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酒(二十一)(2 / 2)

傅瑾迎瞧著那忙前忙後的小廝,諷刺地扯了扯嘴角:“我便說他不敢賭,想來是害怕暴露真才實學,索性便躲回家裡了吧。”

沈長青微擰起眉,沉聲警告:“彆胡說。”

幾次三番被人下了臉麵,傅謹迎也繃不住臉上的笑,語氣不善道:“行行行,你們沈家人上下一心,我不說了行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傅謹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在沈長青胸口上點了幾下,抬眼望向對方,譏笑道:“沈長青,你少在這裡給我裝君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心裡清楚得很。”

沒過幾日,英帝的一道旨意卻震驚了朝野上下,原是端和縣主之子,主動請纓,甘願前往邊疆,對抗北狄,帝王感念其一片赤子丹心,允許其隨軍同行,即刻出發。

越風清接到消息時,沈臨淵應該已經走出了城門。

整個青山書院的學子,隻見到一向冷靜自持的越師兄忽然變了臉色,然後丟下手中的書卷就跑了出去。

越風清一路跑到馬廄,卻發現封琪手裡正牽著匹馬,見他過來,忙不迭把韁繩塞進他手裡,急道:“你可算來了,快走快走。”封琪一邊推著人,一邊道:“北門的守衛我都打點過了,你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追上。”

越風清一個翻身上了馬,側身對封琪說了聲:“多謝。”

封琪連忙擺手:“彆說了,快去找他吧。”

越風清點了點頭,他揚起馬鞭,駿馬發出嘶鳴聲,揚沙萬裡,一騎絕塵。

封琪看著他飛馳而去的背影,愣怔許久,才後知後覺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怪叫道:“我去,是哪個蠢材說越風清不擅騎術的?”

北門果然如封琪所說,已經被打點過了,越風清不再遲疑,縱馬急馳。

一路急急而奔,不知跑了多久,久到心底的焦慮越來越大,越風清才終於見到了前往邊疆的軍隊。

可眼前的人實在太多了,放眼四周,哪裡找得到沈臨淵的蹤跡。越風清捏著韁繩,駿馬在原地打著轉,胸前的暖玉一下又一下撞著肌膚。

想見他!想見他!想見他!

“沈長嶽——”等回過神時,少年清朗的呐喊聲已經回響在了天地間。

一聲過後,依舊沒見到人,越風清眼底的焦慮更重,正待他還想再喊一聲時,耳邊卻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那人縱馬而來,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漫不經心的眉眼,可在見到他時,卻帶上了有些無奈的笑。

“你慢些,慢些。”

沈臨淵騎著馬來到他的麵前,神色有些無奈,又溫柔。

“怎麼了?急哄哄的跑來這裡,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越風清喘了一口氣,望著那熟悉的眉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他有太多的問題,太多的話,比如為什麼不告訴他要出征,為什麼出征前不來見他……

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出口,結果唇瓣上下一碰,卻變成了一句硬邦邦的“路上小心”。

沈臨淵一下子沒繃住,噗的笑出了聲,卻還是忍著笑,點了點頭。

“我會的。”

越風清捏緊了韁繩,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狀,沈臨淵伸出手,扶正了對方因為縱馬而歪歪斜斜,倒在一旁的玉簪,輕聲道:“快入夜了,城外風寒,快些回去吧。”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彆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等我。”

最後一個字落地,沈臨淵收回視線,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縱馬離去。

停滯片刻的隊伍再次行駛起來,黃沙飛舞,這群年輕人將要奔赴這個國家最為惡劣的地方,見證最為殘酷的戰場,用血肉之軀,捍衛著整個王城內所有百姓的安寧和樂。

對於沈臨淵來說,他自由散漫,冷情寡義慣了,自始至終,他要護的都不是這天下蒼生,而是有越風清在的這一片世外桃源。

可誰也沒想到,沈臨淵的“很快便回來”,竟然一直拖到了三年後。

青山書院內,所有夫子對著那篇讓人驚歎不已的策論嘖嘖稱奇。

落款處,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

沈長嶽,瀟灑至極。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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