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食所鬥毆事件(下)(2 / 2)

“拓跋師弟啊,……”

“老子沒有!老子沒有!老子讓你胡說!”

拓跋戰簡直就是百口莫辯,他平素霸道慣了,還從來不曾見過如此無恥之人!滔天怒氣直直衝上天靈蓋,他一腳將夙冰踢開,拔起雷音轟神鐧,就朝她頭上掄去。

眾人再次覺得快被金光閃瞎狗眼,卻並沒有聽見夙冰的慘叫聲。

拓跋戰再強,也隻是練氣修為,三位築基修士在前,怎可能由得他狂妄撒野?

“放肆!”秦君悅一揮手,收了他的兵刃,“當著我的麵,你竟也敢!”

“還給老子!”拓跋戰氣急,早已失去理智,出招就要攻向秦君悅,“姓秦的,我哥怕你,老子可不怕!我們拓跋一族,斷不是好惹的!”

“好好好,好得很!”

秦君悅惱得不輕,一拍儲物袋,揮手放出捆仙繩,將那拓跋戰牢牢束住,繼而鐵青著臉對雲舒峰兩位管事吼道:“此子你們帶回雲舒峰去吧!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我夜來峰絕不過問!”

說完,一拂長袖,踏劍而去。

兩名管事一臉哭喪的表情,彼此第三次對望一眼,無奈的招出飛行法器,將趙展的屍體與拓跋戰一起扔上去。

“放開老子!老子沒錯!”

“拓跋師弟,您老就安靜會兒吧,有什麼冤屈,等去雲舒峰再說。”

兩人抹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飛身上了法器,心急火燎的朝外飛去。

拓跋戰在法器上來回打滾,雖然行動受限,嘴巴可沒封住,雙目噴火一般瞪著夙冰,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臭娘們,你叫什麼名字!你給老子等著!你給老子等著!老子一定會打爆你的頭!一定打爆你的頭!老子發誓!老子發……”

飛得太遠,後頭的話漸漸聽不清晰了。

耽擱太多時間,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修士們全都各自散去。

夙冰坐起身,皺起眉頭揉著肩胛骨,嗓子眼兒堵得難受,便朝地啐出一口血痰,心裡暗暗地罵:這死小孩,下手真重。

回頭瞧見元寶雙肩抖的比之前還厲害,禁不住問道:“人都走了,你怕什麼?”

“我……我沒怕啊!哈哈哈!”元寶抬起頭,捂住肚子,笑的流淚直流,傳音道,“我隻是沒有想到,冷師妹平時看上去一臉嚴肅,演起戲來,竟是如此逼真呢。”

夙冰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側身去檢視佟玉兒的傷勢。

元寶彎腰將佟玉兒抱在懷裡:“咱們還是快走吧,這裡人多口雜。”

夙冰“嗯”了一聲,扯住他的衣擺,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回玉屏峰的路上,她捂住胸口不斷咳嗽,想來是被拓跋戰那一腳踢傷了心肺,思來想去,終於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如今,竟還得罪了拓跋世家,往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

自打重生之後,就一直黴運連連,難道,真是天要亡她?

……

將近一個月,害怕會遇見拓跋戰,夙冰都沒敢去食所吃飯,因為活動的圈子太小,也打探不到他的情況。但夙冰猜測,雲舒峰絕不敢重罰,頂多罰他麵壁思過或是下藥田勞作。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所吸引。

原以為他們的入門考核,隻是玉屏峰私設下的小考,誰曾想,居然是叫他們參加門派三年一度的銅門山試煉。

這下,夙冰有些坐不住了。

她曾聽向菱提起過,銅門位於天樞山西北角,那裡是個死角,終年不見半點陽光,因此猛獸橫生,毒物遍地。更慘淡的是,全門派練氣弟子以及築基弟子都必須參加,那就意味著你不僅要和天鬥,還要和人鬥。有點兒常識的都知道,他們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時刻來了。

尤其是她和鄭明磊還在一個隊伍裡,鄭家人想殺她,早已不是一天半天的了。

試煉前一晚,冷不凡托人送來信,叮囑她小心提防,還說她的三表哥四表姐屆時會好生照拂她。夙冰看完,隻覺得好笑,他二人怕是自身都難保,哪還有閒工夫照顧自己。

夙冰琢磨半晌,最後一咬牙,將壓箱底的靈石全部掏出來。

踟躕許久,終於還是敲了敲元寶的門:“元寶師兄,你在不在?”

“在呢。”門被從內拉開,元寶笑道,“冷師妹,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兒麼?”

夙冰深吸一口氣:“我想找你買點東西。”

元寶一愣,側開身子,讓出些位置:“外頭冷,進來再說吧。”

夙冰也不客氣,走進去坐下,說道:“我需要一些防身和攻擊用的符籙,還需要一些可以在短時間內具有爆發性的靈器,你有現貨麼?”

元寶才剛洗過澡,頭發濕漉漉的,他絞著巾子,抹了把臉,又在腦袋上胡亂抓了兩把,水珠賤了夙冰一身:“有,不過可不便宜。”

夙冰將靈石袋取出,朝桌上一擱:“我隻有這些,你看著給吧。”

元寶掂量了下,笑道:“師妹,莫非你很害怕明天的銅門山試煉?”

夙冰默然,害怕倒是說不上,隻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不過她嘴上卻問:“難道你不怕?”

“怕,怕的要死呢。”元寶嘿嘿一笑,將靈石袋收起來,再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堆符籙靈器,遞給夙冰,頗有些意外地說道,“其實,你原本沒必要來這一趟,明日咱們橫豎都在同一隊伍,遇到危險時,我的不就是你的?”

夙冰沒有回話,微微扯了扯唇角,將符籙靈器妥帖收好,便退了出去。

當然不一樣,不握在自己手裡,終究誰也信不過。

更何況是一個來曆不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