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入V第七十六章(2 / 2)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給她郵寄東西了?

“陳碩,你任重而道遠啊!”

白言蹊雖然沒有約到人出去遛食,但好歹吃了陳碩的這麼一大塊驚心動魄的瓜,也算不枉此行,樂顛顛地回秋菊苑去了。

彼時的苗桂花正盯著來來回回往秋菊苑裡搬東西的人發呆。苗桂花想不明白,是誰給她閨女寄東西了,一寄就是這麼多,莫非是想當她女婿的人?

當白言蹊看到那二十大幾籮筐吃食後,整個人都懵逼了,找負責押送快遞的人拿來快遞單子一看,她不僅懵逼,還有點‘方’。

那些糕糕餅餅、乾果零嘴兒都是蘇少臣送來的?她自問同蘇少臣的關係沒那麼近啊!

還有那刑部尚書怎麼突然想起給她寄京城的特產吃食了?難不成是司達通的閨女司刑珍良心發現,想起她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算科博士了?

那司刑珍的良心也發現得太晚了……白言蹊撇撇嘴,接過朱紅色的印泥,在快遞單子上摁了一個紅手印,在送走那些送快遞的人時,她還特地掏出幾兩碎銀子來分給那些人買酒喝。

苗桂花雙眼放光地問白言蹊,“言蹊丫頭,是誰給你寄來的東西?娘看裡麵都是吃食,那些東西都經不住放,得趕緊吃掉呢!”

“對對對,那裡麵都是吃食,您看著分一下類,能夠放的住就暫時不著急吃,咱先把那些放不住的吃食都吃完,不然萬一放餿了多埋汰東西啊!”

被美食所誘.惑的白言蹊壓根沒有注意到苗桂花的第一個問題,她進了秋菊苑見白爭光和李素娥還沒回來,隨口問道:“娘,我哥和嫂子咋還沒回來呢?還有我爹,又去找他的那些花友去侍弄書院裡的花花草草了?”

對於她老爹的這個特殊愛好,白言蹊也是相當無語的。竟然真有人一日不擺弄莊稼花花草草就全身不舒服,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苗桂花歎氣道:“哎,不是。書鋪裡的生意越來越好,我聽說蘇州書院直接派人來書鋪裡定了三百多本《新式算學》和那個《習題集》,你哥你嫂子和你爹走在忙著印書呢!早先沒錢的日子過怕了,現在能掙錢了,自然舍不得耽擱,就算苦點累點,能夠掙到錢也值得。”

看苗桂花那糾結的模樣,白言蹊想到了前世一個極具非主流感的話,她娘在痛並快樂著。

“等我爹他們回來之後,咱商量商量墨染齋的事情,依我看,要不我們就雇點人來幫忙印書吧,不然一次來那麼多買書的人,光憑我哥和我嫂子怎麼能忙得過來。”白言蹊建議道。

白言蹊的這番話說到了苗桂花的心坎裡,讓苗桂花忍不住想到近些日子頻頻出現在書鋪裡的那些‘熟臉’和白正氣每天晚上的歎息,她想告訴白言蹊這些事,又怕白言蹊聽了不高興,隻能將到嘴邊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

在白言蹊的建議下,蕭逸之折騰了足足半月,總算將改製的條條框框全都寫了出來,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徽州書院下屬的徽州小學正式掛上了匾額,就在徽州書院內。那些需要參加科考的學生都已經搬到了的新的樓上,剩下的地方便留作徽州小學的教學區。

白言蹊的那句‘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也被蕭逸之刻在了大石頭上,那石頭就立在徽州小學教學區旁。隻是蕭逸之想不明白,為什麼白言蹊放著流芳千古的機會不要,死活不讓他把名字刻在那句話後麵呢?

