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是給你來送銀子的,昨天在酒樓裡買花椒粉和辣椒粉的銀子。”宋清忍下心中那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
白言蹊是一個有起床氣的人,還沒有睡夠的她聽著門外有人一直在耳邊叨叨個沒完,已經閉著眼睛將枕頭舉起來了,時刻都有可能將手裡的枕頭丟出去,但是她隱隱約約聽到兩個字晃晃悠悠地飄入耳朵裡。
“銀……子……”
“銀子?”
“銀子!”
惺忪的睡眼豁然睜開,眸中精光閃過,那點兒睡意以及起床氣當下就被她丟到了九霄雲外了。
天大地大,銀子最大!
白言蹊仿佛被雷劈了般,直接從床榻上彈了起來,一邊收拾床榻一邊拾掇自己,還不忘捏著嗓子對門外之人說,“公子,請稍等片刻。”
宋清如遭雷劈。
片刻之後,已經把自己捯飭精神的白言蹊打開了門,目光隻是草草掃了一眼宋清,而後就落在了宋清手裡的那一遝銀票上,眸中精光大放!
“這日子終於要苦儘甘來了麼?”白言蹊吞咽一口口水,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後,強迫自己將目光從銀票上挪開,落在了宋清臉上。
此刻的宋清在白言蹊眼中,那簡直就是善財童子下凡,全身都散發著布靈布靈的光,和銀子一樣可愛。
宋清被白言蹊那毫不掩飾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可是他身上還肩負著替宋老夫人傳話的重任,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多謝姑娘的那些調香粉。祖母昨日喝過之後,休息了一晚,今天感覺身上的風寒已經去了大半,夏蟬方才已經將根據姑娘建議的法子製出來的東西呈給了祖母,祖母說除了剛用的時候有些悶之外,其他都挺好,今天咳嗽的次數都比前幾日少了許多。”
“祖母已經在中堂備下了早宴,隻等姑娘起床之後就可以吃了,吃過早宴我們就動身去府城。”
宋清也不管白言蹊有沒有會意,撂下這句話之後就飛快地跑了,仿佛是身後有惡狼在攆他一般。
白言蹊看著宋清倉皇離去的背影,一臉莫名其妙,不過想到能吃個熱糊的早宴再走,心裡登時就舒坦了不少。
宋家可是大戶人家,早宴斷然不會像在自家那樣,隨便吃一碗白米粥就應付了事吧!
白言蹊的猜測沒有錯,宋老夫人感念白言蹊的那些調香粉讓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連精神頭都比往日好了不少,一大早就吩咐廚子做了十八道大菜,有葷有素,有冷有熱,頗為豐盛。
廚子為了做出讓宋老夫人滿意的菜,一大早就催著小廝跑遍整個縣城去賣肉買菜,差點逼得小廝跑斷腿,總算湊夠了宋老夫人欽點的十八道大菜,趕在白言蹊起床之前將菜都出了鍋,
白言蹊在早宴上華麗麗地吃撐了,彆人隻當她是架不住盛情難卻的宋家老夫人,唯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她穿越過來之後吃的唯一一頓像樣的飯,總算有了些油水。
白言蹊是被夏蟬扶著爬上馬車的,她包袱裡的東西很少,隻帶了幾件替換的衣服,還有宋老夫人讓夏蟬給她送來的那些兔毛手套之類,至於宋清一大早給她送來的銀票,早就被她貼身放好了。
靠著釘在車廂上的獸皮躺好,白言蹊一臉滿足地打了一個嗝,就見宋清帶著左一個筐子右一個箱子外帶幾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袱鑽進了馬車。
宋家的馬車做的極為精妙,空間大不說,裡麵還專門製了一個可以燒熱水的小銅爐,馬車內的溫度也不至於降下去,人坐的下麵是一個個空木頭格子,可以將箱子包袱塞下麵。
莫說是白言蹊和宋清兩人坐,就是再來五六個人都可以坐開。
白言蹊已經被宋清帶的那麼多行李驚呆了,等宋清滿頭大汗地將行李全都塞進去之後,白言蹊見宋清騰出了手來,連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宋兄,不過是去府城參加一次考核,你為何要帶這麼多東西?看起來都快趕上搬家了。”
宋清本想同白言蹊說不是他帶的東西多,而是白言蹊帶的東西少,明明是去參加算科考核,卻連一本算學的書都不帶,看著就很業餘,能考中才怪。
可是話還未到嘴邊,宋清就想到了早晨夏蟬同他說的那些話,生怕被打臉,趕緊閉上了嘴,稍微斟酌一番之後,道:“我在算學方麵的天資不及姑娘,故而去府城路上的這段時間也不能浪費,需要將這些年來做過的算學題目都溫習一遍,隻期待著最後的分數能夠高一點。能通過考核最好,若是不能通過,那也不要分數太低,丟了家師的人。”
白言蹊:“……”感情這家夥路上還準備複習複習?臨陣磨槍?
想了想,宋清又給自己解釋:“其實我帶的行李還算是少的,與我們同行的那三人行李肯定不少,彆看馬車下麵的空位子多,等那三人上來之後,怕是下麵這些地方都會被塞滿東西,尤其是城北王家的王肖,若不是當初我們極力反對他將他娘帶上,怕是這馬車裡還會多一人。”
白言蹊目瞪口呆,古人不是最講究年少當立嗎?怎麼現在突然竄出一個‘媽寶男’來?
她有預感,此去府城,估計要不得安生一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饅頭要回家,明天下午才可能到,磨蹭磨蹭差不多明天的更新就得等到晚上了,明晚七點左右小可愛過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