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雖然看相貌似乎未曾見過,但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下意識便想起一卦算算,但很快又強行忍住了衝動。
不行,若此人真是那個混蛋,我這當著他的麵起卦,哪怕用袖子遮掩,他也肯定要起疑心的。
因此,石琉璃也隻是裝作完全沒認出來的樣子,拱手回禮:
「蓬萊洞幽,見過道友,敢問道號是?「
「哦,望山見過洞幽道友。」見她雙手放在外麵,陳觀水暗中鬆了口氣,麵上笑著說道。
望山?石琉璃暗暗思索這個道號的含義,嘴上卻道:
「道友也是恰好進入此處秘境的麼?」
「這倒不是。」陳觀水心說「恰好?您難道不是專門找我來的嗎」,麵上毫無破綻地扯謊說道,「我來此處,是為了探究遠古宗門「羽庭門」的下落,尋些有用的秘術、秘寶。「
「原來如此。」石琉璃點頭說道,「我卻是誤打誤撞,誤入此處……想不到這裡居然是遠古宗門,光看城池還以為是人族居所呢。「
「道友說笑了。」陳觀水根本不信她的「誤入此處」,隻是笑道,「若是人族居所,怎麼可能單獨開辟出這一片洞天?」
「確實。」石琉璃曉得他不信自己,也不繼續畫蛇添足,又道,「道友對此處可
算熟悉?這裡遍布奇怪魔物,或許我倆可以結伴同行,互相照應。「
「我對此不算熟悉。」陳觀水麵不改色地說道。
「哦。」石琉璃假裝沒察覺到他的婉拒之意,隻是猶豫良久,再次開口說道:「實不相瞞。」
「我出身於蓬萊玉清觀,與人鬥法實非我所長,若道友能相助一臂之力,便再好不過。」
陳觀水聞言一怔,心裡也猶豫起來。
從理智上說,當然是應該冷酷地掉頭就走,根本不搭理對方的任何請求。
但是從感情上講,石小娘子的智謀有多麼出眾,戰鬥能力就有多麼弱雞,萬一遇到個什麼泥吠羅,被對方吞吃了咋辦?
先前是在建築內的密閉環境,天河之水才能讓對方躲無可躲,用水壓直接衝垮對方。
在外麵的開闊地界,
可未必有這樣可以利用的環境……
陳觀水還在猶豫,而石琉璃見他麵露躊躇之色,也不著急,隻是等他默默思索。
「所以道友是打算立刻離開這裡?」陳觀水忽然問道。
「自然。」石琉璃果斷說道,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笑道,「不過,跟道友一樣。若是能尋得一兩門秘法、秘寶,再出去倒也不遲。」
「實不相瞞,我雖然不擅鬥法,但在術算、陣法領域,還是有一些造詣的。「
陳觀水聽她似乎有留下來的意思,便佯裝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又道:
」可是道友,此處洞天似乎有什麼禁製,會壓製術算之能。「
「哦,道友原來也懂術算?」石琉璃立刻試探。
「不懂。」陳觀水不露破綻,「隻是在尋覓此處秘境之前,從相關的古籍上查閱得知··...·那羽庭門的勢力範圍曾經占據神州大半,因此宗門駐地的防禦強度也是甚高,有這隔絕術算探查的手段不足為奇。」
「這樣啊。」石琉璃心想難怪對方有恃無恐,我卻是把這茬忘了。
隻要在這秘境之中,我的術算手段就發揮不出用處,隻能用彆的手段來辨認他是否用了幻術遮掩容貌。
可這混蛋的幻術,昔日在蓬萊潛伏幾百年都無人識破,我如今怎麼辨認得出來?
看來還是得與他同行,再慢慢試探為好。
「這倒是我失算了。」石琉璃笑笑說道,「不過,道友可能不曉得,我所學流派出自蓬萊天工坊一脈,最擅長各種製器之術。「
「這羽庭門既然曾經顯赫一時,想來也有諸多高深品階的稀有秘寶。若道友願與我同行,我可免費替道友鑒定。」
陳觀水再次沉默,看出這石琉璃根本不死心,還想留在此處尋夫,正要想個理由繼續拒絕,又聽見對方又道:
「我的鬥法實力本就孱弱,莫非道友還怕我見寶起貪念,出手暗算不成嗎?」
「那倒不是。「陳觀水擺了擺手。」隻是多有不便……「
」望山道友。「石琉璃索性直接問道,」若我堅持不肯出去,道友會對我用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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