理由很簡單,因為白言蹊不想日後每天都被小學生罵啊!徽州小學規定的入學時間是八歲以上,與前世那些小學生從幼兒園升一年級的歲數差不多,雖然熊孩子同樣皮,但好歹不用擔心拉在褲子裡的問題。

挨不住蕭逸之的死磨硬泡,白言蹊咬牙答應了蕭逸之在《大乾公報》上打廣告的請求,將徽州小學成立的消息通過《大乾公報》散布了出去,樂得蕭逸之眉開眼笑。

上一年他憑借幾個算科博士就將徽州書院在年榜上的排名提到了第二,今年又有了徽州小學這個政績,想來是不會從第二掉下去的。至於‘擠掉國子監,由徽州書院躋身年榜第一’這樣的想法,蕭逸之隻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放棄了。

年榜就是國子監中一群德高望重的老學官排的,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徽州書院絕對不可能擠掉國子監成為年榜第一。

快活林的生意一點一點擴大,桃李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一邊忙著張羅《大乾公報》的事情,一邊忙著生意的拓展,當然,收集各路小道消息和勘測各地路線仍是快活林的重中之重。

徽州小學成立第二天,桃李就為白言蹊送來一個天大的驚喜——國子監的監生已經找到了提純粗鹽的法子,並且已經在京城中試驗過了,大多數粗鹽都能提純成細鹽,雖然還有一些頑固的粗鹽無法提純,但畢竟能提純的粗鹽居多,朝廷已經派工部同國子監對接了提純粗鹽之事,國子監中那些等著參加科舉入仕的監生也被工部直接錄用,隻要能從國子監順利畢業,那便妥妥是工部的官員。

白言蹊打心眼裡替國子監高興,看來她這條滑溜溜的泥鰍在京城中攪動出來的水花還是不小的。雖然當初她同宋清等人張羅提純粗鹽的計劃半路夭折,但國子監的監生好歹做出來了,最終得益的還是大乾王朝的老百姓。

“桃李,你同我去書院裡走一趟,我去寫三封賀信,你讓順風快遞幫我寄送到京城,一封送到國子監謝祭酒府上,一封送到工部,還有一封送去蘇相爺府上,托蘇相爺把消息呈給聖上。”

白言蹊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幫我挑一些徽州的特產,包成一模一樣的四份,隨著那些賀信一並送到京城去。多餘出來的一份送給刑部尚書府上,就說是回禮。”

‘禮尚往來’的道理白言蹊怎會不懂?隻是她這次送東西為了不失偏頗惹人非議,便托快活林多帶幾份薄禮,反正也費不了多少錢。

當然,白言蹊托順豐快遞送去京城蘇少臣府上的信是注定要被擱置了,畢竟此時的蘇少臣正病歪歪地躺在魯州府內,眼窩深陷,連地都下不了。

堂堂刑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司刑珍自小到大還沒伺候過人呢,結果就攤上了水土不服的蘇少臣,本來十天就能到的行程愣是被拖了二十多天,眼看著再走上兩日就能到達徽州城,誰知蘇少臣居然徹底病倒了,連馬車都不能坐,隻要稍微顛上一下就會又吐又泄,一副隨時隨地都會撒手人寰的衰樣……看得司刑珍一陣膽寒。

萬一蘇少臣在半路上翹了辮子,那她會不會被安上一個謀殺朝廷重臣的罪名?而蘇少臣又是大理寺卿,她這算是把馬蜂窩捅到大理寺了,大理寺中那些心狠手辣的人說不定會將各種酷刑在她身上來一遍,而且還極有可能會連累到她爹她娘……司刑珍不寒而栗。

“蘇大人,你可一定要撐住啊,千萬要撐到徽州,我知曉白博士的醫術很好,等咱們到了徽州後讓她給你開幾貼藥,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半路上可千萬不能出點什麼事啊……”司刑珍急的直抹淚。

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蘇少臣翻了一個倔強的白眼,咬牙道:“本官不過是水土不服,又不是得了什麼無藥可救的重病,你哭什麼哭?”

司刑珍一聽,特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蘇少臣好幾眼,弱弱地問:“你說的是真的麼?可我怎麼看著你隨時都要駕鶴西去撒手人寰含笑九泉死不瞑目呢?”

蘇少臣:“……”謝崢嶸是怎麼培養國子監監生的?這司刑珍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兼算科堂的監生,怎麼說話水平這麼低呢?

“司小.姐,本官水土不服,就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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