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以為藥研會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 可實際上藥研……也是十分懵逼的。
——對, 藥研已經見識過審神者是怎麼把整個海島改造成奇怪模樣的, 但那畢竟也隻是一個陌生的海島罷了,藥研從沒有深入探究過春川樹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反正他是神嘛, 能做到什麼都不奇怪……
懷著這樣的心思, 粟田口短刀隻是被動接受著審神者展現出來的異常, 從沒有主動挖掘過這些異常的由來。他不想知道那麼多,因為隻要不知道太多,他就能蒙住自己的雙眼, 隻看到春川樹像平常少年一樣和他們相處,不去想他們中間其實隔著多大的距離了……
但是,這座本丸是他誕生的地方,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向下挖會挖出來鶴丸是什麼鬼啊——?!大將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出於什麼目的, 對他們的本丸做了這種奇怪改造的?
藥研麵無表情,看似鎮定實則茫然地來開門跑出去叫人了。
換好衣服的審神者開始在自己的臥室裡翻箱倒櫃。
螢丸看了特彆沉默的一期一振一眼,又開始問問題了, “主人, 你在找什麼?”
春川樹說:“我在找之前集訓帶回來的行李裡的東西, 好像是長穀部在我們打遊戲時幫我收拾的?我不知道他放在哪裡了。”
聽到是這種事, 一期一振和螢丸都覺得是自己能夠幫忙的,尤其是一期一振,他還以為自己總算找到安全的話題可以說兩句話了,於是問:“是什麼樣的東西, 大概多大,您說出來,我和螢丸可以幫忙的!”
春川樹正在衣櫃裡翻找,聽說一期一振願意幫忙,連忙轉頭比劃著說:“就是一振普通的敵打刀,跟長曾彌虎徹差不多的那種。我覺得要挖地的話,本丸裡隻有種地的工具,可能不夠人手一把,那敵打刀的爪子應該可以直接挖地,所以我想讓他也來幫忙。”
說到這裡,審神者有點懊惱,“因為之前有狐之助在,所以我想晚點再把他放出本體來的,結果打遊戲打到忘記這件事了,它還沒有吃晚飯一定很餓吧……唉……這都怪我!還好一會我可以讓他儘情地吃土。”
自認為問了一個最安全普通問題的一期一振:???
審神者這都是在說些什麼?為什麼一個時之政府的審神者要這麼一臉淡定地在自己的臥室裡找敵刀……普通的審神者會把敵刀抓回自己的本丸嗎?為什麼要喂敵刀吃土……這聽起來也太荒誕沒有邏輯了吧。
所以說……會不會不是審神者沒有睡醒,而是他自己一直都在做夢?可他為什麼要做這種夢,把自己的主殿想象得這麼可怕呢……果然還是藥研的異常讓他太擔心了吧。
一期一振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竟然是疼的……他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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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期一振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被突然吸進地下世界的鶴丸國永就更搞不清狀況了。
他被巨大的吸力卷走,就像被扔在高速旋轉的洗衣機裡一樣暈頭轉向,等到感覺自己終於靜止下來,就PIA嘰一聲摔落在了冰冷潮濕的地麵上。
鶴丸國永毫無偶像包袱地哎呦叫了一聲,以跟太刀刀種很不相符的靈活挺身跳了起來。他聞到了記憶裡熟悉的土腥味,還沒來得及想到那些被埋葬在地下的歲月,就注意到了眼前紅色的光源。
他摸向自己的腰間,下意識想要握住武器,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穿著睡衣。
不過,沒有武器阻止不了鶴丸國永的探險,他謹慎小心地走上前,漸漸看清紅光來自於一個由石塊圍成的地洞,就像一口巨大的深井。不過這口“井”一點都不深,在距離地麵隻有一兩米的地方就被一種紅色的東西填滿了。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紅色的水晶,可裡麵卻像有星雲或者岩漿在翻湧著,側耳細聽還能聽到它正在發出沙沙的噪音,像是無數不同的聲音彙聚在一起,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如果鶴丸下午沒有沾著審神者的光打遊戲,他可能也認不出這是什麼,可一整個下午都在努力保護這玩意兒,現在他當然看得出這東西跟遊戲裡的地下城核心一模一樣……鶴丸國永站在井邊探頭看了半天,很想試試往下扔金幣會不會召喚出怪物。
可惜他現在手邊還沒有金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鶴丸國永托著腮思考……他才剛剛擁有人類的身體一天,還沒接觸過穿越進/電影/遊戲等等各種虛擬世界題材的/電影/遊戲,所以十分摸不著頭腦。
但不管怎麼說,鶴丸都覺得現在這一切十分新奇有趣。
雖然現在的環境難免會讓他想到自己作為陪葬品被埋在地下的那段日子,不過那時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待著,現在他能做(搞)的事可太多了,多到壓根沒時間感懷過去傷春悲秋!
他在這個地下的洞穴裡摸索著,圍繞著四麵的邊緣轉了一圈,琢磨著自己該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遊戲裡小鬼挖土那麼容易,可他又不是那種可能有土撥鼠血統的小怪物,身邊還連個本體都沒有,難道真的要用手刨嗎?
要是這土能鬆軟點還行……
正這樣想著,鶴丸就發現手下土牆的觸感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他試著抓了一把,然後驚喜地發現……咦,真的好鬆軟!
鶴丸驚訝地捏著的土舉到臉前,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撚了撚,驚訝地自言自語:“哦啊,心想事成?”聞起來甚至甜甜的,像是今天第一次吃到的甜品呢。
勇於嘗試的鶴丸國永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手上的土,高興地睜大了眼睛,滿意地點了點頭:“哈哈,好吃!比下午吃的蛋糕還好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