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姝等謝過,顧太監又拿了扇墜出來,給了成哥兒和誌哥兒,說了一樣的話。
這些就把顧氏顯出來了,許是因為方才跟顧氏說過兩句話的關係,思姝眼巴巴得看著她,叫了聲“太太”。
許義靖乾笑了兩聲,也看顧氏,疑惑道:“你沒準備什麼?”
顧氏絲毫不見慌亂,身子又在許義靖身上靠了靠,“今兒還不是正日子呢,等明天正式見禮了,我自有好東西給他們。”
說著又埋怨許義靖,“老爺也真是的,我手裡哪兒有什麼好東西,還不都是老爺給的,這還——”壓低了聲音,“連洞房還沒瞧見呢,就想要出去兩波。”
許義靖笑了起來,舔著臉陪笑道:“那老爺給你陪個不是。”
顧太監捧著酒杯在一邊,臉上帶著淺笑,好像這不算什麼。
許元姝聽見這調笑恨不得立即就跑出去,爾姝珊姝兩個臉上血紅血紅的,思姝雖還沒到知事的年紀,卻也把頭彆了過去。
許義靖跟顧氏又喝了兩杯酒,這才想起來屋裡還有人,道:“你們還不回去?”
得了這話,許元姝想馬上走了,可還得咬著牙給屋裡人一一行禮,這才低著頭退了出去。
出了外書房,幾人又往回走,爾姝腳步一停,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笑了一聲,道:“風水輪流轉,以後思姝可就是新太太最疼的人了,你說是嗎?”
珊姝拉了拉爾姝的袖子,小聲道:“姐姐,什麼都沒有……怎麼就成了太太了?”
所有人都看許元姝,“你就沒從祖母哪裡聽見什麼?”
許元姝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她的確是不下心聽見一兩句,她也知道這新太太手段極其厲害,在錦衣衛都指揮使家裡就不是個善茬,手上怕還有幾條人命,可是她能怎麼說。
這些庶妹庶弟們連矜持都沒有,直接就巴了上去討好,她若是真勸她們小心顧氏,彆說誤會她挑撥離間了,直接捅給顧氏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爾姝見她不說話,冷笑一聲,“姐姐這會兒正傷心呢,咱們也彆問了,橫豎聽父親的不會錯,父親說她是太太,她就是太太。”
說完,爾姝兩步搶在許元姝前頭走了。
剩下幾人看起來有點尷尬,珊姝道:“那咱們也回去吧。”
一路無話,許元姝也不由自主回頭看了一眼。
今兒就是顧氏進門的日子,以妾禮進門,能擺一桌酒也就差不多了,不過許義靖想必是為了讓顧太監放心,所以才來了這一處。
許元姝眉頭一皺,那天夜裡母親跟許義靖吵架,說顧太監是蘇州織造太監,怎麼回京城了?
難道他又高升了?
那許義靖究竟是被美色迷了心竅,還是貪戀權勢,為了扒上顧太監?
若是前者……怕是比後者還好一點。
顧太監連背著牌位上京城的妹妹都能獻出去……許元姝莫名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外書房裡顧太監忽然道:“你兩個大女兒生得極好,兩個都沒超過十五歲?”
方才兩人都說過年紀的,不過許義靖也沒放在心上,想了想道:“我仿佛記得一個生在夏天,一個生在臘月。”
顧太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不到十四歲就更好了,英王喜歡年輕的姑娘和太監,尤其是十三四歲的,你好好想想。”
“這……”許義靖略有些猶豫,道:“你不是說前兩日救她們的是十三皇子,十三皇子還曾跟元姝說過話,當時你還說叫我裝個樣子大肆查找一番,然後再去給十三皇子道謝?”
顧太監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隻是讓你早做打算,年輕女孩子能用的,也就這麼幾年了。”
顧氏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恨,嗔怒道:“今兒是我的好日子,你們要是想商量什麼,自己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