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動手指,傳送門接二連三開在半空,被他閃躲避過。
利爪在腰側的武器綁帶裡抽出一把槍。槍口沒有對準我,那顆子彈命中紅心,擊穿彆墅外汽車的油箱。
滾燙熾熱的火焰將他的身影吞沒,靠近路邊的窗戶儘數碎裂,玻璃碎片在我眼下切開一道小口,皮膚傳來細小的痛感。
阿福似乎在通訊那頭說話,我聽不見,伸手一摸才發現我的耳朵裡正淌出血。
世界在毛玻璃的外麵。
我看了眼沙發上的阿道夫,他正不停扭動,看上去除了胸口的傷勢外生龍活虎。
我沒有猶豫,追出彆墅,爆.炸後汽車的殘骸好似某種鐵獸的屍骨。我沒有找到利爪存在過的痕跡。
除了我淌血的耳朵和眼下的槍口,除了受傷的阿道夫和我拍下的照片,沒有東西能證明他來過。
我用傳送門挪動車的殘骸,在下方發現了下水道的井蓋。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們的行動路線。
布魯斯對哥譚的部分下水道進行過改造,在其中藏匿有各類機關、緊急裝備庫和用以逃跑的暗門。
當然,肯定少不了他心愛的監控探頭。
奇怪的是除了今天以外,這些探頭從未捕捉到名為“利爪”的殺手的蹤跡。
我把阿道夫送回了警察局,在蹲大牢前,他恐怕要去醫院一趟。
我沒有給他治療,因為他偷走了佩珀送給我的貓咪擺件。
今天忙透了,我坐在蝙蝠電腦前的椅子上,反複觀看今天的行動錄像,希望能找出更多線索。
我們知道了貓頭鷹法庭的存在,知道它見鬼的成員大概率是一群有錢的神經病,知道利爪擁有一定的自愈能力,知道他們的行動路線之一是哥譚的下水道。
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它線索。
距離布魯斯失蹤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按照我和阿福最開始的想法,第三天我們就會告訴家裡的三個孩子蝙蝠俠失蹤的事實。
我捏了捏眉心,對給我端來紅茶的阿福苦笑,“我知道他為什麼總是憋著不說話了,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為這些破事感到煩躁。”
“您無需妄自菲薄,”老管家把甜點擺在我手邊。
“您做得很好,不是所有人都會把時間精力放在和精神病人、都市傳說鬥智鬥勇上。”
阿福很擔心布魯斯,但他也從來不會放過哪怕一個可以諷刺布魯斯的機會。他真是十足的英國人。
“我不知道他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我揉著眼睛,“我懷疑他在眼睛上裝了透視鏡。”
“說不定他是三百年後穿越過來的人形智能AI。”阿福正經道。
我往後躺在辦公椅裡,“沒錯,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搞不懂語言的藝術,我以為他們這種哥譚老牌貴族都把這套修煉到家了……”
“等等。”我突然反應過來。
“假設貓頭鷹法庭的成員都是有錢人,他們是靠什麼聚集到一起的?”
僅僅依靠單純的社交圈拉攏成員風險太大了,更何況他們總要有一個篩選標準。
他們需要確保所有成員處於一個陣營裡。
談到哥譚有錢人中存在的陣營,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以克蘭為例的二流移民家族和以韋恩為首的上流老牌家族。
但韋恩不在他們的篩選範圍內,布魯斯不知道貓頭鷹法庭的存在。
難道還存在其它我不知道的利益團體?
我隱隱感覺抓住了某種靈光,細想又琢磨不出頭緒。
這時一個歡快的聲音從下到蝙蝠洞的樓梯口傳出來。
我連忙關掉蝙蝠電腦的顯示屏。
迪克拿著一個盒子閃電似地衝進來,“不公平!”
他沒有生氣,很多是調侃地擠眉弄眼,“布魯斯每次都給你帶禮物,他就從來不記得我們其他人的份。”
“我要提醒你。”我用腳尖點著地麵轉過去,“他把你們帶去開小灶的次數也不少。”
“這不一樣。”迪克說,他把盒子推到我手裡,“說真的,你隻有一個脖子兩個耳朵和十根手指,我希望他不要再送首飾了。”
這是布魯斯給我留下的禮物?
什麼時候?
我撕開包裝紙,打開紙盒。
精致的包裝下是一本平平無奇的書。
不是精裝版書籍,也並非名家名著。
相反,這本書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沒有用處。
這本書的名字是《哥譚城市規劃》。
有人貌似早就預料到如今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