的睫毛在她頰上落下陰影,抿著唇瓣一聲不吭。

“好了,”陳秘書有點看不過眼,“李文靜,這就是你給我的解決方法——逼著一個小同誌原諒你們?你也不想想,今天的事如果沒有我們的介入,那隊裡最好的苗子已經被你們潑上臟水趕出紡織廠了。”

唐曼和李文靜胸口莫名緊縮了一下,不安的惶恐感籠罩上心頭。

“不管這個小同誌原不原諒你們,今天的事必須嚴肅處理!”陳秘書一錘定音。

就在這時,吳博皓從職工醫院跑了回來,“李老師,醫生開了單子讓我給胡建設拿藥,可是我們都沒帶錢。”

“多少錢,我先替他墊上。”李文靜頂著眾人的視線,翻開背包拿出錢夾,硬著頭皮開口。

“這……胡建設說誰把他劃傷的就讓誰出醫藥費,所以,我是來找唐曼同誌要錢的。”吳博皓麵向唐曼手心一攤,“一共是3塊5毛錢。”

唐曼感覺格外難堪,從衣兜裡掏出一遝零錢數也沒數就塞進吳博皓手裡,“他沒事吧?”

“嗯,醫生說問題不大,擦了藥之後彆沾水,等以後結痂自然脫落就行,大概率沒有毀容的風險。”吳博皓低頭認真數了數,最後挑出多出來的2毛錢還給唐曼。

“李老師,我先走了,醫生還等著給胡建設上藥呢。”他除了孫副廠長和錢楊,並不認識其他領導,所以隻點點頭算作打招呼便離開了。

吳博皓一走,陳秘書的額角跳動得愈發厲害。

“看不出來這位唐曼同誌不止會誣賴好人,還有抓人臉的習慣,李文靜,我可不希望以後你們時裝表演隊的人去表演時,每個人臉上還帶著幾條被抓的傷口。”他的胸口起伏著,看起來氣得不輕。

陳秘書停頓了一下,沉下臉,最終發了狠:“今天要不然讓唐曼同誌離開表演隊,要不然你們整個表演隊直接解散。”

以唐曼特彆能折騰的那股勁,他怕以後她們出去表演都順利不了,保不齊哪天就能讓整個表演隊傳出惡名。

到時候誰也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