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5)(1 / 2)

春川樹沒有在自己的本丸裡耽擱太多時間, 也沒有想辦法和自己那幾振正在被隔離調查的刀劍付喪神通氣——他總不能附身在貓身上,叼著寫明“不用擔心地下城”的短箋給偷偷給他們看,那也太容易暴露了。

春川樹認真思索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怎麼都想不明白時之政府為什麼會突然查明了壞人的情況, 這麼給力地強勢出擊霸氣彰顯自己的存在感。要知道電視裡的警察可大多是電影片尾曲響起來時才會出現的。

不過這樣的話掩飾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就沒那麼要緊了。島上的結界就可以撤掉了,小狐丸他們也不需要放走,隻需要等時之政府過來解救大家, 再通過他們了解情況就好。

春川樹回到了海島上, 按照本來的計劃回到了海島上被圈出來的校園裡。這裡的時間流速比外麵要快很多, 日子已經過去了許久。被困人類的情況慘不忍睹,已經陸續死了不少, 墳頭的草都長到成年人膝蓋那麼高了。

沒死的也個個餓得皮包骨頭,在反複折磨下不少都和瘋子一樣在和空氣咆哮和挑釁。

不過春川樹知道,他們其實並不是在和空氣對話。當各項需求降到最低又缺乏人際交往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貼心地空降一隻隻有當事人看得到的粉紅色社交兔子,在當事人的耳邊嘮叨個沒完, 想讓它離開的方法是要好好跟它交流, 起碼讓社交指數上升到紅線以上。

但困在結界裡的人類仿佛都把這隻從天而降的兔子當成了妖怪,沒有一個肯對世界多一點點信任,放開偏見和粉紅色兔子好好溝通, 導致兔子出現了就再沒有消失跟在他們身邊跟他們打架、吵架、推推搡搡、呼扇耳光, 以至於效果真的有點像鬼附身。

春川樹就很無奈,他開開心心地圍觀了一會,這才想起來最重要的是確保小世界裡的刀劍付喪神過得怎麼樣。

讓春川樹沒想到的是, 這些被困在學校裡的刀劍付喪神竟然一個賽一個的勤奮,沒有一個在利用大學宿舍裡的娛樂設施玩樂或者休息,全都在兩兩為一組,在宿舍二樓起居室的開闊區域裡認真手合。

春川樹實在是搞不懂,明明宿舍外麵有大片的空地,外麵的人類又沒有能力給付喪神造成威脅或者傷害,他們為什麼全都要窩在這個小樓狹小的場地裡小心翼翼地手合呢,這樣很危險啊。

沒看到起居室一角擺著自動販售機的麼,如果不小心撞到或者踢到,可是有很大幾率會被突然倒下的自動販售機給砸死的……隻要販售機倒下來,導致它倒下的人就必然會被砸中致死,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哪怕敏捷再高也不行,可以說比奶牛花還要致命。

在本丸的時候,也沒見哪個付喪神會在手合場以外的地方切磋啊……事實上,由於春川樹本丸裡大多數付喪神都是不高興和低氣壓,他也從來沒見過他們彼此打鬨,所以壓根就沒想到過要防著這一點。

樹生中絕大多數時間都隻是待在爸爸身邊的春川樹意識到,要保證一個計劃方方麵麵儘在預料和掌握中推進真是太難了!雖然目前來看還沒有刀劍付喪神在他的小世界裡死掉,他還是謹慎地決定,就算時之政府可能還要等一兩天才來,也要現在就把這些擅長作死的刀劍付喪神先趕出自己的小世界。

他再次把意識附身在骷髏女傭身上,推開藏身的棺材蓋走了出來,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拿好了紙筆,然後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下樓。

用真刀對練的刀劍付喪神聽到他的腳步聲,也都見怪不怪,大多數隻是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該做什麼做什麼,更有幾個心大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

雖然一開始看到穿著女仆裝的白骷髏還會警惕,但後來發現她們都沉迷家務和酗酒無法自拔,付喪神們就迅速習慣了她們的存在,其中有幾個還在暗自可惜著在過去的日子裡時之政府不給每個本丸也配備上這樣吃苦耐勞的專業家政。

春川樹一直走到地下室,在酒的台裡找出一隻高腳杯和一隻小勺,然後回到了宿舍的二樓,有禮貌地用小勺敲擊高腳杯,發出清脆的鏘鏘聲。原本已經習慣了骷顱女巫的刀劍付喪神們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臉懵逼地盯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傭。

春川樹附身版的女傭拿出紙筆,有點生氣地奮筆疾書,然後舉起了紙牌:【為什麼要在公共區域切磋?!】

付喪神們沒想到這個骷髏女傭竟然還有質問的能力,全都麵有愧色地愣住了。這個……要怎麼說呢……大概要從他們剛剛醒過來探索這個封閉結界裡的一切,然後歌仙兼定給大家做了第一頓飯菜後說起。

髭切一邊交代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一邊吃飯,在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後,又喝了博多藤四郎煮的咖啡。

作為著名氏族源氏的寶刀,髭切雖然總是表現得十分隨性,但其實在接人待物上並不總是那麼隨性。既然主動張口拜托了博多為他煮咖啡,作為禮貌他就自動認為自己應該把這杯咖啡全部喝光……

雖然歌仙的培根炒蛋遠比它看起來的份量飽腹感要強烈得多,不過即便再怎麼撐得慌,喝一杯咖啡又有什麼呢?

結果事實證明,喝一杯咖啡還是很有什麼的。在咖啡剛剛喝到一半的時候,髭切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生理需求,讓他不得不放下馬克杯起身離席。

“抱歉,失陪一會。”髭切說。

在剛醒過來時,他就已經在樓裡轉了個遍了。三樓是一間大的套間,二樓有單間的宿舍、浴室、衛生間,一樓是開放式的廚房和餐廳,所以他現在該去二樓……這些思考就隻在短短的轉瞬間完成,加起來耗費的時間也不到一秒鐘。

可就在這一秒鐘的思索時間裡,他的身體卻仿佛擁有了自我意識一般握緊了拳頭,雙臂緊緊貼在褲線兩側,並攏膝蓋,腳呈外八字形狀,以十分怪異地姿態跺了跺腳,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抱怨。

原本充滿了低聲交談的餐廳靜了靜,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恢複了剛才微微嘈雜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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