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宋連岐的消息發出去後, 沐夏愣了片刻,慌忙之間又將其撤回了。
因為那顆紅鑽耳釘的原因,他一時間心慌意亂, 幾乎沒動頭腦就給宋連岐發了私信。
但他卻忘記了一件事情。
他現在所用的微博賬號和密碼除了他自己外,公司那邊也知道。
貿貿然用這個賬號發消息的話, 萬一被外人發現就不好了。
而比起公司的人, 他更害怕時落發現這條信息。
一同相處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沐夏多少對時落的性子有些了解。
除了粘人外, 還總是患得患失的。
此前沐夏為了安他的心,通常都是時落討厭什麼, 他就不去接觸什麼。
就好比宋連岐養的那隻胖橘。
沐夏很喜歡貓, 但是如果時落不喜歡, 他可以為了他不去碰胖橘。
而比起那隻叫球球的貓, 時落更不喜歡他和宋連岐、許忝等人有所牽扯。
一如既往地, 沐夏疏遠了他們。
眼下且不說時落那價值過千萬的紅鑽耳釘到底從哪裡得來的, 萬一這件事是他誤會了時落,被他發現後恐怕會令對方患得患失的程度更加嚴重。
相反, 若是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便更不能叫他知道了, 畢竟……畢竟裡的時落是那樣一個心機深沉之人。
幸而他消息發出去不過半分鐘,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隻是沐夏還是放心太早了。
就在他發出信息的那一刻,時落便知曉了那條信息的存在。
當下, 他正坐在影視城附近一處私密的茶樓裡, 他的對麵坐著沐夏名義上的經紀人, 何咲沫。
何咲沫感覺她也是夠慘的。
時家家主的時大哥時年要她想辦法分開時落和沐夏, 讓時落腦子冷靜一下。
何咲沫儘力去做了。
可是。
可是!
可是時落是她一個小小的經紀人能動得了的嗎?
稍微有點腦子的, 都知道時年不可能真的對時落下死手, 她一個外人就更不可能了。
為此,最初跟隨沐夏來到劇組時候,她還有點忐忑,害怕時落離了京城就給她使陰謀。
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時落意外的乖巧……啊呸,配合。
可以說是沒有半點怨言的遵守了她的安排,和名為助理實為保鏢兼監視者的人同居一室。
何咲沫簡直要燒高香慶祝了,誰料兩周過後,時落又滾到沐夏房間裡去了。
當天晚上,何咲沫戰戰兢兢的同時年開視頻彙報這條消息,期待大老板能下達一個指示。
沒想到大老板十分冷淡的甩給她一句話。
“算了吧,本來也沒指望你能鎮住他。”
何咲沫當時就臥了個大槽。
你不指望我鎮住他,你乾嘛派我乾這件差事啊?
你知道我鎮不住他,你乾嘛還要演一出惡兄棒打鴛鴦的戲碼啊?
簡直莫名其妙。
老大莫名其妙。
老幺更莫名其妙。
正在心裡腹誹呢,大老板就開始解釋了。
“從小就是,他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牢牢握在手裡。既然他打定主意圈住沐夏,必定早就有所準備,為得就是防備我這位長兄可能施加在他身上的阻撓。隻是他做的隱蔽,我們這些家人從來不知道他私底下到底聚集了多少資產。”
何咲沫被丟下一個驚天霹靂,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
“做哥哥的,怎麼可能真的斷了他的姻緣,不過就是希望他認清一些東西,順帶看一看他私底下到底有了多少產業。”
說到這裡,時年目光一凜:“如今看來,他竟是有和我一拚的底氣了。我私底下設的絆子,加上劇組裡一些人給沐夏下的套,竟全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給解了,一個都沒驚擾到沐夏。”
何咲沫咽了下口水。
總覺得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下一步可彆就要被殺人滅口了吧?
時年卻是稍微緩和了神色。
“知道我為什麼派你過去堵他嗎?”
何咲沫還未回答,時年又道:“因為你識時務,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小弟想必也知道你這一點,所以才借你的名義來哄騙他那個小情人。若是換成彆人,不自量力的借我之名打壓沐夏也好,同情沐夏與他說明真相也罷,結果都討不了好。”
何咲沫聞言,心裡顫呀顫的,害怕極了。
她大約明白了時年的言下之意,是在拐歪兒抹角兒的罵她膽小呢,順帶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我和你說這麼多,不是為了嚇你,隻想提點你一句。”
何咲沫正襟危坐,仔細聆聽大佬真言。
就聽時年嚴肅了口吻:“不要因為同情沐夏毀了你自己。”
何咲沫心裡一個咯噔,笑道:“老板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啊?”
“我聽過其他人對你的評價,平日裡看著很是膽小,但是對待自己的藝人卻足夠儘心,為了自己藝人的將來,甚至得罪過不少人。”
“老板您想說什麼?”
“我聽說最近小弟開始打壓沐夏在圈內的人際發展,而你似乎很是為此義憤和苦惱。”
何咲沫冷汗都要出來了。
她的確是義憤,但是也隻是義憤而已,真的沒打算告訴沐夏的,真的……吧。
額,也許偶爾會想那麼乾,但她也隻是想想而已!
隻是想想。
但是真的氣啊。
時落那家夥仗著自己有點勢力,把沐夏孤立成什麼樣子啦?
何咲沫本來打算趁《仙亂》拍攝期間,幫他擴展人脈呢,結果不論是誰,一聽和沐夏有關,全都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