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在手中的靈息勾動天雷之力,沒輕沒重的便向趙子涵砸去。
趙子涵可不是個傻子,飛下擂台時,早料到會激怒拓跋戰,惹來一場橫禍,於是直勾勾地向拓跋隱狂奔而去。轉念一思量,倘若他兄弟二人沆瀣一氣該怎麼辦,便多留了個心眼兒,轉身躲在夙冰背後。
夙冰不妨他突然來此一招,雖是一驚,但很快平靜,動也不動。
不管出於什麼考量,拓跋隱絕對不可能讓拓跋戰在大庭廣眾之下殘害同門。但拓跋隱未曾出手,一人比他更快,隨手拋出一把種子,在夙冰周身種滿碧綠藤蔓,織成一張盤根錯節的網。天雷轟在網上,隻發出“噝噝”怪叫,便被一朵留著口水的喇叭花一口吞入腹中。
圍觀的弟子們驚的倉惶後退,就連其他擂台的弟子也不免側目而望。
夙冰納了悶,掉臉瞧過去,竟是元寶抱著臂,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身畔還陪著好幾個她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除了無極宗那幾位精英貴胄,還有十日前在萬象居見到的名揚公子。
夙冰終於可以確定,元寶就是毒公子宣於逸。
她曾經因為好奇,不止一次的猜測過他的身份,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宣於逸。不過他是誰,同自己的關係並不大,所以也從未想過佐證。
元寶並沒多看她一眼,站定後,對裁判者點頭以示歉意,溫文有禮:“晚輩僭越了。”
拓跋戰從台上跳下來,指著他怒道:“你是何人?!”
“戰兒,不可對宣於公子無禮。”拓跋隱輕斥一聲。
“我管他什麼宣於還是鹹魚,為什麼要多管閒事!”拓跋戰才不吃這套,繼續指著他道。
聽見“鹹魚”二字,陪在身邊的精英們都忍不住偷笑。
曆年各宗門的選拔賽,名仙堂都要派人前來監督,以保證榜單的公平公正,往年都是分堂管事到場,今次竟然勞駕七公子之一的名揚親自前來,宗門自然要好好招待。
更誇張的,早前接到拜帖,說宣於逸居然也要一同前來觀摩。
雖然玄音門和無極宗為了第一宗門之稱,相爭數萬年,但麵子上從來都是親睦友好。宣於世家的心頭肉要來,無極宗自然給足麵子,提前七八天,便要他們這些精英弟子下山迎接。
偏這宣於逸腦子不太正常,一會兒嫌冷,一會兒嫌臭,一會兒要去爬山,一會兒要去聽曲兒,折騰的他們怨聲載道、叫苦不迭。
眼下,誰都不支聲,瞧他怎麼過招同樣教人頭疼的小霸王。
哪知道,麵對拓跋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元寶隻當做沒聽見,連連打著哈欠,死活不搭理他。最後倒是搞得拓跋戰無聊的緊,一擺手道:“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不同你計較!”
場麵冷到結冰,名揚站出來道:“不知,下麵這場該誰了?”
裁判者瞧一眼名冊,鎮聲念道:“第九場,朝陽峰陸佰,對戰玉屏峰冷小扇。”
夙冰眉頭緊緊皺起,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原本此擂台因為拓跋戰太過出名的緣故,早已圍了許多觀戰者,這會兒子更是水泄不通,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麼耍陰招?!
眼神涼涼向元寶睇去,夙冰暗罵,這小子決計是故意的!
避無可避,隻能施展輕身術,躍上擂台。
陸佰幾乎與她同時落地,站在擂台另一端,仔細審視她。
他不動,夙冰也不好動,此人比自己高上兩頭,體重幾乎是她的三倍,哪怕隱在寬大的門派弟子服下,依然可見突暴而出的塊塊兒肌肉。
這種人倘若無腦,其實最好對付,但夙冰從他眼中看到太多算計,便不好說了。
兩人默默站了很久,誰都沒有率先發招。
天樞山常年飄雪,便是有禁止,依然冷的不行,宣於逸將裘皮狐狸毛鬥篷連帽帶上,再將兩手攏在毛茸茸地袖口中,懶洋洋地道:“我說你倆還打不打,有完沒完了?”
陸佰瞥他一眼,拱手對夙冰道:“多有得罪。”
話音一落,連防護罩都沒開,直接祭出一柄燦金長刀,劈頭就朝夙冰腦袋上砸去。金刀發出的靈波霸道之極,夙冰隻能將全部靈力用在防護上,左閃右避,絲毫還不了手。
練氣八層和練氣十一層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她強攻不得,便想智取,憑借身體輕盈,幾次三番想要繞其後背,卻不料他反應機敏,次次將夙冰逼入死角。
夙冰心下一沉,果然是個狠角色,既霸道又不失洞察,規矩中時刻改變戰術。
既然如此,那就硬碰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