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傳來一陣好聞的皂角香味,周立軍切菜的手隨著甜美女聲響起抖了一下。手中的菜刀不受控製切下去,方向出現了偏差,刀朝他手切去。
還好他反應快,刀隻在他的指甲上留下了一排印子,沒有傷到。
“呀!你切到手了!”劉佩佩驚叫一聲,湊的更近,準備拉住他的手看一看。
不過她手剛向周立軍的手伸過去,他極快的把手藏在身後,低著頭聲音冷淡的說:“沒有。”
不可能啊,她是看著刀切他收上去了,手和辣椒的顏色她還是能分的清清楚楚的。
“你彆逞強,這切了辣椒的刀切傷手,如果不清理肯定會很痛!”她上前一步巴拉周立軍的手,強硬的就要看。
周立軍被她的動作搞得麵色透紅,掙紮抵抗了一下還是放開了手。
手上確實沒有傷口,劉佩佩把他的手上下翻轉看了幾遍。
“我明明看到切到手了,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彆人都說沒有了,她還強行要去看,劉佩佩訕訕地說。
不過他也躲得太快了,刀子都挨著手了,還能躲開,厲害。
周立軍沒說話,站過去繼續切菜,刀子切的飛快,如果仔細觀察,能看見砧板上的青椒絲切的紊亂了,之前切的每根都差不多粗細。
見他不想理自己,劉佩佩還是決定去做自己的老本行,洗碗。
她打開水龍頭,水剛放出來,周立軍就站了過來,劉佩佩撇撇嘴,這孩子擰巴性格,她不想理他了。
“砰。”
輕砰一聲,劉佩佩的手邊出現一個紅鐵殼開水器,她順著拿開水瓶的手往上看,看見了周立軍一張毫無表情的死人臉。
她不解的問:“這是乾嘛?”
周立軍頓了頓,剛想開口,發覺嗓子堵住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嬸子說用熱水洗碗。”
留下這句話他又走回自己的地方拿起菜刀開始切菜,劉佩佩看過去,他現在開始切肉了。
這孩子雖然有些倔和生硬,但是總歸是關心人的。
“今天的青椒炒肉絲?”她隨口問道。
“嗯。”那邊依舊是惜字如金。
算了,聊不下去了。
一共四個人,劉佩佩每次都洗五個碗,給田姐準備的,不過王嬸子說她很忙,平時不怎麼過來。劉佩佩還是給她把碗備著。
而在王嬸子嘴裡很忙的田甜此刻正在床上癱著揉眼睛。
好累好累好累,眼睛好痛!
背書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無聊最考驗耐力的事情。
高中的時候,她曾經有個同學,除了背書,其他他都願意學,隻要老師教了,他就記住,那時她還曾疑惑,怎麼會有人明明記憶力這麼強,但是卻不願意用這強大的記憶力去背書呢。
現在,她明白了,悟了。
背書,實在是太枯燥了,還不如多聽幾遍老師講的,有趣又有故事,通過生動的語言,能加深印象。
田甜決定,她不背了,她要讓何斯然給她講,一遍記不住就給她講兩遍。
她一定能記住,既然準備讓何斯然教她,那她就先休息休息吧。
可能是讀書太累了,沒一會就睡著了,她中途又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索性抱著孩子一起睡,一左一右,她在中間,孩子摸著她柔軟的身體也不哭吵了。
何斯然回家看到的畫麵就是孩子他媽睡的昏天黑地,孩子躺她兩邊,睜著大眼睛開心的玩著自己的腳。
他走到床前,忍不住微微一笑,俯身一個吻落在田甜地臉上,兩個孩子好奇的看著他。
何斯然又給他們一人一個吻,摸摸他們的頭,輕聲說:“爸爸帶你們出去玩,讓媽媽好好休息。”
他把搖籃搬到亭子裡,裡麵鋪上厚厚的被子,又在旁邊點了一個火爐,這才一手夾著一個孩子出來。
何奶奶住在一樓,聽見響動也出來了。
“奶奶。”何斯然喊了聲。
她笑著點點頭,走到何斯然身邊走下,何斯然把屁股下的坐墊抽出來。
“奶奶天氣還有些涼,您老墊著坐,彆感冒。”
何奶奶笑眯眯的站起身來。
“斯然,你結婚後變了很多啊。”
從前的何斯然身上總是有股戾氣,何奶奶還想著是不是因為這孩子從小就跟著部隊長大的原因,身上帶了男兒的血氣。
根本就不會跟他們說很多話,像那種親密的親情關係,幾乎不存在於何家,他很冷淡,何奶奶也明白,他經曆了很多,失去親人,放棄理想,在十來歲的年紀,確實壓力很大。
何斯然點點頭,“田甜改變了我很多。”
田甜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至於他的說話句子會變長,完全是因為田甜的調教。
他隻要話說少了,或者說的句子比較短,田甜就會冷笑的問他:“你為什麼冷暴力我。”
冷暴力這個詞他沒聽過,於是問她,田甜橫眉豎眼道:“冷暴力,暴力的一種,其表現形式多為通過冷淡、輕視、放任、疏遠和漠不關心,致使他人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侵犯和傷害!”
他當時聽了後覺得很有道理,其實就是“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