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張格格冷哼一聲:"空口無憑,都是在一群人堆裡,你又怎麼證明你未曾接觸過我們?"

亦嫣剛想說在場的還有田側福晉和李側福晉可以證明,這時伊格格居然出來道:“妾身可以作證,舒穆祿格格在李庶福晉來的時候就立馬離開了,這點李側福晉和田側福晉也可以為舒穆祿格格作證,而且…舒穆祿格格在事件發生之前也未曾接觸過妾身。"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往她身上塗抹香露。

亦嫣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伊格格,她怎麼突然會出來幫自己?轉性了?伊格格感受到亦嫣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些彆扭的彆過臉去。

張格格聽到以往與自己同仇敵愾的伊格格也站在了亦嫣這邊,歇斯底裡道:“你在胡說,你根本就是見舒穆祿格格救了你,這才幫舒穆祿格格的,這根本就做不了數。"

亦嫣眼底閃過一絲恍然,原來是如此。

伊格格立馬解釋道:“四爺,舒穆祿格格救妾身是真,事發前未曾接觸過妾身的事也是真,妾身願以長天生起誓,如有半句虛言,必將五雷轟頂而死。"

彆看現代有些人隨隨便便發誓,但古代人可是對對天發誓很忌諱的。就像福建人不敢對媽祖發假誓一樣。

可亦嫣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彆人用起誓的方式證明自己,便出來到:“四爺,妾身其實還有一個非常奇怪的疑點,為何張格格如此篤定妾身身上就沒有香露的味道?"

如果不是背後策劃的人,怎麼會那麼肯定她沒有被下香露?萬一她也被下了,隻是沒去花園才幸免遇難而已呢?

而張格格之所以如此肯定,也正如亦嫣那樣猜測,就因為是她親自下的手,所以她才如此肯定亦嫣身邊沒有香露的氣息。

張格格神色飄忽不定,慌張我了一聲,半晌想是想到什麼,抬頭得意道:“如果你身上也塗抹了香露,那為何你救人的時候,湖麵上的蜂蟲為何不追著你?"

亦嫣譏笑一聲:"你也知道是我出手救了李庶福晉和伊格格啊?"大家都聽出了亦嫣的弦外之音。

是啊,如果是舒穆祿格格所為,她又為何要費勁將溺水的兩人的救起來呢?選擇袖手旁觀不是更好嗎?

亦嫣挑眉道:“我在救人之時,張格格不是還在湖裡浮水嗎?又

怎麼會注意到湖麵的上的蜂蟲沒有追著我?"

張格格頓時啞口無言,想了想道:“如果追著你,那你的臉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相對於其他人的滿臉包,亦嫣的臉的確是依舊光潔如玉,一點甚至紅印也沒有。

“第一我之所以臉沒有事,那是因為我和五福晉、七福晉救人都用帕子遮住了臉,第二……”說著亦嫣舉起手亮出自己雙手:“誰說我沒被蟄?”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亦嫣雪白的手腕上隱約看到了幾顆紅點。

這是亦嫣在幫伊格格做人工呼吸的時候,衣袖碰到了伊格格胸襟的布料,在被沾染了香露的氣息,雖然被水稀釋了,但上麵的氣味,依舊被湖麵上逗留的蜂蟲追著叮了幾口。

胤禎看到亦嫣手上的傷勢,忙緊張問道:“適才怎麼未聽你提起自己也被蟄了?”說著便抓住她的手仔細查看了起來。

亦嫣被問得一愣,沒想到胤禎會在眾人做出這等舉動,就小聲道:“適才因為府醫都在忙,就不好意思提,不過爺,妾身現在尚在與張格格辯論呢。"

就算你關心自己,也得等她先說完呀。

可其實胤禎根本就不需要亦嫣親自為自己辯解,畢竟他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但見亦嫣堅持,他也就放開亦嫣的手:“那你繼續說吧。”

亦嫣福了一禮,便就繼續道:“事先說明,這可能是我救人的時候不小心沾染到落水之人身上的氣味,才惹得蜂蟲來叮咬,可張格格未曾確認我的情況下,就單單看我的臉,便如此確定我身上沒有沾染香露,這很難不讓人想到,是不是因為你就是那背後的凶手,這才這般篤定的。"

被人戳破真相,張格格忿然作色,大吼道:“舒穆祿氏你血口噴人。”亦嫣冷笑一聲:"血口噴人?到底是誰無憑無證血口噴人?"

