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幼璿沒說什麼,當真為他看了起來。
片刻後她道:“你命格顯貴, 一生順遂, 唯獨姻緣上要受些許波折, 不過也沒有大麻煩。”
王十七一直在看著她姣好的麵龐, 是以手被放下時, 才反應過來,急問:“那我娶得到她麼?她什麼時候會嫁給我?我們會早些成親麼?”
說到這, 王十七也覺得自己太急切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裡合攏的折扇撓撓臉, “再過兩年,我就二十餘歲了,我怕她會嫌棄我……”
陸幼璿失笑,也不知是不是安慰地道了一句:“姻緣之事,三分在天,七分在人。你若有心,應是會如你所願的。”
她話說完, 王十七還來及再多問什麼, 便有一個勁裝打扮的……女子,走過來附在陸幼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王十七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霍雙, 他從來不知道世間女子也有這般英俊的。
至少比他那些狐朋狗友都俊多了,走出去也絕對比他們要招姑娘家喜歡。
陸幼璿許是還有彆的事情,在聽完霍雙的低語後,便起身同王十七告辭。
王十七不敢留她, 隻一路送她出門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隻能目送陸幼璿的車架離開。
待馬車沒了影,王十七頓時用扇子敲敲自己的臉,自語道:“王十七啊王十七,平時你能說會道的勁兒都哪兒了?怎麼緊要時候,反倒成了鋸嘴葫蘆,真是笨!”
王十七自從在琳琅軒見了陸幼璿一麵,便見天到這附近晃悠,想再來次“偶遇”,不過很可惜,陸幼璿卻是再也沒在這裡出現過。
端慧長公主帶著駙馬一回京,發現兒子沒在家,問了下人才知道,王十七去了琳琅軒。
正問著話,王十七回府了。
他一進門聽說父母歸家,便當即去了端慧長公主房裡。
“母親!”
端慧長公主見兒子著急的模樣,笑道:“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咋咋呼呼的,真該早點給你娶個媳婦,好好管管你。”
王十七上前在端慧長公主身邊坐下:“母親,我找到比我還好看的姑娘了,我想娶她,母親!”
端慧長公主眼角微抽,“你跟我說說,是哪家的姑娘?要是人家瞧得上你,那不用你說,母親自會替你上門求娶,可要是……”
“要是人家不願意,十七郎,你可不準胡攪蠻纏,無冤無仇的,咱們家可從來都不做那仗勢欺人之事。”
自己生的兒子,再不成器,那也是自個身上掉下來的肉,沒有嫌棄的道理。
可她這做親娘的,都不能昧著良心說王十七有多好。
她這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學什麼都學不好。臉倒是好看,但臉又不能當飯吃。
貌美有才有身份的閨秀,心都大著呢,哪兒會看上她這蠢兒子。
王十七瞧著一副聰明相,其實都是對著外人裝出來的樣子,對著自己人,他就是個傻的。
“是陸姑娘!”
端慧長公主疑惑道:“陸?哪個陸家?”
“定國公府陸家姑娘倒是不錯,可他們家嫡長女早就出嫁,嫡次女也定了親,至於最小的女兒,如果當年沒出事,也應該有十五六的年紀了……”
說到這端慧長公主歎了口氣,她跟早逝的世子夫人陳氏關係很好。
陳氏比她年長兩歲,她幼時不受寵,陳氏胞姐是當時的太子妃,因為陳氏和她交好的緣故,沒少在宮裡照應她。
當年陳氏病逝,若不是陸振恒的姑母,陸太後攔著,她能拿鞭子把陸振恒抽死。
陳家要把陳氏嫁給陸振恒那會,她就覺得這男人沒本事不可靠。隻是兩家是聯姻,非是她能乾涉阻止的。
果不其然,陳氏終究是年輕早逝。
幼娘丟失,陸振恒不想著怎麼找女兒,怎麼開導陳氏,反而整日在家比陳氏還沉鬱,倒讓病著的陳氏反去安慰他。
想到當年的事,每每念起陳氏,還有她曾親手抱過的小幼娘,端慧長公主就對定國公府沒有半分的好感。
“不是定國公府陸家,是白鹿巷,陸宅主人,陸姑娘!”
端慧長公主:“……”
是她聽錯了,還是她兒子瘋了?
“你說的是白鹿仙師,仙人指陸,陸仙人?”端慧長公主不確定地反問。
“對,就是陸姑……”
王十七話還沒說完,就被親娘拎著耳朵臭罵了一頓。
“你給我住口!十七,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陸仙人那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會嫁給你……”
“娘,輕點,輕點,疼!”
“疼死你得了,你個不省心的東西。竟然把主意打到陸仙人頭上了,這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嫌命太好,想讓仙人給你改改?”
王十七疼得懷疑人生,為什麼彆人家娘,都把兒子當心肝寶貝地疼,不舍得打不舍得罵。到他這,幾乎是從小被他娘揍大的。
小時候那是他調皮不聽話,可現在他什麼也沒做啊,王十七不懂他娘為什麼胖揍他。
陸姑娘人美性子好,還很有本事,是她娘最想給他娶的媳婦類型。
仙人怎麼了,仙人也是個姑娘,怎麼就不能嫁人了?
更何況陸姑娘說了,隻要他有心,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端慧長公主生怕兒子犯渾,去打擾白鹿巷那位,即日起便下令,讓府中下人把王十七看得嚴嚴實實,半步都不準離府。
“實在不行,你便親自到白鹿巷走一趟,探探陸仙人的口風……”駙馬心疼兒子忍不住給十七求情,但說到後麵,自己都覺得十七要娶白鹿仙師的想法,著實太讓人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