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酒(十七)(2 / 2)

泥濘的田地裡,有一雙眼睛正在靜靜地看著他。

喬安離得近,一眼就看見了封琪的異狀,好奇之下,她也湊上去看了一眼。

下一秒,刺耳的尖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多時,那恐怖的“東西”便被人挖了出來。

那是一個已經開始腐爛的頭顱,臉上沾滿了泥濘與碎石,長長的發絲糾纏著細長的草根,一時之間竟讓人分不清哪是草根,那是發絲。

在場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殘忍的一幕,有不少人已經捂著嘴乾嘔起來。

夫子的臉色也很難看,卻還是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先報官吧。”

幫忙農耕,卻挖出了一個頭顱,這駭人聽聞的一幕讓眾人再沒了繼續的心情。隻要一想起自己方才竟然和一具屍體在一起耕地,便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而且,誰知道剛才那纏在手掌間的究竟是草根,還是……屍體的頭發。

村人們的臉色也變了,比起學子們的震驚,他們隻覺得異常恐慌。按照這屍體腐爛的程度來看,顯然已經在這裡埋了許久了。而且凶手肯定知道,為了讓學子們能夠體會到農耕之樂,這塊田地是特地圈了出來,近期並沒有人去打理。

對他們的村落如此了若指掌,手段又如此殘忍的敵人,竟然還藏在暗處。隻是細細一想,村長便覺得冷汗都要落下來了。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還是身後的後生眼疾手快,才將人撈了起來。

夫子緩了緩心神,對著驚慌失措的學子們高聲道:“大家安靜,先去換身衣裳,再與我去報官。”

聽了夫子的話,所有人都飛也似的丟下手裡的農具,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還不停地搓洗著沾在身上的泥漿。

沈臨淵換衣服換到一半時,忽然聽見門外似有人走過的聲音,那聲音很輕,若不仔細聽,幾乎很難察覺。

係著腰帶的手放緩了些,沈臨淵冷笑一聲,將手裡的玉佩往上一拋,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向了聲源地。

“何必躲躲藏藏呢?”

“哎喲,你乾嘛呢。”封琪捂著紅腫的額頭走了進來,他撿起地上的玉佩,謔了一聲:“沈公子還真是財大氣粗,價值千金的玉佩說扔就扔。”

說著,他將玉佩又拋給了沈臨淵。

沈臨淵接過玉佩,凝起眉眼問封琪:“你方才來時,有沒有見著什麼人?”

“沒啊,你問這乾嘛。”他齜牙咧嘴地捂著額頭,忙不迭走到銅鏡前瞧了一眼,接著誇張地大叫道:“我靠你這個負心漢,你把我打破相了。”

“放尊重些,誰負你了?”沈臨淵輕飄飄地斜了他一眼。

“是我,是我行了吧。”回想起兩人當初花天酒地,風流快活的逍遙日子,再想想如今對他橫眉冷對,用玉佩砸他腦袋的沈長嶽,封琪留下了悔恨的淚水。“怪我識人不清。”

沒等封琪再說話,沈臨淵忽然想起這茬,便問: “你來找我做什麼?”

話一出口,封琪也才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拉起他的手,急道:“出大事了。”

沈臨淵問:“怎麼了?”

封琪被這麼一問,卻突然開始吞吞吐吐出來,話也說不利索了。

沈臨淵顯然也急了,眉眼都淩厲了起來,他扯住封琪的衣袖:“究竟怎麼了?”

封琪被他忽然爆發出的氣勢嚇了一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吞吞吐吐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越師兄……不見了。”

那發澀的聲音訴說著殘酷的事實,砸的沈臨淵險些回不過神,他下意識地說了句:“你說謊。”

“我真沒騙你。”封琪也急了,忙道:“不信你去瞧,裡裡外外,大家都找遍了,沒人找到他。”

話音剛落,封琪就見沈臨淵連腰帶都顧不上係,便衝了出去。

沈臨淵徑直衝向越風清方才呆的房間,那裡已經站了不少人,正低著頭,神色不安地議論著什麼。

沈臨淵連忙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隻一眼,他便清楚地瞧見,那散亂在地上的衣衫,以及衣衫上麵那一枚兔子形狀的暖玉。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玉佩,隻不過如今那上麵卻沾上了斑駁的血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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