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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清神秘兮兮地賣關子,白朗卻不給他麵子:“能猜到。是過來和你搶酒店的吧。”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李雲清誇張地歎了口氣,仰躺在軟椅上。

三人吃飯的地方在普吉最繁華的市中心,一間相當豪華的空中餐廳。冷氣細細地打著,人不多,很靜,還有鋼琴樂緩緩地彈奏著,抬眸眺望落地窗,又能看到樓下喧囂的人群,與更遠處的蔚藍海天,確實是相當愜意了。

“其實,”白朗切了兩塊牛排便放下了刀叉,很認真地建議,“我覺得你應該拿下這家酒店。不惜一切代價。”

白朗一向公事公辦,雖然他相當反感這酒店本身帶給他的體驗感,但就這短短一日的粗略觀察來看,這是一家很值得投資的酒店。

從見麵就一直吵著要狠宰白朗的李雲清也沒開動:“今天上午,我和他接觸了一下。方大少和你想法一樣,所以,”李雲清很坦然地笑了,“我涼了。我家裡是不會給我那麼高的權限的。”

“不能爭取一下嗎?”

“不能。因為我已經試過了。”

“如果我借你錢呢?”

“你借我?”李雲清大笑道,“小白,我李家眼高手高,怎會為了這點小產業接受你白家的‘施舍’?”

白朗沒說話了。

白朗談生意,水清紗向來是不插嘴的。她邊切著牛排,邊偷偷抬眼看向李雲清——這人仍舊笑著,吃牛排吃得相當投入,但水清紗還是在他眼中看出了一絲落寞。

白朗在商界的眼光,水清紗一向很佩服。這個人從來不會失手,他說這個酒店能大賺,那就一定能。李雲清也能看透這一點,是不是也說明,李雲清在商界上的嗅覺,其實是完全不亞於白朗的?

然而與白朗不同的是,李雲清就算看透了也無計可施。李家比白家更加複雜,家主之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落到李雲清頭上。

或許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都不懂會比什麼都懂要幸福得多吧。

“對了,”李雲清看向一直在悶頭吃飯的水清紗,笑道,“嫂子,我那天看新聞,那上麵說小白在洪崖洞當街賣藝,是真的嗎?”

“不

是賣藝,”水清紗趕快澄清,“隻是幫我唱一首歌——阿朗唱得可好聽了!他……”

“我知道他唱歌好聽呀。”李雲清笑眯眯地說。

“誒?”

“怎麼?是不是沒想到我也會誇他?”

“呃……”水清紗當然不能說實話,但一時也沒想到好的說辭。還好李雲清主動往下說了:“小白以前小的時候彈吉他就很好,上大學的時候,還和我組過樂隊呢。”

“組樂隊?!”

白朗不耐煩地開口了:“李雲清,說這些有的沒的乾什麼。”

李雲清才不管他。不光是李雲清不管他,連水清紗都不肯打住,一個勁地催李雲清繼續說細節,惹得白朗大為不滿:“我說話不好使了嗎!”

“好使好使,”水清紗敷衍了一句,轉頭繼續興衝衝地看向李雲清,“他的台風真的超級好!沒想到是練過的啊!”

李雲清拋給白朗一個得意的眼神,轉而對水清紗笑著說:“他小時候可淘了,不好好上學,滿腦子想的都是要當搖滾巨星。披頭士的歌,他都是當飯來聽的。”

“謔!”

“大學的時候,他是吉他手兼主唱,我是鼓手,我們想搞重金屬樂隊,連場子都找好了,練了一個多月呢。對了我給你說,”李雲清越說越興奮,“他特彆懶,還特彆愛玩遊戲,以前的時候……”

“李雲清!”

“啊哦,正主不讓我繼續說了。”李雲清聳聳肩,“嫂子,我的料也就隻能爆到這兒了。”

水清紗有點失望。

剛聽到興頭上,這就沒了。她本來以為李雲清無法無天,越狙越上頭,一定會繼續說下去。誰知道這次白朗一喝,他倒是真的不繼續說這件事了,隻是吃吃熱帶水果,喝喝紅酒,點評一下風景,嬉皮笑臉又毫無信息價值地把剩下的時間給殺掉了。

至於水清紗更想知道的白朗媒體之事,李雲清更是繞了個乾乾淨淨。

不過臨分手之前,李雲清還是爆了個小料:“嫂子,小白的口味相當傻大黑粗,迷幻搖滾他根本欣賞不來。suchmos剛出的時候他就聽了,那時他的評價可是‘不知所謂’哦~嘖嘖,後來居然會唱了……我撤了!”

在白朗動手之前,李雲清已經一蹦三尺遠,消失在了拐

角。

水清紗看向白朗:“你不喜歡suchmos嗎?”

白朗麵無表情地朝前走,墨鏡一戴,酷得不行:“明天出海的船票定了嗎?”

“定了!——等等,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喂!!”

***

白朗不想說的事情,誰也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來。

但水清紗很快也把這個小插曲給忘了——因為她要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