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睜著大眼睛怒目而視,瞪著一個方向,旁邊的婦人都跑了,隻幾個膽子大一點兒的農民在旁指指點點。
“這車是何少爺的車,頭在他車旁,怕是……”
這些人的意思是女人是被何斯然從頭壓過去,以一種殘忍的方式撞死了她。
警察局長趕緊大聲吼道:“你們瞎說啥呢?我在這裡都沒定斷,你們就已經知道結果了?要不這個局長你們來當?”
他聲音又大又衝,何斯然抿了抿唇攔住他,鎮定的說:“大家請仔細看這具屍體,她的脖子上有十幾道砍痕,凶手隻怕是一個力氣不大的人,用利器無法直接砍下女屍的頭,所以砍了十幾下。”
旁觀的人順著他的話看去,果然女屍的脖子上傷痕累累,女屍瞪大的眼睛充血,他們多看幾眼都害怕,之前沒注意到,隻看了個大致就不敢再看了。
“這女屍為什麼眼睛瞪這麼大?”有個膽子小的年輕人問道。
隨即一位大爺就替他答疑解惑,用自己的經驗去講解:“大家殺過魚的都知道,如果把魚頭砍下來,魚會掙紮的把嘴張開,眼睛瞪大,這女人大約也是。”
此番解釋的畫麵感十足,年輕人忍不住作嘔。
“凶手太殘忍了!局長要趕緊抓住凶手,不然下一個遭殃的隻怕是我們!”
“是啊,是啊!”
警察局長看了一眼麵色沉重的何斯然打斷眾人的話:“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凶手繩之以法,天色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
他小心翼翼湊到何斯然耳下問:“這事,會不會是逃獄的那個女人乾的?”局長人長的矮,比何斯然矮一個多頭,為了悄悄問,他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夠到何斯然的耳下。
“是她。”陳詩是為了報複他們,何斯然冷下臉想,世界上就是有一些黑暗的人,大家都不能算是熟,就眼巴巴的嫉妒,嫉妒久了開始憤恨。
那一次他接田甜放學,陳詩在樹下看田甜的眼神裡驚豔裡混雜著妒恨,還假模假樣的勾引自己,他是不會看上她這種將所有的欲望放在臉上的女人的。
一陣風吹過,帶著永安河的涼意飄來,天空淅淅瀝瀝飄起了小雨。
“吳鎮,去鎮上找個修車工人過來。”
警察局長馬上狗腿的說:“我送何少爺回大院吧,有警察在,那女人想必不敢輕舉妄動。”
吳鎮麵上出現三根黑線,這人也太不要臉了,陳詩就是從你們警察手裡跑掉的。
“嗯。”何斯然矜貴得點點頭。
到大院門口,何斯然淡淡的說:“凶手已經開始危害社會,把她的照片和具體信息的通緝令發出去,提供有用線索的人獎500元。”
局長一愣,下意識問道:“500?”這也太多了吧!有些中產人家,一兩年也賺不來這些錢。
“嗯,我出。”
……
當通緝令發出去,大街上的人圍著通緝令議論紛紛,都在討論這個女人,有些人還認識陳詩,她之前在一中工作,大家對她有印象,沒想到她會做違法犯紀的事情。
陳詩一直藏在山上,那天她殺完人沒多久,躲在山上害怕有人順著她的腳印找到她。
沒想到,連老天都在幫助她,下了一場雨,把她的痕跡洗刷的乾乾淨淨。
她撿了塊鋒利的石頭隔斷自己的頭發,讓自己換了一個亂糟糟的短發,劉海搭在額前,擋住眼睛。
在太陽下猛曬,整個人曬得油亮油亮,與她之前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區彆,又從農家偷了一身男裝。
她如今瘦的胸平了下去,穿男裝沒人認為她是女的,如果刻意放低聲音去模仿男聲,也很像。
連她此刻混入人群,一起看著自己的通緝令,聽著有一些自己的親戚討論自己是個賤/貨,魔頭,害人精。
陳詩冷漠抬起眼,無波無瀾得打量那幾個罵她的人,內心湧上一股殺意。
她慢慢退出人群,站在他們身後,看了眼罵自己罵的最狠的那個女人,是她的舅媽,忍不住握緊拳頭。
“她啊,以前是個不中用的,眼高於頂的女人,大家要是看到她跟我說一聲,我和你們一起去舉報她,大義滅親。”
旁人隻當看熱鬨,說的好聽大義滅親,誰不知道她是想賣自己的外甥女,換那五百塊錢。
沒人知道,他們口中討論的人此刻眼神陰鷙的轉頭消失在人海。
……
何斯然回到家,田甜一直在大鐵門處等他,她一張小臉慘白,麵上神色有些慌張,來回踱步。
見到他迎了上去,“找到她沒?”
何斯然搖搖頭,把她擔憂的神色看在眼裡,“你不要急,我已經讓局長發了懸賞令,隻要她出現,就會有人去舉報的。”
她有些擔心陳詩不擇手段去害王嬸子小芳他們。
“我擔心陳詩會對王嬸子他們不利,能不能把你買的農家小院後麵的房子給他們住一段時間,他們一起住在街上要安全一些,回家路上遙遠,要是出了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