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得知“真相”的舉子紛紛瞪大了雙眼,再望向越無端時,眼裡也多了幾分輕蔑。
原是個靠女人爬上去的賤民。
旁人的指責與猜測,越無端並不知曉,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他摩挲著腰間的暖玉,深吸一口氣,跨步走了進去。
……
連續三天的考試不亞於一場酷刑,考試結束後,不少體質差的舉子更是麵色發青,被家人給抬了回去。
四周都是前來接舉子回家的家人,或是朋友,獨身一人站在那裡的越無端就顯得格外顯眼。更彆說,他那一張本就招人的眉眼,一時之間,過往人群皆瞧著他,小聲議論了起來。
越無端恍若未聞,自小開始,他就不是個擅長和人交流的性子。
深秋的雨總是忽然之間,闖了進來,不會給人一絲防備。
似乎隻是一瞬間,淅淅瀝瀝的秋雨便落了下來。
越無端沒什麼防備被淋了一身,他攏了攏衣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解下腰間的暖玉緊緊握在手裡,正準備跑回侯府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忽然喊住了他。
身邊停了一輛馬車,一隻素白的手撩開簾子,露出那張劍眉星目的俊朗容顏。
沈臨淵朝越無端伸出手,隔著蒙蒙的雨霧,那雙黝黑的眸子裡似乎隻能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
“無端。”
“把手給我。”
像是受了蠱惑,越無端鬼使神差把手放進了對方的掌心間。一瞬間,他看到那張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笑容,那是完全不同於沈歲的陰鷙狠辣,卻更加不可一世,透露著勝券在握的自信,讓越無端莫名的熟悉。
“真乖。”
接著,他稍一用力,就將越無端拉上了馬車。
望著滿身濕透的越無端,沈臨淵隨手丟了塊乾淨的汗巾過去,接著便靠在馬車壁上,好不愜意地淡淡道:“瞧瞧你這落魄的樣子,哪裡像個侯府的二少爺。”
忽而,目光頓在越無端扣緊的右手,眉峰一挑,他問:“你手裡握著什麼?”
越無端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害怕玉杯淋濕,因此攥在了手裡,可是贈玉人就在眼前,這番舉動要是被對方知曉,實在讓人羞赧。
腦海中一番天人交戰後,越無端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他緩緩展開右手,一雙清潤的眸子望向沈臨淵。
“是世子送的玉佩,我怕淋濕了,這才握在了手裡。”
沈臨淵的神色一緩,正想說些什麼時,馬車忽然一個顛簸,車內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撞到了車壁上。
車夫一想到車內坐的是那個活閻王,就嚇得兩股顫顫,連忙扯住韁繩,求饒道:“世子饒命!饒命啊!小人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天黑雨大,小人一時沒看清,才會如此!”
說完,他就惶恐不安地等待著懲罰。
可是預想中的責罰並沒有來臨,良久,他才聽到他家那個喜怒無常的世子說了句。
“無妨,接下來小心些。”
車夫聞言大喜,忙不迭叩頭謝恩,這才鬆了口氣,揚起馬鞭,向侯府駛去。
馬車內,隨著剛才那一個顛簸,沈臨淵一下子將越無端壓在了身下,雨珠順著青年額前的黑發滴落,嘀嗒一聲,落到了沈臨淵的手背上。
兩人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呼吸也有些不穩,靠的近了,才聽得到彼此都劇烈的心跳聲。
沈臨淵一瞬不瞬地盯著越無端,那雙幽深的眼眸像是一道漩渦,一步步吸引著你往下墮入,素白的指尖撩開沾在他臉上的碎發,微涼的指腹摩挲著擦過他的臉頰……
直到感覺右手被觸碰了下,越無端才恍然驚醒。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喊了聲:“世……”
剩下的話,被一張微涼的唇堵回了喉口。
越無端感覺自己放在胸前的手,被對方牽了起來,十指緊扣,帶著不容抗拒的力度。
暖玉落在馬車上,發出一聲輕響。
車夫輕快地揚著手裡的鞭子,渾然不知車內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京城突然傳出了一道消息:
這次科舉,有人舞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天,我們都是馬夫,誰也不知道馬車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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