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酒(十五)(2 / 2)

門扉被閡上,可越風清卻是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書頁上的聖人之言,他一個字也看不下去。隻要翻開書頁,想起的都是沈長嶽平日上課時那吊兒郎當的姿態,隻要提起筆,想起的都是沈長嶽握著他的手寫下好字時,心底的那份悸動。

沈長嶽,沈長嶽,什麼時候起,他的腦海裡竟都是那人的身影了?

*

北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花朝節一過,北狄的淳於皇子便領著他的屬下離開了。他們的離開,在大夏的百姓眼裡,是落荒而逃的表現。可大夏的官員們卻都清楚的知道:北狄這隻猛虎已經休養生息多年,此次兩方徹底撕破了臉皮,隻怕下次相見,就是兵戎相對。

想起北狄人的利刃與良駒,所有人都長歎了一口。隻盼陛下信任的那個小子,真的能造出與之相抗的兵器才好。

與朝堂內的憂心忡忡不同,沈臨淵如今仍隻是個學生,青山書院給的假一結束,他便又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回書院的路。

回到書院後,卻也出了些變故,就比如原先一直告病,在家休養的季夫子,如今身體已然大好,可以回來繼續教書了,那原先作為臨時夫子的越風清自然要回到他本來的班級。

得知消息後,封琪一下沒忍住,拍了拍沈臨淵的肩膀,哈哈大笑:“這可倒好,你的師兄回甲班了,節哀啊兄弟。”

他笑了幾聲後卻發現沈臨淵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隻定定地看著掛在牆上的名冊,那上麵無一例外都是甲班的學生,按照優劣從高到低排列了下來。

榜首,赫然就是越風清的名字。

瞧著沈臨淵在瞧什麼後,封琪便道:“這份名錄,每次大考前,都會掛出來。”他嘖嘖兩聲,扯了扯嘴角:“說是要激勵我們用功複習功課,可我怎麼瞧都覺得是在炫耀呢。”

“甲班的那群小酸儒,平日裡個個眼高於頂,討厭的緊。”封琪小聲嘀咕著。

他剛嘀咕完,卻見沈臨淵一搖折扇,笑著道:“那我倒真想見見了。”

“……”封琪要再不知道眼前這人在想什麼,他就敢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醒醒,那是甲班,進去要測驗的,就你這大字不識一個的蠢樣,就彆白日做夢了。要哪天,他們能考個吃喝嫖賭,你準能第一。”

“非也非也。”沈臨淵笑著用扇子遮住下巴,搖頭晃腦道:“殿下方才犯了一個錯誤。”

“正所謂管中窺豹,隻可見一斑。”他緩緩眯起眼,煞有介事地道:“殿下是皇子,怎可偏聽偏信,以貌取人?”

“……”麵對這番強詞奪理之言,回以沈臨淵的是封琪那一聲響亮的呸。

就吹吧!我還能不知道你小子的德性!

兩人的對話聲音並不大,卻也不是小到蚊蠅似的,恰好就被路過的兩人聽見了。

略矮些的少年頓時笑了,低聲與身旁的高個少年道:“這便是你家那位叔叔的兒子吧,倒與傳聞中如出一轍。”他頓了頓,有些嘲諷地眯起眼:“張狂自傲得很。”

不過是憑借著些小手段出名的蠅營狗苟之輩,算什麼少年英才。

一想到旁人如何誇獎沈長嶽,傅瑾迎隻覺得惡心透了頂。

沈長銘聽他這麼說,微微蹙起眉,低聲說了句:“彆這麼說。”

“抱歉抱歉。”傅瑾迎連忙笑著打哈哈:“險些忘了,那也是你堂弟了。”

沈長銘望著不遠處,那眉眼姣好的少年,不自覺地就抿下了唇,眼底滑過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埋藏的極深的鄙夷。

他們沈家,百年以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那時,安王與越大人的關係幾乎人儘可知,可兩人誰都不在意。後來,安王不知從哪收養了一個孩子,與越大人一起,當作親子般悉心照料。後來,兩人過世後,便將大部分財產和人脈全都留給了這個孩子,這便是沈家的先祖了。

比起這京城內的其他豪門望族,沈家的根基實在太過淺薄,所以沈家對於子孫的要求也極高。在這樣的政策之下,確實出了不少優秀的人才,也讓沈家在這京城之中慢慢站穩了腳跟。

可偏偏,出了沈隨雲這樣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竟被一個女人提著領子,按頭成了親。婚後,更是荒唐的正事不做,每日隻與妻子廝混在一起。

生了個兒子,是這京城內鼎鼎有名的紈絝。四書五經,一樣不懂。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丟儘了沈家人的臉麵。

沈長青深深看了沈臨淵一眼,最後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隻當沒看見,轉過身便走了。

封琪卻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沈長青兩人,撞了撞沈長嶽的肩膀,小聲問道:“那兩人是誰啊?我瞧著一直盯著你呢。”

沈臨淵看了一眼,便了然於心地搖了搖頭。

“彆太在意,兩個無聊透頂的小酸儒罷了。”

原劇情中,北狄再來犯時,正是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站在道德的至高,天天的上折子,請英帝將六公主送去和親呢。

不過是隻會躲在女人背後的懦夫。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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