究竟真相如何,胤祺此時也心裡有數了,便道:“好了,求證先到這兒。”說著就蹙眉讓裡頭閒著的陳府醫過來給亦嫣上藥。其他被蟄的眾人,你瞧我,我瞧你,其實她們也還沒上藥啊,而且還是在臉上啊喂。

四福晉瞧見胤植對亦嫣這份關心,心裡頓時有些酸澀,尤其是一想到舒穆祿格格是自己推舉上去的,心中酸澀在心尖頓時蔓延開來。

而張格格此時心底已再無底氣,看到胤祺

如此緊張亦嫣心中更是心灰意冷。

原本她打算將李庶福晉出事的這一胎,栽贓在舒穆祿格格身上,這樣子,她不僅能害到李庶福晉,還能除掉舒穆祿格格。

從此以後福晉的推舉,還有四爺的恩寵那都是她的了。

可如今一切都打算都成了泡影。不,還未算完,她最多也是控告舒穆祿格格而已,這也不能證明這一切是自己所為。

最主要是那個裝著香露的瓶子早就被她丟在湖裡了,四爺不可能查到的,而且她還有福晉,福晉為了不讓自己說出真相,也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想到這兒她下意識望向上首的四福晉。

一直在暗中觀察張格格的四福晉,瞧她望來,嘴巴立馬輕輕做了個嘴型。

“保”

張格格見狀頓時欣喜若狂,意思是,福晉會保她?那她就更不怕了。

這邊胤禎見陳府醫幫亦嫣上好藥,又出來讓他給其他幾人上藥。

而此時黃府醫也從裡頭出來了,說胎是暫時保住了,隻是能不能保住,還得看孩子的造化了,而且即便是保住了,李庶福晉在臨盆前也一直要臥床靜養。

胤禎心下一鬆,他之前利用李庶福晉保護亦嫣是真,但想要這個孩子平安降生也是真,所以不希望孩子真的出事。

四福晉暗暗咬著牙,沒想到廢了那麼大周章,還是沒能除掉李庶福晉這一胎。

張格格卻是微微鬆了口氣,這樣就算是查出真相,那她受到的處罰也應該不會太重,起碼不會丟了命。

而既然李庶福晉的孩子暫時沒事,胤祺也能開始料理這頭的事,

他沒有直接審判,而隻是讓人將張格格先禁足於房中。

他打算按照審案的流程,等他的人根據各方的供詞仔細調查清楚,拿到人證物證再下達責罰的命令。

今兒這場鬨劇也算是暫時先落幕。

亦嫣驚魂未定回到了煙雨閣,有些頹然地坐到了軟榻。樂雪看到自家主子小臉煞白,忙去泡了一杯安神茶。“主子,喝杯安神茶定定心吧。”樂雪端著茶遞到亦嫣麵前柔聲囑咐道。

方才她在泡茶期間都向可碧了解情況後,她也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次賞花宴上如此驚險。

亦嫣接過茶杯,喝了半杯,也不知是安

神茶起了作用,還是坐了一會的原因,她終於是緩了過來了。

彆看她剛才振振有詞,可心底還是慌得很,這是她第一次陷入後宅的陰司之事。

與現在的謀害李庶福晉腹中的孩子相比,之前的克扣夥食,打砸院子那簡直就是小打小鬨。要不是,今兒她謹慎一點,估計就中張格格第一個計謀了,而不是現在這個漏洞百出的誣告。

亦嫣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其實她到現在也就是猜到個七七八八,也不知胤祺能不能將這事情的原本麵貌都調查出來。

假如真確認是張格格所為,那麼張格格又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

被關押的張格格麵如死灰呆在自己房間內,而他原本伺候的宮人也被胤禎的人帶去了調查。此刻她無比後悔為何不按照福晉的安排行事,非得失心瘋對上舒穆祿格格。

可她就是不甘心啊,明明新人中是她最先得寵的不是嗎?憑什麼舒穆祿氏能一直得到四爺的青睞,又憑什麼她得寵就要受李庶福晉折辱,而舒穆祿格格不僅未被李庶福晉欺淩,反是能將李庶福晉壓製得死死的?

又憑什麼她能得到福晉的推薦,而她卻是無人問津。

明明是她先主動投靠福晉的不是嗎?

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舒穆祿氏這個賤人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正院。

在大廳太師椅上坐著的福晉,此時正心力交瘁地揉著太陽穴,原先她以為張格格隻是有些小家子氣,卻沒想到張格格如此愚蠢。

要是她真陷害成功舒穆祿格格,眾人必定會認為她指示的。

張格格就不同了。

雖然她一直想要投靠自己,但自己對張格格都是拒之不理的態度。

這也是為什麼她選擇了張格格執行這次的計劃,最主要是張格格與李庶福晉曾經發生過不少齣器,她有充分的作案理由。

這樣就算是事情曝光了,她也還有許多回旋的餘地。

不過也幸好今兒人多,要真想查清,估計得費上不少功夫,期間她也好想辦法穩住張格格。

可四福晉實在是太低估了胤祺在刑偵能力了。

之前他早早就在各院安插了不少人手,所以他查案也就一兩天的事。

他詢問一番以後,確實了亦嫣當日

的行程如她所述,並無半點虛假,基本就擺脫了嫌疑。而張格格卻是形跡可疑,所以胤祺府上的眼線早就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