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左右看看,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附近的人都去哪兒了?”
從剛才開始,跟著我們後麵的貢多拉和橋上的遊人就不見蹤影。我站起來往後,坐在貢多拉的甲板上。
對佩珀疑惑的眼神抖抖肩膀。
我們即將穿越歎息橋的橋洞,一個聲音從橋上傳來,“不知道船上有沒有位置,方便載我一程。”
托尼·斯塔克從牆上的小窗上探出頭,他趴在窗邊,“不方便的話我就當作沒聽到,再問一次。”
“哇,他可真是流氓邏輯。”我感歎道。
托尼在橋上理了理西裝,看了一圈尷尬地發現眼前的小窗顯然不足以讓他穿著裝甲輕鬆鑽過去。他對我們比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等等,先停船。”
船夫配合地放下篙竿,佩珀回頭,“你是不是早就和他策劃好了。”
“隻是有人看不慣我比他先一步和你戴上配套的對戒罷了。”我做出無辜的表情,問她,“你知道船夫唱的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嗎?”
她果然不知道。
“《osolemio》,意思是‘我的太陽’。這首歌是托尼選的。”
我對她笑了笑,“你就是他的太陽,佩珀。”
金紅色的戰甲落到我們船上,戰甲化作流體,沿著托尼的袖口鑽進去。他做出一副隨意的樣子坐在佩珀對麵,“真巧。”
“所以,”佩珀敲敲自己的膝蓋,“你來乾什麼?”
托尼向旁邊瞥了一眼,他似乎在一個很短的時間裡做出決定,把眼神移回來時透露出堅定。
“過來迎接一個全新的開始。”他說著,突然單膝下跪,從褲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絨盒打開。
“雖然我一直覺得鑽戒這種東西很俗氣,但是,嗯,求婚用這個應該比較穩妥。等到結婚那天再買彆的戒指。”他很明顯在緊張,開始胡言亂語,“買上十七八個藍寶石紅寶石綠寶石之類的,每根手指都戴不一樣的戒指。”
然後他很小心眼地瞥了佩珀指根處和我配對的鳶尾花戒指,“閨蜜對戒收在盒子裡就好。”
打鐵總裁,你的這一行為叫做“過河拆橋”“恩將仇報”。
船夫緩慢地撐著篙竿,歌聲接近高潮,貢多拉即將駛入歎息橋下。
佩珀沒有說話,托尼一直看著她,我想他現在肯定緊張到恨不得跳進運河裡清醒一下。
“也許你有點沒緩過神來,我可以理解,”這位正在求婚的男人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要是你不滿意這裡的氣氛,我們可以找一個發布會在媒體的鏡頭前公開求婚,比如複仇者聯盟新基地建成的發布會”
“安靜。”佩珀說。
托尼驚訝瞪眼的表情像一隻被嚇懵了的小鹿。當然,他本人的脾氣和小鹿天差地彆。
他的第一反應是開口叫船夫,“等一下,我們能把船掉轉回去嗎——”
他的話沒說完,佩珀彎下腰,揪住他的衣領堵住他的嘴。
貢多拉駛過歎息橋,白色的橋身遮蔽夕陽的餘暉,留出一小片沉靜的陰影。戀人在橋底接吻,希望能夠天長地久。
我故意發出起哄的噓聲。
接吻的男女站起身,陰影從他們身上掠過,進而是橙紅的日光,眼前這一刻如同塗繪在畫布上的一張油畫。
我用手機拍下照片,思考片刻發給了布魯斯,“托尼和佩珀求婚了。”
不多時,那邊發來回複,“是挺晚的。”
聽上去他好像還有點驕傲,這就是已婚男人的自信嗎?
他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哥譚可沒有威尼斯的風景好。”
“你在社交媒體上更新了不下七條風景照和姐妹合照推特,”布魯斯的回複很快,“而我在哥譚,今天早上已經有媒體小報發文宣稱我們感情破裂。”
應該不是喬舒亞吧,他退出我和布魯斯的情感世界很久了。
布魯斯和我心有靈犀,非常清楚我腦袋裡在想什麼。
“是jg網絡新媒體旗下的報紙,不過不是喬舒亞,他對我們的感情狀況很自信。”布魯斯打下的每一個單詞都充滿怨氣,“是他的徒弟。”
“沒關係,”我安慰他,“你也可以找一個徒弟進韋恩企業,代替你肅清哥譚媒體行業。”
“我們收到了你寄來的明信片,阿福和孩子們都很高興。”布魯斯又問,“但是為什麼隻有我沒收到你的明信片?”
“你已經有小蝙蝠木雕了,我提醒你。”
“我認為你不是這個意思。”
哼哼。我得意地翹起唇角,“哦?”
“嗯?”
貢多拉上的兩人還在竊竊私語,我偏過身子,越過他們看向波光瀲灩的河麵,“你當然得不到明信片,先生。”
我拍下照片發給他,“因為你可以通過我的手機攝像頭直接看到這些風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