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三隻兔崽子滿月之前, 蕭逸之就已經將軍事學院籌備好了,桃李讓快活林的能工巧匠把做好的沙盤送了過來, 萬事俱備,隻欠白言蹊這股東風。
苗桂花舍得給白言蹊吃各種營養滋補的東西,三隻兔崽子自然長得不差。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最醜的大丫頭唐如花也已經長開了, 臉上的乾皮悉數褪.去, 露出白白嫩.嫩的嬰兒肌來,精神頭也比剛出生時好了不少,唯一的缺點就是在唐如花的帶領下, 三隻兔崽子更能折騰了, 仿佛形成一種‘心靈感應’的默契般, 隻要有一隻兔崽子張嘴嚎一嗓子, 其他兩隻兔崽子立馬跟著開嚎, 逼得白言蹊時時刻刻都走在暴走的邊緣。
滿月酒自然是要辦的,將認識的人全都喊來熱鬨了一圈, 然後白言蹊便瞅準機會將三隻兔崽子塞給了親爹親娘親嫂子, 每人懷裡揣一個, 不多不少剛剛好。
李素娥懷中抱著的正是最能折騰搞事的大丫頭, 她掂了掂大丫頭的分量,讚歎道:“言蹊,你這閨女的分量可不輕, 我覺得都快趕上清源一歲大的時候了。”
白言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也很絕望啊, 按她的設想,孩子壯實歸壯實,但是堅決不能胖,哪怕是嬰兒肥也不行,尤其是大丫頭唐如花,本來長得就不太滿意,若是再胖一些,那明年開春她怎麼有臉抱出去?
就算抱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這是她親生的閨女啊!
“爹,娘,嫂子,這三個孩子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多費點心思。左右秋菊苑與我授課的地方也離得不遠,我隔一個時辰就回來喂一次奶,應該餓不著。”
毫不走心地叮囑完之後,白言蹊見三隻兔崽子仿佛約定好一般,齊刷刷地向她伸開了胳膊,嘴角直抽抽,各自賞了一個腦鏰兒,她就溜之大吉了。
三個孩子實在抱不過來啊,還不能有所偏頗,要抱必須每個都抱,還不能分了先後,不然落在後麵的兩個定然都不依……白言蹊著實心累,她問過苗桂花了,她小時候一點都不愛鬨騰,用苗桂花的話來說,隻要把白言蹊往炕頭一放,任由白言蹊自己在炕上玩,一天就過去了。
那三個孩子到底隨了誰?
都說‘生兒像舅,生女像姑’,莫非唐子謙和唐子遜是隨了白爭光,唐如花是隨了長樂公主?
白爭光與長樂公主表示,這口黑鍋他們堅決不背。
……
京城,皇宮,燕回苑中。
長樂公主看著倚在桂花樹下淺眠的唐毅,將手中拿著的錦衣給唐毅披了上去,輕聲問,“皇兄,我要去徽州了,你要同我一起嗎?”
唐毅睫毛動了動,秋風浮動,幾片桂花的花瓣吹落在他的肩上,滿臉苦澀的唐毅緩緩換換搖頭,“你去吧,朝中政事繁重,朕就不去了。”
長樂公主想到陳碩在信中所說的消息,猶豫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輕吐出一口氣,道:“皇兄,白博士生了,一懷三胎,長女唐如……唐似錦,還有兩個男孩兒,大的叫唐正心,小的叫唐正行。陳碩在信中說,今日那三個孩子剛好滿月,白博士要在徽州書院成立軍事學院,專門研習兵法與武器製造之術……”
唐毅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眼底青灰一片,下巴和臉頰上生了一圈刺刺的胡茬,抖了抖肩上的桂花,同長樂公主道:“你先彆急著走,等過上兩日秋巡時,你同朕一起去吧!”
“什什……什麼!”長樂公主驚得瞪大了眼睛,連說話都不利索了,結巴了好一陣子才把心中的疑惑完整地問了出來,“皇兄,你是說我們要秋巡?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她這皇兄絕對是打著秋巡的皇子去看她皇嫂和三個奶娃娃啊!“
唐毅從桂花樹下站起身來,理了理衣領,消失數年的榮光與神采重新在他身上綻放。唐毅心口不一,“朕怎麼會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意思?朕隻知道朕心裡想的是什麼意思。”
長樂公主目送唐毅大步走遠,臉上滿是揶揄的表情,她卡著嗓子,故意模仿唐毅那傲嬌的語氣神采誇張地說了一句‘朕隻知道朕心裡想的是什麼意思’,捧腹大笑,前俯後仰。
丹桂飄香,那怡人的芬芳讓人神清氣爽。
此次秋巡,並不像春巡那般聲勢浩蕩,唐毅隻招了幾名政要官員同行,從京城出發,途徑魯州,直奔徽州,然後再從徽州到蘇州,一路繞到贛州,最後北上打道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