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被沐夏推倒時,還沒來及搞清楚當前狀況,就因位沐夏那一句“你願意和我更近一步嗎”僵住了。
從前,時落無時無刻不想和沐夏的關係更近一步。
想到幾乎要發瘋的地步。
然而此刻的時落卻不能回應,不敢回應。
萬一日後沐夏會想起一切,會怎麼想這件事?會不會認為他趁人之危?
可惜身體的本能與理智截然相反。
儘管時落心裡有一百個不能在此時此刻對沐夏下手的理由,但他的手卻在沐夏貼過來時圈住了他的腰。
“你會後悔的。”
時落深深望進沐夏黑沉無光的眸子裡,一字一頓的重複說:“你會後悔的,小夏。”
不知怎的,一直處於半無意識狀態的沐夏眼神突然清明起來。
“就算有朝一日我會後悔,那也是今後的事情,是今後的我該考慮的事情,現在的我隻想和你更近一步。”
他說完,忽然笑了下,“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曾夢見我和你……”
他俯身,貼近時落的耳,“負距離接觸。”
時落搭在沐夏腰上的手陡然收緊。
時落頭一回知道,沐夏還曾經做過那場夢。
那時他處在一種孤注一擲的狀態,害怕於他的計劃失敗,擔心於他無法進入沐夏的世界,恐懼於他將永遠失去沐夏。
那些對未來的不安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所以才有了那一次。
時落有時會控製不住的想,倘若沒有那一次,沐夏是否不會對他那麼抗拒?他此刻是否也便不會如此害怕沐夏會想起一切?
但是那件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就在時落愣神的功夫,沐夏已經重新抬起了頭,猶帶淚痕的雙眼彎起一個色|氣的弧度:“那個夢我已經做了無數次,是所有夢境裡最為清楚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是……”
“夢裡的你,好凶啊。”
沐夏感慨完,停頓許久,才歪了歪頭,說:“這次的話,可以輕一點嗎?”
時落的眼神瞬間不複清明,他喉頭滾動,聲音暗了不少:“小夏,記住,這是你要求的。”
……
沐夏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
哪怕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到了可以忍受的極限,但他的精神卻滿足無比。
之前困擾著他的情緒也好,亂七八糟的夢境也罷,此刻通通都不見了蹤影。
沐夏不知道這‘滿足感’是來源於人們對於魚水之歡最忠誠的反應,還是來源於精神終於安定下來的寧靜。
但無論如何,此刻的沐夏很是享受。
因此,哪怕身體幾乎到了極限,但他雙臂卻仍然緊緊勾住時落的脖子,不肯放人離開。
時落已經是第三次再沐夏耳邊說:“小夏,乖,下次吧,再來你會受不住的。”
沐夏霧蒙蒙的眼睛央求的望著時落,眼尾是豔麗的紅:“再來一次吧,再來最後一次。”
時落俯身,汗水從發梢落下,滴在沐夏臉側的枕頭上。
他吻了下沐夏汗濕的額頭,啞著嗓子低低道:“小夏,你忘了嗎?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三遍了。”
沐夏仿佛不理解時落話裡的含義一樣,對著他虛虛一笑,主動抬起酸軟的身子印上時落的唇,同他索吻。
黏膩又綿長的一個深吻過後,沐夏小聲道:“落落,求你了,再來一次吧……”
因為這句話,時落的理智再次潰亂的一塌糊塗,等到再次回神之後,沐夏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次,不等沐夏挽留,時落便主動退了出來,抱著幾近虛脫的沐夏衝了個熱水澡,才將人重新裹進被子裡。
沐夏早已經累的不行了,上下眼皮不停打架。
但他一直撐著沒睡,等確定時落鑽進被子之後,才往他那邊一滾,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縮在他懷裡。
像極了主動尋求避風港庇護的迷途羔羊。
時落一直以來緊繃的思緒因為沐夏的動作,難得的笑了一下。
但笑過之後,空虛感緊隨其後。
“我總覺得我抓不住你。”
他圈緊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