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是鵝黃色的。”我決定照著珍妮特的說法說。
“我也是。”布魯斯麵不改色,“不同年齡段的人看到的顏色不同,真是精妙的魔術。”
傑克將信將疑,“是這個原理嗎?”
“我猜是某種視覺錯覺。”我岔開話題,“隻有我覺得紮塔娜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嗎?”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朝我看了一眼。
珍妮特沉思,“我有點印象,她小時候好像在哥譚待過一陣。”
“她是我的童年玩伴。”布魯斯說,聲音有點微妙的虛弱。
“哦,”我意味深長地拖長語調,“青梅竹馬。”
我沒有吃味的感覺,畢竟小時候大家都沒想那麼多。嚴格來說我和珍妮特、傑克也算是童年玩伴。
我隻是覺得布魯斯那張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一句話都憋不出來的臉很好玩。
午飯過後,我們告彆珍妮特和傑克。提姆站在門邊戀戀不舍地和迪克揮彆。短短幾個小時裡兩個小孩很快混熟,像兩隻毛茸茸的小動物貼在一塊蹭鼻子。
德雷克莊園毗鄰韋恩莊園,以後迪克想去提姆家裡玩,阿爾弗雷德開車送他隻需要十五分鐘。
布魯斯邀請提姆幾天後來韋恩莊園玩,兩個小孩才依依不舍地分開,約定下次再玩新的樂高。
我們坐上布魯斯的車回家。車停在韋恩莊園前,迪克前一步跳下車,麵色興奮地跟在來接我們的阿爾弗雷德身邊,仿佛一隻歡快的小鳥嘰嘰喳喳。
布魯斯扭頭看我,“我要現在送你回家嗎?”
我有意打趣,“畢竟我不是韋恩少爺的童年玩伴,在莊園多日留宿貌似不太好。”
“不是這個原因。”布魯斯為難地摸摸鼻子。
他的臉上又是那種一肚子話說不出來的鬱悶表情,藍眼低垂,神色憂鬱。而我不幸很吃這套。
我在人類為美色所惑的豐碑上又添一筆,我真是罪該萬死。
“你要是能把我送回家,說不定我會留你吃一餐晚飯。”
我扯住他的領帶,湊過去親他的嘴角,“你說是吧,新晉爸爸。”
“我隻比迪克大十幾歲。”布魯斯苦著臉申辯。
“我不記得他允許過你喊他的昵稱。”
“也許過幾天他就願意了呢。”
我們互望一眼,他無辜地蹙眉。
行吧,內心騷動的男人。
他笑了笑,在西裝夾層裡摸出一個絨布的小袋子,“這個一開始就想給你的,不過迪克在車上,不太方便。”
布魯斯拉開小袋子,抖出一條項鏈。細細的銀鏈上綴著一朵同色的雪花,雪花中心鑲嵌有一顆藍寶石,是很溫潤沉靜的模樣。
“送給我的?”
他把手繞過我的脖子,將項鏈係在我的脖子上,“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取下它。”
我們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挑起眉,“你在要求我嗎,先生?”
他係好項鏈,目光認真地端詳好一陣,才微笑著拉起手刹,“不,我是在請求你。”
或許我真的被他蠱惑了,一連好幾天都沒摘下那條項鏈。以至於佩珀難得到哥譚出差,和我在餐廳吃飯時一眼就發現了它。
“你的項鏈和你的衣服不搭。”
“嗯哼。”我切著牛排,象征性地哼一聲表達我知道了。
佩珀坐在我對麵,慢慢抬起一邊眉毛,“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這是布魯斯·韋恩送你的。”
“他送我的東西有很多。”
我嚼著牛排,豐沛的汁水在我嘴裡爆開,“我們開始吃的那家可麗餅店就是他送我的。”
可能不算狹義上的“贈送”,反正是他出錢,和送給我沒有兩樣。
佩珀警惕地眯起眼睛,打量我好半天,“你知道網路上都在流傳你是哥譚寶貝的真愛嗎?”
我餐刀上的牛排掉進盤子裡,“啊?”
“你們交往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韋恩月更女友的時間。”佩珀一手支著下巴,“這周的封麵女郎到現在還是單身。”
按照以往的規律,哥譚寶貝和紐約首富中必有一人對當月的封麵女郎發起追求攻勢。
可惜的是本月兩位競爭選手都名草有主,各大媒體少了起碼三條拿來敷衍網民的娛樂新聞。
我有點猶豫,佩珀不是珍妮特,有些話我不會告訴珍妮特,但可以在佩珀麵前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們接下來的關係。”我咬著餐叉。
“那就順其自然。”佩珀說,她給我倒了一杯香檳,推到我麵前。
“你和他戀愛我不過多評價,不過你既然在思考這個問題,就證明你肯定有對他付出感情。”
我驚訝道,“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佩珀看我的眼神非常一言難儘。
她吃東西的速度很快,這是在快節奏的工作中養成的習慣,這會兒已經放下了手裡的刀叉,端起酒杯輕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