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給自己做手術時都沒有現在這麼細致,他身上每一塊肌肉都緊繃,生怕自己沒控製好力氣。
莎娜小臉一皺,布魯斯立刻變身成韋恩塔頂端的滴水獸,人形版本。
好在她隻是嘰嘰咕咕幾聲,豆腐似的臉靠在布魯斯的肩膀上,擠變了形。
布魯斯用氣音和我交頭接耳,“她像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第五個這麼說的人……”
“不是特彆像,隻有四成相似,像她爸爸更多。”
“眼型像,瞳色比你深,下唇更薄,眉毛更濃。”他輕輕撚住莎娜的頭發,“她是卷發,這點和你不同,你的發色也更淺。”
“你觀察得真仔細。”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壞心眼地戳莎娜的臉,逗得小女孩嘴巴癟癟。
“你不要把她弄哭了。”他小心隔開我的惡魔手指,“哭了你來哄。”
客廳裡沒有彆人,原本在這裡的迪克和提姆早就溜之大吉,隻剩我、布魯斯和莎娜。
莎娜聽不懂,我可以放心問,“你是不是把二叔記在你的神秘小名單上麵了?”
“不是神秘小名單。”布魯斯無奈地反駁我。
那就是二叔榜上有名了。不對,二叔應該在他的名單上早就有編號了。
不知道我的編號是多少,希望他能給我一串我喜歡的數字。
我看著漸入夢鄉的莎娜,壞心又起,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鼻子。
布魯斯的眼神十分難以描述,他輕輕抖了一下,沒能
把我抖開。
我興致勃勃,“我想看看她會不會用嘴巴呼吸。”
“你可以問問你二叔,”布魯斯親切地說,“也許你小時候用腮呼吸。”
“哦,我可能是人魚公主。”我從後麵勾住布魯斯的肩膀,撐在他的背上,“你娶到美人魚了,開不開心?”
“你是指你二十歲時拍的電影嗎,我記得裡麵有經典場景……”
我“啪”一下捂住他的嘴。
等確認他不會提起我過去的輝煌,我鬆開手。
莎娜在他懷裡睡熟了,嘴巴一張一開。她確實會用嘴巴呼吸。
“你是不是想要一個孩子?”我小聲問。
他看了我一眼,把莎娜換了一個方向,好讓我更好地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不能否認我存在這個想法。畢竟一個長得像你的孩子很有吸引力。”他坦言道。
“但你的意願是第一位,因為一個孩子讓你不高興,得不償失。再說——”
一個轉折。
樓上傳來一聲砰然巨響,這在韋恩莊園不是常態,可惜在人員齊聚的韋恩莊園屢見不鮮。
我想想,傑森、卡珊和史蒂芬妮在樓上遊戲廳,達米安在自己房間裡,迪克和提姆剛上樓。
也就說他們以兩兩配對、三三配對、四人發瘋、五人發狂,或者六個一起大混戰,一共有六十七種可能。
萬一是六人均分兩組或三組,還要再加一百一十種可能性。六人分四二配對,可能性更多。
韋恩莊園每天都在做數學題。
我們聽著阿福隱隱綽綽傳來的責備聲,布魯斯平穩地說完轉折,“家裡的惡魔夠多了。”
“不能排除你還要往家裡撿的可能。”我說,“你有沒有想過把蝙蝠裝改成姑獲鳥裝,這樣能更好地體現你的身份。”
他在瞪我,我裝作沒看到。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幾個月後,布魯斯出了一次長期任務,他往家裡帶回來一隻海星。
指正,一隻會說話可做掌中舞的海星。
“老媽,你是老媽嗎?”海星歡快地和我打招呼,“你好呀,老媽,我是罐羅!”
我有些僵硬地伸手,海星拉出小鉤索槍一個蕩躍跳到我掌心。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濕濕滑滑的觸感。
“你好,罐羅。”我和那隻寶貴的海星眼睛對視後,複雜地瞅了一眼布魯斯。
雖然我理解他不能克製的父愛,但撿回來一隻海星實在是……
罐羅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掏出一朵小花,他拿著花莖把花遞到我麵前,“這朵花很配老媽的眼睛!”
……實在是討人喜歡。
我問,“你會教人類幼崽嗎?”
罐羅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我發誓我是全宇宙最好的幼師,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好了,從今天起他將成為我們家最受寵的小孩,和卡珊排在同一台階。
莎娜一定很高興有一個外星海星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