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來的路上,六斤都跟已經說過了。
霏霏咬著牙,打算先去找恭越,然後再一起去找六斤。
“你的丫鬟呢?”霏霏進到屋裡,就見恭越一個人坐著,手裡捧著熱茶,頭發還用布巾包著,明顯還沒擦乾,“她去哪裡偷懶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恭越搖了搖頭,道:“方才六斤過來,叫她去問話了。”
霏霏麵色又是一變,道:“他就沒看見你頭發還是濕的?”霏霏一邊說,一邊上前幫他擦了兩下頭發。
隻是這活兒霏霏也不會做,不知道怎麼就揪到頭發了,叫恭越覺得也有點疼。
“你等著,我去叫我那個丫鬟來給你擦。”
霏霏說完便快步出去,隻是走到從屋裡出來,她不由自主又往隔壁廂房去了。
她跟恭越兩個住了前後院的正屋,六斤在前院的東廂房住著,天已經有點黑了,屋裡亮著蠟燭。
紙糊的窗戶上透出兩個人的剪影。
六斤坐著,那丫鬟恭恭敬敬站在他麵前,頭還是低著,麵部的陰影不停的動,像是在說什麼話。
霏霏抿了抿嘴,左右一看沒有人,兩步就到了東廂房門口。
“……奴婢覺得不太對……”
裡頭隱隱約約傳來那丫鬟的聲音。
霏霏皺了皺眉頭,這丫鬟在恭越麵前伺候,圓臉很是愛笑,聲音也是輕輕脆脆的,也帶著幾分笑意,不過現如今她聲音冷冷清清的,更往常完全不一樣。
“小主子原先也沒這麼老病的,奴婢還記得原先在王府的時候,小主子最多也就是每年春天的時候病一病,可到了齊王府,尤其是這半年,都生了三次病了。”
霏霏心中猛地跳了好幾下,一時間思緒紛擾。
六斤在他們身邊放了人,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是皇帝的骨肉,所以六斤對他們多有關照?
聽說他現在還在司禮監,依舊受皇帝寵信,若是他能——不行!霏霏搖了搖頭。
他跟魏貴太妃走得近,萬一要跟著一起害他們呢!
還有……他們老生病,不是沒人能看出端倪來的,她還記得以前在王府,父皇老誇六斤心思細膩,又總感歎六斤生的太晚,若是能早點將他收歸囊下——
六斤會不會查出來什麼!
若是他查出來……自己會不會擔乾係?人常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湘君來王府,若是查總是能查出來什麼的……
那香有問題,若是被人查出來那香問題,她又拿著香去了王妃屋裡——
不不不,這跟她沒關係,這是宮裡賞的東西,這是魏貴太妃心狠手辣!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被連累得病了好幾次!
霏霏咬了咬牙,她打算再聽一聽。
“會不會是……因為被過繼出去,卓氏亡故,他年紀又小,縱然齊王妃性子溫和,也是真心實意待他們,可畢竟不是生母,好些地方注意不到?”
六斤的聲音平靜的沒什麼情緒。
隔著窗紙,霏霏看見那丫鬟搖了搖頭。
“奴婢瞧著不像。兩位小主子是去年三月過繼出去的,奴婢還去找以前的伺候的人問了問。”
“卓貴人被囚禁的時候,他們兩個哭了一陣,瘦了些就好了。”
“三月到了齊王府,齊王妃叫他們兩個睡在自己屋裡,整夜的照看他們,養得精細,身子很快就好了。”
“去年秋天換季的時候世子病了一次,今年三月郡主病了一次……再下來就是他們兩個央求齊王妃帶她們進宮了。”
“從宮裡回來,連帶齊王妃都病了,短短兩三個月,王妃病了三次,世子病了兩次,郡主病了四次。”
“奴婢覺得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屋裡安靜下來,霏霏耳朵裡全都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直到——
“郡主。”
伸後傳來聲音,霏霏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她猛地回頭,看見是六斤帶的那個小太監,手裡提著食盒,該是給六斤送飯來的。
“你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霏霏怒道,“恭越說他的丫鬟被六斤叫來了,恭越頭發還濕著,我叫我的丫鬟先去,她快點!”
焦急之下霏霏聲音不小,再者六斤原本就是等她來才說的,當下屋裡就傳來聲音,“外頭可是郡主來了?”
霏霏越發的緊張,她覺得在沒想明白之前還是不要見六斤的好,可是她身後的那個小太監已經應聲了。
再者六斤也出來迎她,霏霏咬了咬唇,為了不顯得心虛,也為了彆叫人知道自己在門口聽了這麼久,她頭一昂直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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