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2)(1 / 2)

為了不影響畑當番, 覆蓋在本丸表麵的泥土還是正常的成分, 挖起來又慢又費事。這樣的土層有幾米深,即便付喪神們的體力比人類強好幾倍, 可他們分成兩組輪換著用農具也一直挖了好幾個小時, 這才挖到兩個世界融合的邊緣。

一期一振用足了力氣一鋤頭下去,意外地沒感受到任何阻力,還因為鏟得太深失去平衡差點跌倒。他精神一振,站穩後連忙蹲下來拈起一小撮“土”捏了捏, 還舉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高興地說:“主殿, 我們好像是快要挖到地方了!”

春川樹也很高興, 振臂歡呼了一聲,朝敵打刀伸出了手。

敵打刀條件反射地馬上把手放在春川樹的手心裡,審神者握住他的爪子, 用力搖晃了兩下,真誠地說:“看你的了, 小打。挖下來的土是可以吃的,如果挖累了就休息一會多吃點土,加油!”

敵打刀如果能哭出來,他的眼淚可能早就澆滅眼裡的寒光了——這位審神者, 你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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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麵上的審神者和付喪神忙著營救鶴丸的時候, 鶴丸也沒有坐以待斃。

雖然春川樹上次感知他是在向地下河挖掘通道,但其實他隻是毫無方向地在地下一通亂挖而已。

這邊挖通幾米沒看到有什麼,就回到地下城核心換另外一個方向再挖幾米, 終於被他挖到了泥土之外的東西——看起來金燦燦的,比泥土要硬一點,要徒手撕開還是有點困難的。

鶴丸用手摸了半天,確定金色的東西可能隻是一層外皮,“啊咧啊咧,這是什麼?讓我猜猜……錫紙巧克力?”

太刀琢磨著,伸出舌頭舔了舔,確定這東西的味道也不錯。現在他已經放棄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在做夢,那被他吃進嘴裡這些有味道的東西又都是什麼了。

——做付喪神嘛,最重要的就是開開心心。

鶴丸向一側挖過去,找到巧克力的邊緣,用力掰下來一塊品嘗了一下,覺得十分滿意:“哈哈哈裡麵還有堅果夾心?口感醇厚又豐富,真不錯啊!”

他抱著一大塊“金子”回到了地下城核心部分,把“金子”丟下了核心通道裡,像模像樣地虔誠地祈禱:“深淵啊,請賜給我一個有挖地鋤頭的小鬼吧!用手挖巧克力蛋糕的感覺雖然還不錯,可是有點黏糊糊的。”

兩分鐘後,鶴丸疑惑地歪了歪頭,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麼動靜。他身側的一麵牆突然被撕開了,一個又高又胖、身上黏糊糊占滿了黑色蛋糕屑,眼睛閃爍著綠光的怪物出現在他的麵前,朝他有氣無力地低聲咆哮:“吼……”

“哇哦!沒想到獻祭金幣竟然真的能得到怪物啊!”鶴丸國永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怪物,“雖然跟我祈禱的不太一樣……呃……你可不能算是小鬼了,不過有了你就不用自己挖地這點還是蠻好的哈哈!”

光線太暗,加上敵打刀剛剛淌過流滿了奶油的地下河,又在挖掘地道的途中黏上了太多的蛋糕屑,所以……鶴丸真的沒看出來這是一振敵刀。

雖然看起來確實和敵刀有那麼一點點相像,但沒準正因為這是他的夢,而他渴望和溯行軍戰鬥,所以不小心就把小鬼給異化成這個樣子了呢——這樣想來還真是有理有據。

九死一生剛從流滿了奶油的地下河(沼澤)裡淌過來的敵打刀:“吼——!”

他轉過頭,向來時挖出來的地道走去,鶴丸國永連忙跟上去想要拉住他:“唉,等等,你難道不該聽我的指揮嗎?稍等啊我還想在附近挖一挖,看看還有什麼不同口味的甜點可吃呢。咦,這隻小鬼為什麼不聽話……”

在地下城遊戲裡,有些怪物也不會在被召喚出來後馬上就變得馴服無比,需要地下城守護者把它們拎起來,給它們一記或者許多記響亮的耳光。如果金幣給得足夠多,這些怪物是不會因為被城主暴力體罰就叛亂的,相應的……他們也不會因為城主給漲工資而變得聽話。

——你看,惡魔的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鶴丸猶豫了一下,覺得這麼對待被自己用巧克力召喚出來的怪物似乎不太好,可他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就算集中注意力在心中默念“讓這隻大胖鬼聽我話讓這隻大胖鬼聽我話”也毫不見效,看來在清明夢裡心想事成也是失靈時不靈的啊。

他隻能跳到敵打刀身後,琢磨著該怎麼拎著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

可這家夥好像沒穿上衣啊,脖子又那麼粗恐怕不好捏,鶴丸隻好雙手卡著他的腰把他舉了起來一頓亂晃,碎碎念道:“你要聽我的話啊大胖鬼!”

沒提防自己會被審神者的付喪神襲擊的敵打刀:!!!

“吼吼吼——!”敵打刀再次確認了,跟這個審神者沾邊的生物都是魔鬼!他能接受自己被審神者驅使奴役,但他好歹也是來救這振鶴丸國永的,實在沒辦法接受自己被他偷襲,還被他叫“大胖鬼”!

——敵打刀想不到鶴丸豐富的內心世界是如何誤解目前情況的,不知道這個大胖鬼是“很胖的大號小鬼”的改良版稱呼,不含任何刃身攻擊的意味,還以為自己遭到了侮辱。

“吼吼吼——!”你也不是鶴丸,是鶴球!就算語言不通,他也忍不住要用鶴丸國永聽不懂的嘶吼聲懟回去。

拚命掙紮後總算脫身的敵打刀一轉身撲向了剛被召喚還隻有1級的鶴丸,跟他打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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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奶油河另一頭等著敵打刀把鶴丸帶回來的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等了又等,一直沒有看到敵刀和鶴丸的身影,不由有些著急。

“會不會是他們遇到什麼危險了啊?”藥研有點擔心。

春川樹閉上眼睛觀測了一把,告訴大家:“沒什麼危險,就是鶴丸和小打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突然看到敵刀是會精神緊張……”山姥切國廣嚴肅地說。

“而且他們還沒辦法用語言溝通。”壓切長穀部也很理解,“鶴丸可能認為我們本丸被溯行軍攻破了。他還隻有1級……”言外之意就是,他明知道自己打不過敵打刀的,這場戰鬥對他來說肯定是充滿了退無可退的悲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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