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晚上沒洗澡,睡衣也沒換,意識清醒的時候她記得衣服全部被何斯然急切的剝了。
她全身都覺得黏糊糊的,出了汗捂在被子裡一夜,真不舒服。
床上早就沒了何斯然的影子,她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裹著被子又左右滾動了幾下。
沒有何斯然,整個床變大了不止一倍。
先洗個澡吧,早上還要去服裝店裡忙著設計一下店裡的陳設。
等她磨磨唧唧一番後,剛準備出去,何斯然又把早飯給她送來了。
兩個包子,一杯豆漿,一個茶葉蛋。
“老公,你發現了沒,你每次都給我送這三樣,有時候再加個稀飯。我一點都不想吃了。”
田甜一邊對著鏡子一邊說他,通過鏡子,何斯然先是與她對視一眼,又低下頭看自己手中的托盤。
“今天先這樣吃,明天我換,你想吃什麼?”
何斯然看著鏡子裡的她說。
“今天去店裡?”他問道。
田甜點點頭,轉身從他的盤裡拿出一個包子開始啃。
“去啊,得趕緊把店開起來。後麵我要準備高考,沒時間開了。”
“我送你。”
……
外麵又是一個暖陽天,春日裡溫暖的陽光照在地麵上結冰的冰路上時,折射出彩色的光。車輪壓過,冰塊裂出蜘蛛網一樣的紋路。
到了農家小院門前的巷子,何斯然親了親田甜的臉,眷念的看著她慢慢下車,他想起田甜地水杯在這裡,走向後備箱,打開拿出來。
正準備關上的時候,被喊停。
“等一下。”
田甜看著那一雙一看就就很厚的膠手套說道,然後在何斯然不解的目光下拿出來。
“我修車總是戴它,防滑,怎麼了嗎?”
“你在哪裡買的?”這手套要是給農家小院備幾雙就好了。
“百貨大樓裡拿的。”何斯然說。
田甜一聽這麼容易拿,高興的說:“這一雙給我吧,晚上你在帶幾雙過來,小芳和小軍直接用冷水,手都凍腫了,我想隔著一層膠布,應該會緩解一些。”
何斯然想起昨天田甜來買藥,笑著說:“可以呀。”
兩人站在太陽下說了會話,才分開。
等她進巷子了何斯然才掉頭去百貨大樓。
田甜來的是最晚的一個,劉佩佩正在幫著掃地。
“今日太陽大,等會把地拖一拖,後門和前門一起敞開,通風,一下就乾了。”
王嬸子站在大門口對孩子們說,田甜就站在她身後,沒出聲,笑著看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劉佩佩剛來,一聽有活,馬上主動申請:“嬸子,我來我來,我拖地最乾淨了!”
王嬸子搖搖頭:“冷天道裡你們姑娘家去河邊洗拖把也不安全,碰著了河裡的冰水也不好,小軍去。”
王小軍沒有異議,“好,嬸子我馬上去。”說完提著去後院裡把拖把提出來,這個拖把是田甜設計的。
其實是田甜根據現代寬頭拖把仿造的,一次能拖的麵積是小拖把的四五倍大。
男孩子十六七歲正是抽條的時候,這才一年不到的時間,田甜看著他從比自己高一點點,衝到現在比何斯然隻矮半個頭。
在八十年代,普遍營養都不好,長得高的人少,父母矮的窮苦人家,孩子每天要做重活,肩膀上的重量不把人壓矮就不錯了,更何況是想長高,隻能靠變異。
王小軍來了後營養跟上了,一下子就長的這麼高,就是還有些瘦,衣服穿在身上鬆垮還短了半截,一看就是去年的舊衣服。
田甜打算等服裝店弄好了,第一個顧客就是農家小院的人,給王嬸子做兩身漂亮有氣派的衣服。
小芳呢,就做兩身青春洋溢淑女的服裝。
小軍呢,搞兩身運動風的衣服。
“哎喲,甜丫頭你悄摸摸站我身後乾嘛?把我嚇一跳。”王嬸子回過頭突然看見沉思的田甜,嚇了一跳。
田甜笑著眨巴眨巴眼,“看您在忙,沒敢打擾您,怕您訓我。”
這是在打趣她昨天教訓周立軍和周芳兩小子的事。
周立軍其實看到了她,但是他去拿了個拖把,以為他們都知道田姐來了,就沒有出聲,他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走到門口,突然被攔住,周立軍疑惑的看向攔住他的田姐。
“田姐,怎麼了?”
田甜從自己的水桶包裡掏出一雙膠手套你給他,沒好氣的說:“你的手腫成這樣了,還準備光著手去碰冷水,手不想要了?”
黑色的膠手套,一般是大戶人家裡頭洗碗洗衣服用的,田甜在何家做保姆的時候沒用這玩意,但是在現代很多家裡都用這種手套,手掌裡設計了很多紋路,很好的起到防滑又保護手的作用。
周立軍看著手套有些怔忡,良久才騰出手去接。
他有些難過又感動,鼻腔裡一陣酸痛,喉頭哽咽的難以開口說話。
他接過來,有心想說點什麼,但是田甜遞給他後轉身就進了屋裡。
周立軍拿著手套,呆了片刻才走去河邊,一走出巷子,他瞬間忍不住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