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入V第十五章(1 / 2)

將行囊收拾好, 白言蹊同朱冼正式上路, 已經臘月初三。

白言蹊問朱冼,“從徽州入京城,路上共需要多少天?”

朱冼答:“少則七八天, 多則半個月, 看路上的情況。”

白言蹊點頭,心中有了計較。路上的時間就差不多夠她將‘十日五雷轟頂’這個坎熬過去了,說不定用不著到了京城她就能活蹦亂跳。

若是用不了十天就能到達京城,那她也不過需要在京城休整一兩天的工夫,應當不會影響大事。

真到了送閨女離開的這一天,白家人全都不淡定了。原本苗桂花和白爭光等人都以為白言蹊是去京城長見識, 可是聽到白言蹊懟白爭光的話後,她們才知道白言蹊此去有多麼凶險……稍有不慎, 便可能一命嗚呼。

“閨女……娘舍不得你啊!”

苗桂花淚眼婆娑地扯著白言蹊的袖子, 明明馬車就停在一旁, 白言蹊卻死活都掙脫不開, 心中惦念著與神經病係統約定好的時間,焦急不已。

“娘,你和爹還有哥哥嫂子清源小侄子在書院裡安心過日子, 我去京城走上一遭,也就是去救個人, 你們不用太擔心掛念, 相信朱老當日既然允了我的安危, 就定然會護我周全。”

白言蹊扭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朱老, 笑著安撫苗桂花,道:“都回去吧,等事情辦好之後,我立馬就回徽州來。到時候給你和嫂子帶京城上好的布匹,給我哥和我爹帶京城最好的酒,給清源帶京城的零嘴兒……”

趁苗桂花手上用的力氣稍微小了點,白言蹊將胳膊從苗桂花的懷中抽出,大步踏上馬車,馬蹄奔行間,在落了薄薄一層雪的地麵上留下兩行馬蹄印和車轍跡。

“朱老,為了養好精神好在京城打那場硬仗,我就先睡了,若無什麼太過緊急的事情,請不要喊醒我。”白言蹊同朱冼道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寡淡,眸光清淺疏離,不等朱冼開口,便取來厚厚的獸皮毯子搭在身上,將頭靠在車廂的內壁上淺眠。

“係統,開始吧。”白言蹊心道。

神經病係統輕‘嗬’了一聲,白言蹊感覺頭皮漸漸麻了起來,一種酥.麻的感覺自頭皮向下蔓延,與當日的電一電有異曲同工之妙。

“莫非五雷轟頂就是電一電的升級版?”白言蹊擰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稍微鬆了一口氣,但願那五雷轟頂同電一電相仿,這樣她在路上就能夠輕鬆許多。

想法很豐.滿,現實卻已經不能用骨乾來形容了,那叫瘦骨嶙峋!

白言蹊擰成一個疙瘩的眉頭還沒有完全舒展開,突然寒從膽邊生,下一瞬,真的仿佛是有雷霆在她頭頂炸響一般,電得她腦中一片空白,頭發絲都像是要一根根站起來。

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朱冼見白言蹊的眸子豁然睜開,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平複下心緒之後,他定睛看向白言蹊,見白言蹊板著一張臉,麵色不大好看,以為白言蹊還在生氣,於是咬牙開口。

“白丫頭,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是老頭子對不住你。當日.你同宋清來問我新式算學會不會有問題的時候,老頭子仗著浩蕩皇恩在身,便沒有替你和宋清多作考慮。若不是關中王提醒我,老頭子差點釀成大禍,今日老頭子同你賠個不是,並且老頭子向你保證,入了京城地界之後,若是有人敢拿新式算學的事情同你發難,老頭子就算背上罵名也會幫你出氣。”

“你心智聰慧,早些日子便料想到了這一路的凶險,不過你且放寬心,這馬車是由鐵樺木造成,刀槍難入,隻要你不出這馬車,絕對不會出任何的事情。老頭子已經安排了暗中護送之人,定能保你我平安入京成,平安返徽州。”

“想必智林叟已經將老頭子求你出手施救的那人告知於你,他名喚莫訴,統領尖刀營。尖刀營是我大乾王朝最硬的金剛,最鋒銳的兵器,他不能折!大乾王朝表麵祥和,實則內有奸賊,外有虎狼,危難重重,內外勾結的危難情勢牽一發而動全身,根本不能鐵腕清洗,隻能利用尖刀營斬斷勾結,再行逐個擊破之事,否則天下必亂,烽煙必起。”

白言蹊被那突然出現的雷霆劈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耳中嗡鳴不休,頭仿佛要被撕裂開來一般劇痛,她哪裡能夠聽到朱冼的話,隻是皺眉悶哼一聲,沒有搭話。

朱冼還以為是白言蹊心中仍然有怨,歎一口氣,再度解釋道:“其實,老夫求你出手救莫訴,確實存有私心在。莫訴並非武舉出身,而是老夫的學生,隻是當年他家中遭逢巨變,一.夜之間親人儘去,他才選擇了棄筆入軍營。他本人心強,能夠從一無名小卒做到尖刀營統帥,是他的本事。如今鹽池生變,尖刀營本應當衝在最前麵,為朝廷分憂,他卻一病不起,導致尖刀營群龍無首,那外邦賊子更是蠢蠢欲動,先是毀我大乾鹽田,後又是數以千計的敵邦諜者進入大乾王朝……若是尖刀營再不出手,敵邦諜者便一日無法除儘,大乾的基業就會多被盜蝕一日!白丫頭,我知道將你無辜攪入這件事情中多有不妥,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白言蹊的腦子已經被雷電給劈麻了,哪裡能夠聽到朱冼的話,隻是偶爾悶哼一聲,倒在馬車內閉目假寐。

馬車一路疾行,時不時有刀劍相擊的聲音在馬車四周響起,甚至還可以聽到飛箭的破空聲與箭鏃轟擊在馬車外壁上發出的悶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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