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他母親經常偷偷抹眼淚,不敢勸他,怕給他的傷口撒鹽,其實我們都知道,以你的性格,怎麼能犯罪?但是我們不敢冒險,不敢拿我兒子的職業生涯開玩笑,那一小心是送命的危險。”
“我告訴他,他母親的傷心,讓他不要繼續自暴自棄,要他為家裡人著想,他才好了一點,但也隻是在我們麵前,一直到前幾天查清了真相,把王心怡送進監獄,他才解脫,整個人又活泛了過來。”
田甜驚訝道:“王心怡是被他送進了監獄?”
何奶奶點頭:“這本也該是秘密,但是我拿你當一家人,那王心怡本來斯然有一些方法去對付她的,但是斯然媽覺得一個女人謀生存不容易,不同意他用那些手段去打擊彆人,如果王心怡真有能力就繼續,沒想到她還真有些本事,要是沒做這些事,斯然也不會出手。”
田甜心裡驚呆了,因為她,所以男主設計把女主送監獄去了?這走向也太奇怪了!
何奶奶見她被這件事吸引走,重點沒放在何斯然為那件事心碎上,繼續道。
“那件事解決後,斯然好多了,但是昨日他回家後心神不寧,飯也不吃,把自己關在房裡,與我的交談中都透露著悲傷,我這才忍不住過來找你,希望知道你對他現在的想法。”
沒想到何斯然竟然對她的感情如此深,田甜垂下頭,一時竟有些不忍。
“何奶奶,我...”
“當初那件事,他沒錯,我也沒錯,真正錯了的人得到了懲罰,可是我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接受,請您諒解。”
何奶奶深深歎一口氣:“感情,向來不可強求。”
田甜透過窗戶,看向遠方,外麵的樹漸漸綠了,春天來了,萬物快複蘇了。
兩人聊了一會,何奶奶就擰著打包的東西走了。
田甜送走王嬸子,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桌前是她拜托王叔買來的今年高考的書。
她隨手拿起一本英語書看了看,內容比她在現代學的簡單很多。
這些內容她都學過,除了曆史,這裡的設定隻是書裡的世界,曆史與現代並不相同,所以對她來說需要重新記憶,其他內容她都會。
當務之急是要在高考前買房落戶,現在她有了本錢,覺得結婚落戶的方法不好了。
田甜打算把旁邊的店麵也盤下來,專門用來賣醬,這樣的話,她就需要找一個助手,她從複習資料旁邊抽出一張紙,開始研磨,過了一會,拿起筆用拿鋼筆的姿勢寫了一份招牌,月工資十元。
這個工資比她在何家做的時候隻少五元,想必應該很多人回來。
寫完這些,田甜放下手裡的東西躺在床上,腦子裡一時半會靜不下來。
何奶奶的話曆曆在目,何斯然的痛苦與糾結,要對家人負責被迫放棄愛人的心酸,一時之間全在他昨天走時失魂落魄的身影上顯現。
他確實瘦了許多,那狹長的眼不複以往的神采。
田甜翻了個身,望著窗簾,現在他是否還在外麵呢?
田甜盯著外麵,盯著盯著,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火星點子,她忙爬起身跳下床拉開窗簾,外麵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個光禿的老樹。
田甜將窗簾拉下,心裡莫名的失落,看來是她看錯了。
而窗戶外的牆壁處靠著一個男人,不打開窗戶往外探頭是看不到他的,他手裡捏著煙頭,從他的指縫間能看見縷縷青煙。
何斯然鬆開手,煙已經完全熄滅,在他的手掌心裡慢慢舒卷開,在他手心裡留下一個圓傷口。
男人一直皺著眉,像是有著數不儘的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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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早上起了一個大早床,去找房東,隔壁的小屋子與農家小院是一家人的。
房東自然是十分樂意租出去,空著也是空著,租出去還能賺幾個錢。
就這樣田甜拿下了隔壁這間房,她拿著掃帚進去,覺得這裡需要買膩子粉刷上好幾遍才可以,牆麵實在是太臟了,也不知道原先是租出去乾嘛了,上麵全是油汙。
還得去找木匠畫一個貨架,她打算放在兩側,可供顧客自行選擇。
說做就做,田甜麻利的去找木匠了,設計圖她也沒畫,口述了一會木匠就明白了。
田甜一大早上都在外麵跑很是累,想到回家就快中午了,農家小院要開館了,她又有得忙了,不禁有些想要逃避。
一路上田甜都在想她這樣一直無休息開店真的好嗎?要不來個單休?
這事她不能做主,要回去跟王嬸子商討一下。
王嬸子呢,來的也早,隻是晚田甜一步,所以她還納悶田甜去哪裡了。
她還專門跑去了葉漢典那一趟,葉漢典見到她時還以為是有什麼事讓他幫忙呢。
“漢典,你見著田甜沒啊?”
葉漢典一愣,搖搖頭:“她早上沒來。”他也不會大早上就去找她,早上外麵都是些大嬸在早市上買菜,要是看見了指定又要嚼舌根。
王嬸子:“我一大早過來她就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葉漢典微微一笑:“嬸子彆擔心,田甜不是小孩子了,不會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