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看著麻將桌有些手癢,她從前也是非常喜歡和彆人打麻將的。
“你怎麼沒玩呢?”
袁俊傑搶答道:“我們可不敢和他玩,輸的傾家蕩產都是可能的。”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他從小就玩什麼都厲害。”
田甜一聽來了興趣,“吃完和我玩兩把?”她看著何斯然眉梢輕挑,頗有些挑釁的樣子。
“那敢情好啊,也讓我們看看你們是如何相愛相殺,斯然會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何斯然聽到這些話無奈一笑。
中飯準備了地米菜煮雞蛋,紅燒肉,鴨湯...
突然其中一人問道:“小玉,你去北京好幾年,還吃得慣這些飯菜嗎?”
蔣玉鳳嘴角拉起一個極淺的弧度,“我吃這些吃了十幾年,吃那些不過三年,王大哥覺得我吃不吃得慣呢。”
王鶴:“小玉越來越淑女了,誰能看出你從前還是永安的小霸王呢,那些大孩子都怕你爬得不得了。”
此話一出,知情幾人麵色微變,她為什麼變,有幾人曾親眼見證了事發。
那是一個冬季,冬雪裡,袁俊傑親口對女孩子道:“我喜歡溫婉的女孩子,我未來的妻子也隻會是個溫婉的女子。”
自那以後,蔣玉鳳一改性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袁俊傑夾起一塊鴨肉,嘗了嘗道:“這鴨肉做的不及嫂子做的萬分之一啊,嫂子什麼時候露一手?”
這裡麵隻有何斯然一人帶了伴,他們這群人真的也挺奇怪,都談戀愛,自由戀愛,但是就是不結婚。
田甜:“還有鴨嗎?晚上我可以烤給你們吃。”
袁俊傑在何斯然帶有脅迫性的眼神下笑著擺擺手,“下次有機會去嫂子店裡吃,這兒做多麻煩。”
飯間,何斯然與好友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田甜見他們聊得甚歡,雖然吃完了也沒有下桌,隻認真的坐在何斯然身旁聽他們聊天。
“田姑娘,與我出去走走?”蔣玉鳳突然道。
田甜看向何斯然,何斯然點點頭,“去吧,你們不要走太遠。”
蔣玉鳳打趣他道:“怕我把她賣了?”
一時之間整室歡聲笑語,蔣玉鳳拉著田甜在男人們開懷的笑聲中離開。
此刻外麵已是下午,氣溫回轉,田甜被蔣玉鳳帶到竹林裡。
“田姑娘不是要挖竹子嗎?挖吧。”
她猜測蔣玉鳳是在裡麵無聊了,所以帶自己出來。
“蔣小姐...”
話為完被蔣玉鳳打斷,“以後你就叫我小玉姐吧,這樣親切。”
田甜感受到她有意的拉近關係便點頭道:“好,小玉姐,以後小玉姐就叫我田甜吧。”
蔣玉鳳衝她露出一個淡笑,莫名的田甜就覺得她的笑容頗有些痞氣,甚至覺得沒出去混過幾年是笑不出這樣的氣質的,還真是有些迷人啊。
蔣玉鳳帶著田甜往裡走,兩人一淺黃,一深黑,身姿曼妙,穿梭在翠綠的青竹中。
......
竹林外的涼亭裡,兩個高大的男人看向田甜那邊,何斯然的眼裡泛著笑意,直到看到明黃色的身影突然踉蹌一下,眼神才突變。
他的變化袁俊傑看在眼裡,他心裡著實為他的兄弟感到開心。
“斯然,這一次是真的祝福你了。”
何斯然看向他,“謝謝。”
停頓一瞬,他又道:“你和小玉...”
袁俊傑搖搖頭,提到她,他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斯然,你知道的,我們是兄妹啊。”
何斯然看著他痛苦糾結的樣子移開視線,袁俊傑的敢情他全都明白。表麵是個情場浪子,看到美女就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但是何斯然知道,那隻是假象。
他看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蔣玉鳳的影子,尤為最像的是文工團的團花。
這是一段說起來簡單實則很複雜的往事,袁家是組合家庭,袁俊傑的後媽帶了一個女兒來,這個女兒就是蔣玉鳳,他們從小以兄妹相稱,卻沒想到,兩人內裡皆是孤獨。
孤獨的人會互相吸引,他們想要抱團取暖,隻是這身份終究是阻隔了他們。
袁俊傑看著黑色身影消失在竹林深處,額上青筋跳了跳,他意識到那抹明黃色居然被他忽視了,他隻能看見蔣玉鳳。
他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掏出鐵製煙盒,何斯然察覺到他的異樣,忙問:“俊傑,你怎麼了?”
袁俊傑搖搖頭,點燃煙,猛吸一口,重重吐出,煙霧在他眼前彌漫,等煙霧散去何斯然竟看見他的眼眶透紅。
他想,他竟然看不得她離開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送她上北京火車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