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孩子年紀小, 我們家的孩子年紀更小呢?”容母之前在公安局裡麵被容昭懟了一頓, 憋了一肚子裡的氣, 正愁沒地方發, 現在有個送上門來的, 就更不會放過了, “自己沒教好孩子就拿著年紀事有意思嗎?”
“看你穿的人模人樣的, 怎麼就不說人話呢?”想到容昭之前懟她的話,容母對著嚴肅越說越來氣, 對呀, 憑什麼沒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的父母能抬起頭來, 他們把女兒教育的那麼好卻抬不起頭來, 上梁不正下粱!
嚴肅被容母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臉色青紅難辨,他出身律政世家, 從小就被人捧著長大, 還沒被人這麼當麵下過臉,放之前,他早就整的這個女人傾家蕩產了,可轉念想到局裡的朋友給他遞的消息, 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和屈辱, 賠著笑道, “您說的是, 是我忙著事業沒教導好孩子, 才讓他犯了這樣的錯。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
“不必了,我們沒什麼要求需要你滿足的,隻是希望你家孩子將來出獄後好好做人,不要再犯罪了。”容父不是沒聽出嚴肅話裡的意思,可站在公安局的大門口,想著女兒差點就被麵前人的兒子給毀了,他心中作為一個父親的良知和責任還是占據了上風。
容昭冷眼看著嚴肅在容父容母那裡碰了一鼻子灰,仍然不放棄,塞了一張名片到容父手裡,然後才好像一副看到她的樣子,給她鞠躬道歉,在沒得到她的任何回應後也沒有任何的尷尬,隻是以一副理解包容的姿態看著他們一家開車離開。
嗬,口是心非,裝模作樣。
要是真心想道歉,看到他們三人的第一時間就該先給她這個受害者致歉,而不是先對有決定權的大人打同情牌不成,繼而拉攏收買。
“容昭,這個嚴肅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為什麼?”小七查到資料後,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你不是這件事的受害人嗎?”
“因為在他眼裡,我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搞定了我的父母就行,我的意願不重要。”小七不懂的人性的複雜,她可是門清,“因為這種事情都是大人處理的,而擁有監護權的他們決定不追究了,我一個孩子就是再不同意也翻不出浪花的。而且比起孩子,大人更容易收買說服。”
因為他們的內心更加貪婪,欲望更加深重。
“人類真複雜。”小七感歎了一句。
“我讓你查的事情都查到了嗎?”
“嗯,查到了。”說到正事,小七的語氣也變的嚴肅起來,“我們料的沒錯,邱岩三個果然不是第一次犯案。去年高一十班的曹莉莉就是被他們輪|奸後精神失常,家裡人不得已給她辦的退學。”
初中的時候,邱岩就強|奸了兩名女生,丁遠強|奸了一個,其中一個還是他們倆一起強的。
“垃圾。”容昭聽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說他們是畜生都玷汙了畜生的名聲。
“那些被性|侵的女生就沒有起訴他們嗎?”
“沒有。”小七想到查到的資料,“初中的時候被性|侵的那兩個女生一個叫崔娜娜,事發之後想起訴來著,可後來不知怎的就被媒體知道了這件事,許多記者天天圍在她們家門口,網上大片的罵她小小年紀就不知檢點的勾引男生的言論和報道,最後她們家實在受不了就搬家了,起訴也就不了了之。”
“另外一個叫米小樂,事發之後得了抑鬱症,每次有人提起這件事就控製不住的自殺,去醫院搶救了好幾次,她的家人舉家搬到了鄉下,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了。”
“還有一個是個社會上混的小太妹--賈晶,給了一筆錢就打發了。”
“你不覺得可疑嗎?”
“什麼?”小七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點,“你指哪方麵?”
“崔娜娜起訴後的那方麵,記者的態度和網上的言論你不覺得熟悉嗎?”
“你的意思是........”小七經她一提醒頓時也想起來了,原主後來的遭遇和這個崔娜娜的遭遇簡直有著莫名的相似,“他們幾家控製了輿論?”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容昭點頭。一開始接收完了劇情後,她就懷疑這裡麵有貓膩,否則原主一家將這件事捂得嚴嚴實實的,怎麼會突然就被曝了出來,網上和媒體還是一邊倒的黑她,明顯就是有人在那裡控製著輿論的走向,引導著眾人將汙水都潑在了她身上。
“可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小七不明白了,“原主一家都選擇息事寧人了,他們又為什麼自找麻煩的將這件事情曝出來?不是應該更害怕這件事被人知道嗎?”
