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他辟穀這些年,究竟錯過了些什麼?

謝東出不能入鏡,站在遠處接收到葉潺的目光,有著片刻的語塞。

行了,知道了,回去做還不行?

“哥!你真的太好了嗚嗚!”葉潺感動得落淚,再次投身進了食物。

總而言之,這頓飯由於有兩個大廚在,在場的人吃得都非常開心。

他們完成的菜品並非隻有嘉賓能夠品嘗,看著一眾對著餐桌流口水的工作人員,大廚和陸佳銘還特地去後麵多炒了幾分出來,讓所有人都能大快朵頤。

吃完午飯,李導突然宣布道:“晚上我們有神秘嘉賓要來,大家記得提前備菜啊。”

“哎?神秘嘉賓。”大家聞言,紛紛抬頭,有些詫異。

“沒錯,到底是誰暫時先保密,大家自己猜猜看吧。”李導道。

頓時,所有人齊齊“噫”了聲。

《川渝風味》每次到達新的目的地都會有人來做客,但是節目組卻從來不提前告訴他們來的人是誰,嘉賓們能否為他準備好符合他口味的美食,就隻能靠他們自己的能力了。

“那行。”大廚看向影後:“我們先去琢磨琢磨看做什麼吧。”

“我也來。”陸佳銘立馬跑去給他們打下手。

隻有葉潺什麼都不會,最後被使喚去摘菜。

……

就在大家各自都忙碌起來的時候,小青牛過來了。

葉潺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麵前擺著一籃子的青菜,正雙腿百無聊賴伸得老長,忽然看到一縷青煙晃晃蕩蕩飄過來,目光追隨片刻,冷不丁叫了聲:“神君。”

小青牛本來是想找星君的,結果差點先被他嚇了個半死,警惕道:“乾嘛?”

葉潺也不是故意嚇唬他,就是覺得挺驚奇的。

就在他剛剛提前上山的時候,謝東出已經把小青牛叫過來給葉潺認識了。

見到他的真身,葉潺才總算明白,原來現在顯示在人間的所有神像都是這個青衣少年,代星君行律法的也這個他,也難怪當時自己一拜,他就被自己身上的紫氣給嚇裂了呢。

既然是和星君有關係,葉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多了。

事實上葉潺有些事情一直沒想不明白,此時終於抓到機會,立馬關掉了衣服上的麥,問道:“是這樣的,我有事情想問神君。神君你知道星君現在的下落嗎?”

小青牛:?

乍一聽到這話,他還以為這兩人在搞什麼情趣呢。

人家星君都陪你這麼久了,你說他下落在哪兒呢?

可轉念一想,星君現在封印未解,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複,相當於是在人間藏身,身份也不能跟彆人說,好像葉潺不知道也不奇怪,緊閉了嘴,一時竟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葉潺:“……”

不說就不說,繃著個臉乾嘛!

跟小青牛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片刻,葉潺心裡無語,索性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算了。”他忽覺得就算他知道,想必星君也不願意自己知道,頓覺索然無味,悶著腦袋摘了會菜,半晌才重新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還活著麼?”

在說這話的時候,葉潺也不知道怎麼的了,聲音忽然輕飄飄的。

小青牛一愣,瞧著他的臉色,恍惚間好似感覺到了他胸腔如同鼓震。

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聽錯。

就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潺的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可心卻不自覺的狂跳起來。

他一直不太清楚,星君這麼多年未曾給過他回應,到底是因為還在怪他,還是已經隕落。

若是前者,他甘願認錯;若是後者……他連想都不敢想。

四周安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青牛點了點頭:“活著。”

簡單的兩個字,倏然間卻是如吹來清風,葉潺眼裡的星星都瞬間亮了起來。

他長長的鬆了口氣,像是緊繃到極致的神經驟然鬆開,又像是沉悶了許久的天氣突然撥雲見日,他連心情都愉快了幾分,衝著小青牛笑道:“多謝。”

小青牛:“……”

他覺得莫名其妙,甚至還被葉潺搞得有點心情複雜。

在原地古怪的看了葉潺片刻,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來的奇怪情緒,好久才摸著腦袋離開。

也正巧,謝東出剛進院子準備來幫葉潺的忙。

小青牛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吐槽,立馬道:“星……呃。”

完蛋,這下他也不知道怎麼稱呼星君了。

“反正就是您的那位道侶啊,我看他真的特彆關心您,您這麼多年也沒去看過他?”

謝東出淡漠睥他一眼:“你覺得呢?”

啊,那就是沒有了。

小青牛方才積攢在心裡覺得很不舒服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好像突然抽離了葉潺對他的影響,終於從那種沉浸的狀態重新變成了旁觀者,長長舒了口氣,對葉潺升起了無比的同情。

都說天道無情,誰知道天道的老大比天道還無情。

他莫名有些幸災樂禍,心說這就是做星君道侶的下場啊哈哈哈,這也太自虐狂了吧。

誰知才笑道一半,忽聽謝東出又接著道:“當時他被關在哪兒,我就被鎮在哪兒。他被關進穀裡的時候,一直在守著我的神跡,我一直沒走。”

小青牛頓時噎住。

當年星君剛剛降世時,被人背叛,這些年一直處在什麼狀態誰也不知道。可身上四十八道死籙折磨魂體,四海八荒的封印禁錮四肢血脈,怎麼想都不會好過。

若是在那麼難過的歲月裡麵,有人一直陪著他,也真算得上是命運的恩賜了。

越想,小青牛隻覺得呼吸微滯,方才那股子莫名的蕭索和低落又回來了。

他簡直渾身不得勁,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原地難受片刻,索性直接朝著葉潺背後扔了塊小石頭,賭氣地跺跺腳,直接跑了!

