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著組織有肉吃(1 / 2)

淺野葵鮮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她的神色寧謐,沒有一絲痛苦,唇瓣殷紅,烏黑亮麗的長發浸在血水裡,黏膩地附著在雪白的臉頰上,像蜿蜒的蛇。

捧著她的臉頰,沈綠把那隻頭顱拿了出來。

她的體溫很低,冰冰涼涼的,觸感又很好,像剝了皮的荔枝,又像細膩光滑的羊脂玉。

沈綠把淺野葵貼在臉頰上的發絲彆在耳後,注意到她左邊眼瞼下似乎有一點凝固了的血滴,細看下,發現其實是一顆淚痣。

越來越像了。

在他波瀾不驚的注視裡,睫毛上還掛著血珠的少女倏忽睜開了眼睛,那滴像極了眼淚的血也從眼角滑落,嫵媚的杏眼裡是純粹的黑,給人的感覺卻和以前有些微妙的不同,美豔的笑容下仿佛隱藏著某種冷酷。

猶如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死過一次的淺野葵變得更美了,那帶著魔性的、無與倫比的美貌,一顰一笑都令人失魂落魄,寄托著男人們的恐懼與渴求。

“哥哥,帶我回家吧~”

那一瞬間的冷酷好似是他的錯覺,淺野葵嗓音懶洋洋的,撒嬌一般,尾音就像帶著勾子,聽得人耳朵酥酥癢癢的,足以讓人無視一顆人頭說話的詭異。

“我好喜歡你,帶我走吧~”

少女杏眼水潤明媚,目光是那樣的柔軟多情,幾乎要令他以為她真的愛上他了。

即使隻剩一個頭顱,她對自己的美貌依然那般自信,慣會利用自己無可挑剔的外表從男人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被男人拒絕,也很享受男人對她的追捧和瘋狂的愛戀,即使因此把自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毫無悔意,還引以為豪。

沈綠捧著少女的頭,沉默的與她對視。

一點兒也不回避,淺野葵的目光帶有十足的侵略性,放肆地打量他,仿佛在一寸寸地舔舐他的皮膚,褪去了原先的青澀,更添了幾分魅惑的味道。

沈綠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態度平靜得過分了:“疼嗎?”

淺野葵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能理解的事物,須臾,她自認為懂了,黑白分明的杏眼裡充滿了淺薄的憐憫:“……你真可憐。”

沈綠第一次摸不準這個除了皮相一無是處的女孩的腦回路。

不過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一個遊戲彩蛋罷了。

沈綠側頭看向洗手間門口——工藤新一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準確來說,是震驚地看著他手裡這顆會說話的人頭。

“工藤……”

“……你先彆說話!讓我緩緩!”

工藤新一揉了揉太陽穴,好半天才從三觀炸裂中恢複過來,忍不住又看了那顆極度掉san的美人頭一眼,以他的經驗當然看得出這是一顆真正的人頭:“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顆會說話的頭,怎麼也無法用科學解釋吧!

淺野葵玩味地看著深名綠,也想聽聽他怎麼回答。

“我也不知道……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妹妹。”沈綠略微苦惱地搖頭,煙紫色的眼眸真誠地注視著對麵似有動容的少年,“你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對嗎?”

被深名用這種真摯的眼神看著,誰還能說出拒絕的話啊。工藤新一艱難地點了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辦?”

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從案發現場帶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難度超標了,至少以他現在還處於混亂中的大腦,想不出什麼能夠瞞天過海的辦法。

沈綠略一思忖,頗為神秘地笑了下。

……

暮色四合。

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多都是剛下班急著趕回家的公司職員,偶爾有車輛行駛而過。

與周邊的路人不同,真中晃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確定沒有警察在跟蹤自己,才快步走到了自動取款機前,將自己多年的積蓄全部取出,打算帶著所愛出國遠走高飛。

把大摞大摞的嶄新日元裝進另一個同樣的黑色袋子裡,真中晃提著袋子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下一秒,他驚呆了——奔馳的車窗破了一個大洞,放在副駕駛座上裝有少女肢體的袋子不翼而飛。

“蕪湖~”

京極陽吹了個口哨,騎著偷來的電瓶車,車後座上托著一個較為沉重一看就讓人覺得裝了值錢東西的黑色袋子運回自己的出租屋。

還是撈偏門賺錢啊。

他這局遊戲落地就是一個身無分文的流浪兒,差點餓死街頭了,幸好因為求生欲爆棚跟野狗搶食那股狠勁兒被黑衣組織的人看重提溜進了組織,混成了個外圍成員。

至於“京極陽”這個名字,完全是他自己取的,就是想蹭一蹭超級賽亞人的buff增加存活幾率。

為了早日升職加薪抱背靠上組織這棵大樹,他天天偷電瓶車矜矜業業地為組織增加活動經費。遊戲裡,一個電瓶最低200塊,一輛電瓶車至少有4個電瓶,他一天能偷300~350個電瓶,每日進賬就是60000塊。

為了報答組織的一飯之恩,他每天打卡準時上交經費,刷臉刷得財務部的成員都眼熟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由於工作積極性高,卷死了其他光拿經費不乾人事的外圍成員,為組織淘汰了不少吃乾飯的蟲豸,他還得到了後勤部獎勵的一把小手/槍。

這可是熱/武器啊,在現代社會很難搞到的,還全年保修,無限量供應子/彈,一槍一個玩家不是夢。

到達目的地,京極陽藏好了自己的電瓶車,將麻袋用力一甩扛在肩上,然後被沉重的麻袋壓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忘記自己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未成年了。

早知道就不把初始屬性點全加在[魅力]和[敏捷]上了,京極陽若無其事地爬了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用吃奶的勁兒把麻袋拖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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