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薛辭令兩隻手死死抓住殷玉衡的手腕,“你是獨一無二的,我的玉衡。我以後再也不丟下你,跟我走……”
殷玉衡表情冷漠,沒有抬腳的意思。
薛辭令呼吸越來越粗重,終於他啞聲低吼道:“你不願意走,你還在留戀什麼?”
他神誌有些不清醒,口不擇言:“莫非你還舍不得妖皇?你還喜歡上他了不成?”
殷玉衡也漸漸消磨了耐心,懶得多廢話,乾脆糊弄過去:“你放手行嗎?是是是,我喜歡陛下……”
殷玉衡餘光瞥到了一個身形,聲音停頓了一瞬,硬生生拐了個彎。
“……的臉。”
…………
殷玉衡看到了一抹衣角,黑色的。
陸厭?陸厭怎麼會在這裡?
殷玉衡表情一凝,有種背後說人被當場抓住的刺激感,猛然還有點心虛。他在關鍵時刻想起了自己與陸厭“互不喜歡”的君子之約,及時改了口。
殷玉衡輕咳一聲,安慰自己,喜歡陸厭的臉和喜歡陸厭是兩碼事,他不算違約——妖族上下見過陸厭的大小妖,有幾個不喜歡陸厭的臉的?尤其是繼承了金烏傳承之後,陸厭更添了一身貴氣與殺伐果斷的氣勢,隨便站在哪裡,都耀眼的掩藏不住。他欣賞陸厭的臉,多正常的事。
殷玉衡很快淡然下來,並且開始理直氣壯。
他緊張什麼?他什麼也沒乾啊!雖然這般想著,殷玉衡還是默默加大了抽回手的力度,一邊溫聲喊道:“陛下!”
薛辭令一怔,手上力道下意識一鬆,殷玉衡連忙抽手後退,站的離他好幾步遠。下一刻,薛辭令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驟然籠罩而下,身上不住地浸出汗水,滲入傷口,刺的生疼。
他抬起頭,就看見林間碎光中,玄衣人緩步而來,單手背後,穿過斑斕的樹影。他劍眉星目,眸色幽深,好似藏了一片沉沉的夜。那人隻是平淡地望過來,薛辭令便覺得身體從骨頭裡、血液裡開始焚燒,仿佛下一刻身體便要化為一抔灰燼。
薛辭令表情微微扭曲,張嘴發不出聲音。
是陸厭——
隻要陸厭願意,妖皇金烏,所到之處,烈日焚空,神火灼心。
被火炙烤的滋味,是一種難言的恐怖。薛辭令費力地喘息,然而站在他不遠處的殷玉衡,卻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甚至還有心情揉了揉手腕,對陸厭揚起一個感謝的笑。
陸厭對力量控製的很精準。
在一片死寂中,陸厭終於開了口。
“薛城主,我們的交易早已經完成,他是我的人。外人無故踏入三荒山神殿範圍,已算是冒犯。”
薛辭令咬牙。
灼熱的氣息終於散去了一點,薛辭令猛然弓起腰,渾身濕的好似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他堅持著抬起頭,直勾勾盯著陸厭。
他沒有接陸厭的話。他眼神發狠,好像要在陸厭臉上燙出一個洞似的。
半晌,在陸厭都打算皺眉時,薛辭令卻忽然大笑出聲。
他笑的高興,笑出了眼淚。
殷玉衡揉手腕的動作一頓,陸厭眉頭蹙起。
“玉衡啊,”薛辭令斷斷續續道,“你剛剛說你喜歡他的臉?”
殷玉衡:……
薛辭令繼續擴大了唇角的弧度:“他的臉,眼睛,和我好像,是不是?”
殷玉衡一愣。
“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玉衡……”
他的玉衡那麼好,在他舊傷複發時,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握住他的手保護他。玉衡怎麼會不要他呢?
現在他明白了。薛辭令想。
玉衡恨他,可也放不下他。玉衡不願意和自己走,卻又在陸厭身上寄托著對自己的感情。
他還是喜歡他的。
多合理的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薛辭令:陸厭和我那麼像,玉衡心裡肯定有我,才對著陸厭睹妖思人!
殷玉衡:????你也配?
嗚嗚嗚這幾天爭取恢複日更,不行了隔日更,早日把失憶部分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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