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反應過來,實際上那並不是一隻貓頭鷹,而是一個戴著貓頭鷹頭套的人。
那雙大而無神的眼睛沒有眨眼動作,原本屬於眼睛的位置隻能看見鏡片的反光。貓頭鷹的頭部與人類的身體無縫銜接,拚湊成一隻不人不鳥的怪物。
阿道夫震驚地向後仰倒,“是利爪!利爪將你頭來尋!”
謝謝,一個貓頭鷹腦袋在窗戶外麵盯著你就足夠恐怖了,不需要你在炒熱驚悚氛圍。
就在一個極短的思考的時間,被稱之為“利爪”的殺手朝我們扔出了數把飛刀。有幾把撞在拉格加多爾之環上,另外幾把沒被擋住的則深深釘進沙發裡,隻有刀柄露在海綿外。
格擋聲過去,我的大腦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利爪已逼近我身前。
反光的鏡片奪去了我的所有注意力,仿佛密布房間的黑暗中隻剩這雙眼睛,冰冷地注視著我。自顧自播放的電視、窗外投進的路燈燈光,全都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數把飛刀穿透衣物,刺進身體。比起抹殺敵人,利爪更像是立威般戲耍獵物,要用恐懼一點點將獵物折磨到精神崩潰。
阿道夫徒勞地在沙發上扭動,他頓了一下,雙眼睜得更大。
利爪比他早一步反應過來,動作極快,抽刀折身。
可惜他的速度比起隨開隨關的傳送門更慢。
火星吞沒利爪右手的同時,飛刀從人體穿透。
它們擊中幻象,釘進牆裡。刀柄部位因為兩股相撞的力而打顫。
一顆子彈從利爪身後穿透他的胸口,沒打在致命的位置,但足夠削弱他的行動力。
緊接著是左手、左右兩側膝蓋。
失去四肢控製力的利爪栽倒在地。阿道夫怪叫一聲,“你不是說你不會用槍嗎?”
“抱歉哦,”我在樓梯拐角後露出真身,不誠心道,“騙你的。”
我不用槍最大也是最關鍵的原因是因為槍的後坐力。口徑越大、子彈裝藥量越大的槍.支,後坐力越大。
一個體能平常的普通人使用小口徑□□,每開一槍都會因為後坐力感到肩膀疼痛麻木。我在天生體能基礎差的情況下,不佩戴護具頂多能開不到三槍。
為了學槍進行長期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對我來說不劃算,同等時間下我去研究卡瑪泰姬的法術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開槍的手法和準頭都是後來布魯斯教會我的。和殘疾人能用法術維持身體機能一樣,我們用相同的原理卸掉了開槍的後坐力。
這導致尷尬的情況,能夠使用法術的我沒必要用到槍,不能使用法術的我沒辦法用槍。不過總有能用到的時候,就好比現在。
“真不可愛。”阿道夫苦臉抱怨。
我隨口回了一句,“這說明你沒有欣賞美好事物的眼光。”
利爪倒在地上,我把他被傳送門切下來的右臂踢遠一點。
在我確認他沒有傷害我的能力後,我會把他的兩隻手臂接回去,在此之前隻能委屈他當一段時間蚯蚓。
“利爪,法庭的刺客。”
我半跪在他身前,準備掀起那個瘮人的貓頭鷹頭罩,“讓我看看你的貓頭鷹皮下究竟藏著什麼妖魔鬼怪。”
一張年輕人的臉出現我眼前,隻看外表他和其它的人類沒有區彆,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我不信法庭隻是一群cospy愛好者的聚集地。
旁邊的阿道夫也嘴碎起來,“感覺沒有童謠裡描述得恐怖啊。”
我注意到在我們對視的過程中,這位不知名的利爪眼睛不曾眨動。
我佩戴的麵具自帶錄像功能,阿福在藍牙耳機裡道,“麵部識彆暫時沒有結果,我正在把搜索範圍擴大,需要一小時以上的對比時間。”
目的達成,我正要收回端著他下巴的手。
胸口一陣劇痛,以某一點為中心擴散的疼痛甚至短時間內奪去了我的思考能力。
阿道夫的喊聲令我從疼痛的麻木中清醒。我這才反應過來,利爪剛剛用膝蓋擊中了我的胸口。
對方的殺招不曾停歇,我來不及仔細回想,他彈出刀尖的戰術靴迎著我的臉砸過來。
傳送門再次打開,這次是擋在我身前。
經驗豐富的殺手立刻轉換目標,踢中了一旁趁能量鞭鬆開準備偷襲的阿道夫。
“嗷!”倒黴蛋胸口血流如注。
胸口的劇痛讓我喘不過氣。頭暈眼花中,利爪拾起右臂,按在自己肩膀的切口上。
他輕鬆得仿佛隻是把兩團橡皮泥揉在一起,血色的纖維在斷口與手臂間搭建起來,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
這是傳說人物的神秘加成嗎?
有自愈能力的超能力者不在少數,恢複速度能達成這種速度的屈指可數。
逃走?
還是想辦法應對?
我沒有選擇,我需要他身上的線索。
一擊不成,利爪沒有繼續動手,他撐手翻過窗台,如來時一般快速離開。
他翻窗是用的是左手,他的左臂沒有完全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