葉潺:?

他忽然察覺到有人扔他,迷茫扭頭,四處張望。

結果沒望到彆人,就看到已經回來的謝東出,頓時就驚喜起來,連忙招手:“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有事兒要跟你說,快點快點。”

謝東出還有點詫異呢,他剛才就知道小青牛來了,但是一直沒過來參與談話,就是想讓給葉潺留點空間,讓他有什麼想問的好避著自己問。結果他反倒還招手讓自己過去?

他想到此處,無聲的笑了起來,走過去跟他並肩坐下,道:“你去玩吧,菜我來弄。”

“那不行,你不陪我我也不知道去哪兒玩……算了這都不重要。”葉潺迅速略過剛才的文化,迫不及待的就開始分享,“我給你說哥,你記得不記得我才認識你的時候還追著問你星君在哪兒,剛才我特地去問神君了,星君居然還活著,天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謝東出一愣,扭頭驀地撞上他亮晶晶的眼睛。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說是想留給葉潺空間。

畢竟自己的身份現在還沒有坦誠,萬一有什麼過去的秘密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呢。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對方壓根就不考慮什麼空間不空間的,甚至還張牙舞爪的,非要抓過來讓自己也聽,讓自己分享他的喜悅,分享他的苦惱,分享他的任何事情。

就在這刹那間,謝東出竟是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好。

像是有風吹過湖麵掀起漣漪,像是有落葉飄在水麵,他分不清楚這是寂靜的甜蜜,還是無言的酸澀。

直到葉潺嘰嘰喳喳,帶著興奮的都把這事兒說完了,滿足喟歎了聲,埋著腦袋繼續摘菜的時候,謝東出才淡淡開口,問道:“星君於你而言,這麼重要?”

他的語氣倒是很平常。

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有搭沒搭的在陪葉潺聊天,在接他的話題,在體貼的詢問。

葉潺自然也沒察覺出來他心裡的劇烈顫動。

但說真的,他覺得這也沒什麼好不能說的,就是感覺自己有點蠢,默默的歎了口氣,半天才道:“我沒跟你說過,我以前犯了個大錯,險些毀了他。我好像這輩子沒做過其他什麼壞事,就這件事讓我覺得很愧疚。”

當然,他不會說的是,當時差點連他自己也給毀了。

不過這事兒都過了這麼久了,葉潺早就熬過去了,也不會覺得自己怎麼樣,反倒是沒忍住嘀咕起來了:“我覺得我反省的時間也都夠長了,結果到現在他都還沒原諒我呢,可小氣,虧我還守著他的神跡守了好幾百年,這輩子都賠進去了……”

說話間,他習慣性的去找水,謝東出淡淡掃他一眼,將把水杯遞了過來。

葉潺也習慣性的拿起來就喝,水溫正好,倒是弄得他突然一愣。

有點不對勁啊。

他有點不太好說現在這時候的感覺,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好像對他哥吧,有點怪怪的。

仔細算來,就謝東出在給他當助理的這段時間,是真的無微不至,哪兒是助理啊,分明就是親哥,比親哥還親,就連自己的習慣都在隨著他在不斷改變,好像但凡什麼地方沒了他,就會忽然變得無所適從。

現在的水杯,就是細枝末節處的例子。

更彆說半夜睡到一半習慣性的踹他。

走到哪裡習慣性的扭頭找他。

每次遇到什麼問題習慣性跟他鬨脾氣賭氣。

明明他們最開始隻是單純的肉-體交易啊,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葉潺回想兩人相處的細枝末節,心臟莫名跳得有些快,沒忍住又去悄悄的打量謝東出。

難道是因為謝東出長得太帥了,讓他免疫不住,有點動心?

那也太正常了吧!開玩笑,你看看他哥這長相,就像是月下出鞘的利刃,擁有薄刃的鋒利,又是月輝的清冷,我靠簡直越看越帥,帥得慘絕人寰好嗎!

真的是每個點都長在他的審美上。

正在心裡嚶嚶哭泣,嗷嗷叫喚的時候,謝東出遞完水回去幫他摘菜了,將鮮嫩的部分放進籃子裡,不要的部分扔進旁邊的來垃圾桶,淡淡問:“那我呢?”

仍然是剛才那個語氣,像是有搭沒搭的聊天,很給麵子的回應他的嘰嘰喳喳。

於是葉潺自然也沒發現其中的陷阱。

葉潺正走神呢,下意識就道:“你是我哥啊。”

話剛說完,他猛地反應過來,連心跳都瞬間漏了半拍。

等等,這不對。

他哥是在試探他嗎?這是試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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