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費勁,這個手環就是專門用來克製你們這些魔法側的。”
她把紙袋扔到我麵前的桌上,“裡麵是漢堡。”
我盯著她四處支棱的短發,目光下移到那雙綠眼睛上,“你是誰?”
“呦,有點用來思考的腦子,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胸大無腦的類型呢。”
她怪聲怪氣道,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麵色如常地拉開椅子坐下,腳翹到桌上,皮靴在我眼前囂張地擺了擺。
“你的眼下有沒塗抹均勻的粉底,仔細看眼型用陰影和眼線做了修改,口紅故意塗出來,顯得嘴唇更厚。”
直白點說,這個女人做了偽裝,而我身為前明星恰好對化妝這件事很了解。
“至少我不用擔心你是一個傻子,小收獲。”她煩躁地彈舌頭,吹起口香糖的泡泡。
泡泡吹破,糊在她的臉上,女人不耐煩地抽出桌上的濕巾,往臉上胡亂一擦。
隨著她妝容的褪去,我心中的驚駭一點點增多。她把濕巾團成團隨手扔在桌上,一張我無比熟悉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我自己的臉。
見我驚訝到無法發聲,女人用手扣了扣眼角沒卸乾淨的眼線,“你好啊,另一個我。”
一瞬間我腦袋裡閃過很多種可能,整容、克隆、機器人、雙胞胎。各種離奇的猜想都在我腦袋裡過了一遍。
女人一眼看穿,“停止你的胡思亂想,同位體,我來自另一個記世界。”
她隨手把口香糖吐在紙上,“你可以理解為,我隻是恰好來你們的世界旅遊。”
“旅遊可不會綁架當地居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用客氣。”平行世界的我,露西爾挑挑眉。
她真的是我嗎,除了外貌以外和我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露西爾苦惱地揪揪耳邊的一小撮金毛,“原本我隻是想借你的身份多一陣,委屈你在這間安全屋住一段時間。我可是很貼心地幫你準備了一個月的物資。”
謝謝,不用把綁架說得這麼好聽。
她躺在椅子裡,像一灘融化的巧克力往下滑,“誰知道你居然嫁給了韋恩,哦靠,韋恩,這個姓氏就是厄運本身。”
我也忍不住刺她一句,“如果你動手前哪怕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查查關於我的資料,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維基百科上標注了狀態已婚。”
“不,我查了。”露西爾打了一個響指,“因為你那天殺的丈夫在我們那兒小時候就在哥譚公墓買房了,所以我抱著僥幸心理以為他可能隻是一個單純的已婚富翁。”
她皺起臉,“他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可惜我不喜歡。”
“你想頂替我的身份,躲避某些人的追蹤。”我從她的話語中分析她的目的,“現在因為布魯斯,你放棄了這個計劃,那你完全可以放了我。”
我越說越感覺不妙,“在你卸妝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你和我的平行世界同位體聯係到一起的,你把我連人帶車一起扔在街上就可以了。”
“你好天真。”露西爾嫌棄道,潛台詞是認為我是一個傻子,“我惹到了那個披風男的老婆還指望能全身而退呢?”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窮追猛打。”我麵無表情。
“好吧,被你看穿了,”她敷衍地點頭,“我把你留下來是有原因的。”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一個新的陰謀即將在我眼前揭開。我承認自己有一絲害怕,但那不是因為自己被攪和進爛攤子裡,而是害怕我的家人們會遭到牽連。
“我所在的宇宙與你所在的宇宙是顛倒的,”她摸出新的泡泡糖扔進嘴裡,“也就是說我和你的一切都截然相反。”
泡泡一次次吹脹、破裂,被她舔回嘴裡,這個行為讓我很焦慮,“你不能理解我也很正常,因為你根本就不會這麼想。”
她看著我,對我比了一個手勢,“相反的東西,還包括性取向。”
性取……取向什麼?
什麼取向性?
“性取向,”露西爾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你知道吧,就是當一個姬佬發現一個膚白貌美的美女,就等於你在一場舞會上發現一個八塊腹肌胸肌很大還很好泡的帥哥一樣,這種情況下能忍住的都不是凡人……”
“等等,我……你……等等?”我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眼睛珠子快要瞪出來了,幾乎是下意識檢查自己的衣服。
露西爾揮揮手,“我還是很有禮貌的,沒對你動手動腳。”
我深刻體會到,一個人的臟話詞彙量在這種情況下都記多重要,“我可是結婚了,我有一個家庭!”
露西爾百無聊賴地吹破泡泡,“那不是更刺激了嗎?”
我開始欺騙自己,“這是假的。”
“不,”露西爾深情道,“真的。”
“假的。”
“真的。”
“假的。”
“真……”
我忍無可忍,拍桌而起,“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你給我閉嘴!”
“……好吧,”露西爾訕訕道,被口香糖糊了一嘴。
她狗狗似地瞅我一眼,小聲道,“你完全不尊重lgbtq群體。”
“我說,讓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