“那就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了。”雖然容昭現在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自毀長城,但她這一次卻不準備等著他們先出手了。
主動出擊,才是容姑娘的作風來著。
“小七,邱岩他們家的背景家世查了嗎?”
“查了。”
嚴律出身律政世家,父親是鼎鼎有名的律師,母親是大財團的千金,大伯還是本省的市委書記。
丁遠是個官三代,爺爺是退休前是H市教育局的局長,父親現在是教育局的副局長。
邱岩是個富二代,父親是本省的媒體大亨,H市最大的報社就是他們家開的。
這就難怪了,他們三家有學法律的懂得鑽法律漏洞,有開報社的懂得輿論誘導,有當官的提他們保駕護航,出了事有人給他們在後麵擦屁股,難怪行事能這麼肆無忌憚。
“小七,他們幾家的電腦裡麵溜達溜達吧。”能縱容孩子的罪行而不知糾正,能以權壓人,以勢迫人,她就不信他們大人的屁股底下能那麼乾淨。
光將邱岩幾個主謀送進監獄有什麼意思,總要把他們後麵給他們撐腰的幫凶也送進去才能大快人心呢。
.......
“容昭,你不是.......?”周曉彤走進教室看見坐在她後麵神態安然的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拿出課本讀書的容昭,嚇得差點將後麵的“被邱哥幾個輪|奸”幾個字說出來,看著聽到她的前半句後,望過來的那雙盈滿了疑惑的眼睛,周曉彤生硬的換了話題,“你不是沒騎自行車嗎?怎麼來的還是比我早啊?”說完還有些撒嬌的嘟了嘟嘴,臉上一派的嬌憨。
隻可惜容昭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就是解風情,對象也不會是個女人,“我走的早。”
周曉彤聽著容昭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了幾個字,不知為何,心中總有種不適,她以前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可不是這種語氣啊,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
目光狐疑的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沒有任何的發現後,周曉彤轉了轉眼珠,決定主動出擊,“容昭,你昨晚一個人回家,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容昭看著麵前這個極力隱藏住心虛,看似關心的問候她的女孩,放下了手中的書,眼角上跳,似笑非笑的問道,“能出什麼事?還是你希望我出什麼事?”
周曉彤被她的話刺的有些難堪,撅起來嘴,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是好心的關心你才這麼問的。”
“哦,那我也是好心的關心你才這麼問的。”
周曉彤:“.......”
媽的,被噎的完全說不話來了。這容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從容昭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周曉彤再厚的臉皮也聊不下去了,訕訕的轉過頭,假裝拿起課本讀了起來。
實際上藏在課桌下麵的手卻拿起了手機給邱岩發起了微信,“邱哥,昨晚到底怎麼樣啊?你們上了容昭了沒有?我今天怎麼看著她跟沒事人似的,一點事都沒有?”
消息發出去許久,也沒收到回信,周曉彤有些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後,便“蹭”的站起來跑出了教室,來到了隔壁,順著敞開的後門往裡瞅,然而往常這個時候會趴在桌上睡覺的三人組卻空無一人,她拉住了一個十六班的同學,“同學,請問邱岩他們今天來了嗎?”
被拉住的女生不高興的瞅了她一眼,嚼著口中的泡泡糖,沒好氣的道,“沒來。”
.周曉彤碰了一個軟釘子也不在意,得到了答案後心事重重的又回到了十五班,看著容昭沉穩嫻靜的樣子,她心中不知為何就有種失落感揮之不去。
怎麼被強|奸了還這麼鎮定呢?真能裝!
至於容昭的鎮定是因為沒有被邱岩他們幾個強|奸,她是一點也不信的。
邱岩他們想要的人從來就沒有失手過,況且他們昨天還都計劃好了。所以她心中萬分肯定容所表現出來的淡定從容都是裝的。
“怎麼,你很失望?”
“嗯?”周曉彤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眼皮子看到是容昭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那雙清幽深邃的眼眸裡似乎溝通著無儘的深淵,讓人看不到底,“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容昭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麼,走出了教室。
看見她離開後,周曉彤才大口大口的喘氣,拍著胸脯壓下胸中的劇跳,“怎麼回事,剛剛被她盯著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壓力?差點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被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